刚刚的心理准备完全没有能力对付现在的情况,事情已经超出我的预料。
我疑惑地看向艾琳娜,以一种呆愣的表情面向她。
等了一会儿的她见我没有回答,看向了我这里,也看到了我的表情。
她有些生气,气鼓鼓的脸诉说着她对我的反应的不满:“你以为我会说什么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急急忙忙道歉。
“真的是,”她鄙夷地看着我,“我原本听妈妈说你这个人还不错,没想到你也这么生性多疑。”
“还不是你先戏弄的我?”我有些气愤。她完全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吧?
她有些痞气地回答,贱兮兮地笑着:“我乐意,你—管—不—着,略略略。”艾琳娜吐了吐舌头,调戏着我的心态。
“你!”
“你什么你?叫主人!”她看着我的反应得意地说,阴谋得逞者的狞笑与她的语气呈现着一个完美到令人恶心搭配。
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担心可能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我随便说了一句:“哼,你自己呆在这里吧!”然后起身就走。
“坐下!”她看着我擅自起身,赌气了起来。
“不!”我坚定地拒绝了。
“再这样下去我就告发你了!”
周围一切都停滞住了,被这沉重的筹码压到窒息,我难以做出迈出下一个离开这里的步伐。
见我停住了,她再次大声命令我,一字一顿:“坐—下—!”
我只能顺从着她,乖巧地坐了回去,低着头。气势全无,回到了劣势。
她得意洋洋地笑着,:“这才是好仆从嘛~”说着,她抬起来手,似乎想摸摸我的头,像对待一只有些叛逆的小狗一样。
我有些排斥,向更远处移动了一些。
看见我的反应,艾琳娜缩回了手,改为抱着胸,显然我的排斥让她有些气愤:“哼,我不摸了,行了吧?”
“明明我说的话题挺悲伤的,被你这么一搞我怎么说嘛?”她把全部的罪名归咎于我,倒是把自己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
我生气地抬起头,对她的行为很不满了:“还不是你先…”
艾琳娜眼神凶狠瞪着我,饿虎都比不上的气势压倒了我。
“对不起…”我弱弱地说。
我,完全败北…
“也就是说,你父母把庄园的给了你,但让管家代理?”我看着艾琳娜。
她现在脸上遍布细细的泪痕,纤细的手腕不断地擦拭着晶莹的泪水。
“对。”她的声音有些呜咽,委屈地说和刚刚的她判若两人。
“嗯……”
她的情况对于我来说有些复杂,她希望继承家业。但她的父母认为她还需要历练,将庄园的代理权交给了管家。
她对她父母的决策很不满意,但她的父母坚持他们的决定。
“我认为你的父母没错。”我对这她说。
她有些诧异:“为什么,我能够胜任了吧?”
“我认为你还是缺少什么。”
“缺少了什么?你说不上来对吧?”她盯着我,像企图在我这里夺取什么。
她说的很对,我说不上来她到底缺少什么。我没有任何从商的经历,对于商业也不太了解。
“嗯…不如你先体验下经商吧?”对于我不熟悉东西,我只能大概给个意见。
“但我已经体验过了好几次,面对着来这里买酒的客人。”
“其实这种经历越多越好,也有利于你达成愿望,让你的父母放心交给你庄园。不如多体验几次吧?”
“嗯…”她陷入了思考。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她笑了笑,虽然满脸泪痕使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让人心疼。
“对了,你有跟别人说过这件事吗?”我有些疑惑,她的表现不像是跟别人好好地倾诉过的。
艾琳娜用不屑的语气说道:“主人的生活什么时候轮到仆从来问了?”
我心感不妙,怕她又找到我下一步行动的漏洞并狠狠地嘲笑我。我乱了阵脚,有些害怕她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她看着我的反应,又开始嘲笑我:“哈哈哈,怎么了,怕我啦?”
“还不是你的行为太过火了!”我气愤了起来。
“好啦好啦,我说对不起就行了吧?”
“哼。”但我没想到这高高在上的小姐竟然会跟我道歉,我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些。
“我记得我在跟爸妈说的时候,他们第一次的时候还有认真听我说,但我跟他们说太多次了,后来他们一听见些关键词就立马找借口离开了,我后面发现之后故意直说了些关键词,发现他们立马找借口离开,然后我就不再跟他们说了。”她虽然带着点笑容,但还是能看出她有些失望。
我条件反射般对她嘲讽:“嗯…活该。”
“你说什么?”听见我的话,她不爽了。
我立马为我的嘴贱道歉:“对不起,请您继续说。”
“我之前也尝试过跟管家说,但他说还不到时候,我还要学习,还要成长。”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
“不是说了吗,我妈说你人挺好的。”她看着我,语气中带着不解。
“啊?”我有些茫然:就因为这?
“对了,时候也不早了,”她站起身,对着我笑了笑,“我先回去了,拜拜。”
她被夕阳温和的光芒包裹,如同圣神教堂中镀了金的天使雕塑一样。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已经黄昏…了?不对啊,我不是来放羊的吗?我一下午都没有看羊,我都不知道羊都干啥去了!
我的脸逐渐惊恐,不安地四处张望。
艾琳娜看着我的反应,她首先有些不满。明明她这么礼貌地对待我,但我却没有理它。
但随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然后她脸上浮现了一抹坏笑。
“呦,牧羊的,放个羊还能把羊弄丢了,真有你的!”她装模作样,扮成一个可怕的农场主,“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还不是因为跟你聊天!”我气愤地对着她说。
然而,艾琳娜冷冷地看着我,如同面对一只狂吠的丧家之犬,已经完全融入了她所模仿的角色:“还敢顶嘴!小心我把你赶出去!”
我已经难以分辨她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恐惧的情绪让我全身战栗。
我害怕地低下了头:“对不起,对不起…呜…呜……”
看着我呜咽着,艾琳娜从刚刚的得意到现在的担忧,像不小心把同伴弄哭的小孩一样手足无措。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吓你的”
“呜呜……”
就这样她安慰我好久,我才停止啜泣,我发现她安慰人的技术真的很烂。
为了赔罪,她帮我一起找羊。
我们绕着山坡一圈发现了羊群,头羊似乎一直在等待我。
找到羊群之后,她再次笑着朝着我挥了挥手:“拜拜啦!”
我微笑着,挥了挥手。
世界上一定有像天使一样的恶魔,对吧,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