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蒂尔缓缓睁开双眼,可睁开双眼后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待触感开始慢慢恢复后,她松了一口气,只是被黑布蒙住双眼而已,不是瞎了。
她开始回忆自己晕过去前的事情,自己这是...被血族抓了,然后现在这感觉,是在车上?
“真是倒霉,你说那个基地怎么就没了?”
“就是啊,善后搞了大半天,还有一伙人在那边研究,还好关键的药物没被他们找到。”
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呢?
车子的速度开始变慢,不一会后便停了下来,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却发现自己被手铐拷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她现在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是被一伙血族强行抓了起来。
幸运的是,暂时她还没受什么虐待,之后她便感觉到一位血族将她抱到轮椅上。
这举止挺粗鲁的,弄得她有些疼,她也不敢反驳什么,任由对方推着轮椅,出到车外,炽热的阳光照到自己身上,这么猛烈的阳光,帕蒂尔估摸着现在是下午时分,自己会被带去什么地方啊?
她被推着没走多远,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直冲鼻腔,腐烂的味道,排泄物的味道,潮湿的味道,其中最主要的,是血液的腥臭味。
各式各样的味道混合起来,闻到这些味道的帕蒂尔只觉得肚子一阵翻江倒海,最后还好忍住了,不然胃里的胃酸定会直冲上喉咙。
越走这臭味越浓,所幸鼻子的嗅觉疲劳机制,才让她逐渐习惯了下来。
身后推着的人停了,估摸着目的地已经到了,接着她便听到一阵低沉的男声。
“真没想到,一个血族居然会在贫民区,这让我们好找啊。”
帕蒂尔感觉到全身似乎都要被这声音的低压压垮了一样,这绝不仅仅只是声音低沉而已,这声音中混入了魔力,这声音正在不断地压垮她。
“如此低贱,身为不老不死的血族居然失去了双腿?还敢在人类这边丢人现眼?要我是你,早就羞愧得自尽了!”
强大的压力让帕蒂尔整个人弯下腰,动弹不得,可哪怕如此,她还是用尽全力地喊出来“你说那么多...不过是...想通过侮辱我...让我受到打击尊严受挫...然后好问我事情罢了,不是吗?”
负责审问的血族皱了皱眉,他的声音也变得正常起来“看来你很熟这套流程嘛,你被审过多少次了?”
那沉重的压力总算是消失了,帕蒂尔好不容易缓口气“你对我不用来这一套...”
审问的人还以为帕蒂尔血性很高,会说什么酷刑她都不会招。
这么说来,她这双腿估计就是被那些酷刑给弄没的?
哪里知道,帕蒂尔说的话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
“你别对我用酷刑了,你有什么话就问,我知道我肯定说。”
这话让这个血族弄得坐不住了“不是...合着你就一点血性都没吗?”
帕蒂尔苦笑“诶呀,我这身子骨撑不下几下酷刑的,你看我那么柔弱,对吧?”
这话...还真无法反驳,双腿残废,也就是代表着她的命门受损了。
命门受损是不可治愈的,不光光会让身体的一部分永久残疾,并且身体也会变得比其他人虚弱。
难得遇到那么配合的,他也不想徒增工作量,要不要动刑还是看她配不配合吧。
“你为什么要躲去贫民区,是知道我们要抓你了?”
帕蒂尔点点头“是啊,我收到情报,伯爵正在到处抓那些没有势力的血族,所以我就想着去贫民区那边躲躲,看看能不能躲过一劫。”
“你情报哪来的?”
“我开咖啡店的,客人见我可怜,告诉我的。”
“是谁?”
“忘了,都那么多天了,我一听到这话都吓死了,那里还记得。”
帕蒂尔这一副柔软女子的模样,除开没说到底是谁提供的情报外,还真没啥好怀疑的,并且就她这幅模样,说她是杀死男爵的凶手,这是否有点魔幻?
不过...既然伯爵大人说过,抓来的血族一个也不许放,那还是继续问,身为审查官的他可不会动私人感情。
这会,帕蒂尔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朝着那个审查的血族那走去了。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血族急忙站起来。
“你两个!把她关去大牢里,其他人跟我走。”
“是!”
帕蒂尔感觉到自己的轮椅又被人推了起来,她开口问道“那个,能不能把我眼罩去掉?”
那名血族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说道“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那就解开吧,也不知道你能看到后,会不会后悔自己提出这个要求。”
待眼罩解开后,双眼从黑暗中解脱,可双眼却看到了远比漆黑还要黑暗的一幕。
在帕蒂尔面前,只见有四人被绑在了十字架上,他们浑身是伤,身上的皮肤就没有一块是好的。
他们那象征着血族的尖牙被拔了出来,放在了他们的面前,四肢绑上了银做的铁链,心脏位置钉上了好几根桃木钉,正上方还故意留了个窗户,阳光直直地照射在他们的身上。
没错,在千年之前获得了胜利的血族确实是获得了不老不死的身躯,可实际上只不过是弱点没那么明显罢了。
在血族内部还是有一套专门针对血族的酷刑,只要施加一些小手段,那么这些血族的不老不死便会暂时失效,连曾经的弱点也会回来。
帕蒂尔那股之前强忍住的胃酸再次涌了上来,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强烈的酸性液体灼烧着她的食管与喉咙。
一旁的血族笑了笑“你的选择很正确,不然我真怕不小心下手重了把你弄死了。”
之后,那名血族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之后帕蒂尔被推进了牢房里。
帕蒂尔进入牢房后,一改她原先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低着头,脸上布满黑线。
“不可饶恕...”
确认那些血族走远后,只听到牢房内啪嗒一声,那束缚住她双手的手铐碎裂,可就算她双手恢复了自由,按理说也无法靠双手去移动这破烂的轮椅。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负责关押她的狱卒也没有怎么看守她,反正一个瘸子嘛?跑不了的。
可是,帕蒂尔却移动了起来,并不是依靠轮椅,而是用最平凡,最普通的方式,她缓缓站起,用她的双腿,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铁门面前。
她的口中咏唱着咒语,坚固的铁门被一股不知名的冲击力吹飞了出去,
那俩刚坐下准备摸鱼的狱卒被吓了一跳,可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呢,浑身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抓住了一般,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