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有在意太刀上散发出来的煞气，空耀只是不满地望向了老人身体左侧带着的那把刀，语气不善地问道：
“你是在侮辱我吗？明明使用二刀流，面对我时却只使用一把刀？”
“阁下误会了，另一把刀只在面对非人的存在时才会拔出，那是只针对怪物的技艺。”
“好吧。”少年耸了耸肩，单手凝聚出一把能量长剑，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
“你先出手吧，让我试试自己究竟需要出几分力。”
似乎被眼前的少年轻视了，但老者倒也不生气，只是露出了让空耀感到不满的，慈祥的笑容。
毕竟，人不轻狂枉少年嘛。
“那么，请阁下小心了。”
话了，老者的双手用力一振，迅猛而凌厉的攻势转瞬间来到了少年眼前。
（空间能力？不，仅凭技艺和身体强度就做到了类似于瞬间移动的效果吗？有趣起来了呢。）
没有任何躲避的想法，少年提剑迎向老者的攻击，下一刻，剑与刀相交，发出激烈的撞击声，老人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浓浓的意外之色。
“倒是老夫有些轻敌了，没想到阁下的身体强度完全不逊色于老夫，不…恐怕是胜过现在的老夫吧，那么接下来老夫就要动真格的了。”
“求之不得。”空耀笑了笑，对自己眼前的对手感到非常满意。
毕竟，空耀刚刚又何尝不是全力出手的呢？当然，两人谁都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只凭借自己的身体和武艺进行了一次纯粹的较量。
少年与老者默契地拉开距离，下一瞬间便又刀剑相交，两人那令人眼花缭乱的交手就像一幅华美绝伦的刀剑舞蹈，刀光剑影纵横交错，宛如两道狂风暴雨交汇在一起，每一次交锋都引发出灵力澎湃的波动。
周围的空气早完全变得紊乱不堪，树木都被震得摇摇欲坠，附近的建筑物甚至都有些崩裂的迹象，观战的几人更是已经退到了百米之外。
武艺更胜一筹的老者招式纷至沓来，尽显其精湛的技艺；而身体强度更占上风的空耀则是一力破万巧，凭借着自己不讲道理的力量频频化解着老人的攻势，周围的一切都在在二人的对攻之中悲鸣着。
于是乎，便形成了这样的局面——在双方都不使用能力的前提下，两人一下子僵持在了那里，短时间内谁也无法奈何谁。
“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我有多久没能如此痛快地享受这种酣畅淋漓的战斗了？我可真是要谢谢你啊，老前辈！”
虽然空耀自己是个什么都会的杂学家，但单纯能够从剑道上胜过自己的家伙，称他一声前辈又何妨？
“老夫又何尝不是呢，不过这位小友，再这样僵持下去的话很难快速分出胜负了，不如就在下一击一决胜负如何？”
老者也被畅快的战斗调动起了战意，露出了心潮澎湃的笑容，全然没有一开始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唯有曾经年轻时的争强好胜之心被保留了下来。
“正合我意。”
达成共识后，两人的身形飞速地拉开，空耀的脸上再无一丝轻视，而是眉飞色舞地大笑着，调动起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剑刃之上。
“老夫的能力有些特殊，这招连老夫自己都无法完全控制得住，请阁下小心了，躲避开来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在进攻前，产生爱才之心的老者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尽管放马过来吧！”
虽然嘴上这样说，空耀还是很认真地听取了老人的建议，时间与空间的力量被调动了少许——少年仍然打算直面老者全力使出的杀招。
围观者们此时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场刀剑对决会如此激烈和华丽，简直就像是一场重现于现代社会的，绝世武林的盛宴，而自己却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远处干巴巴的看着。
“那就多有得罪了…”
二人都没有在意杂鱼们的表情，只见老者凝神聚气，将所有意念集中到手中的太刀之上，转瞬间发动了攻击。
（什么…这个是！？）
空耀还没来得及反应，老人的攻击就已经到了他的眼前，迅猛的利刃已经刺破了少年的小腹，鲜血随即缓缓地喷洒而出，再向前一步就要刺进他的内脏。
幸亏提前动用了少许时间的权能，思维和身体全面被加速的少年才能在自己被刀刃贯穿前反应过来。
察觉到一丝端倪的空耀不敢托大，赶紧全力使用出自己的本源之力，下一刻，世间万物屈服于崇高的【时间】之下。
和自家的小女仆不同，少年的时间之力没有那么多限制，凡是位阶上没有超过自己的存在，都会被无差别地卷入时间的伟力之中，这也是空耀无数次作死却还能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原因的之一。
（不过…刚刚那种感觉，似乎是因果系的能力？）
作为同时拥有时间和空间两种世界基本权能的空耀，对衍生于自己权能之上的同类型能力有着敏锐的感知，仅仅凭借一次全力交手，少年就确定了老人能力的大概情况。
少年那墨澈双眼里满足的意味愈发浓重，他大笑着地后退一步，将刀刃抽离自己的体内，带出了一缕缕鲜血，紧接着，久违的疼痛感席卷开来，却让少年的笑容更甚了。
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而是用手中的剑挑开了刀刃，接着又后退了一步，随即便解除了自己的能力。
然后，时间开始流动。
看着世界恢复过来之后陷入迷茫而不知所措的众人，空耀轻松地对着沉默下来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的老者大大方方地说道：
“我很满意，这次比试就算我输了吧，毕竟久违的受伤了啊，做得好啊老前辈。”
听到少年的话语，老者这才苦笑着回答道：
“哪里，哪里，这已经是老夫不搏命的前提下最强的必杀一击了，没想到还是被阁下化解掉了，真是后生可畏啊。话说阁下的伤…”
少年英俊的脸庞露出了真诚笑容，他的心情现在非常不错。
“无碍，就当做是今天尽兴的证明吧，我已经开始期待着下一次的交手了，老前辈可千万不要让在下失望啊？”
毕竟，自己欣赏的对手凭本事取得的功勋，少年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将其抹除，而且以少年的恢复力而言，伤口现在已经不再流血了，想必在回家之前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那是自然，老夫沉寂多年的热血在今天也久违地沸腾起来了，可惜公务在身，不然定会满足小友的兴致。”
“算了算了，既然老前辈你有事要忙，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对了，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方便下次再战如何？”
对于得到自己认可的人，空耀一向非常宽容。
“倒是老夫疏忽了，请小友稍等片刻。”
几次呼吸之后，老者就来到了百米之外，自己的部下所在的地方，对其中的一人说了些什么，然后从那人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些东西之后，转眼间又回到了空耀的身旁。
“这是老夫的名片，底下的家徽和银行卡是老夫的一点小小的心意，银行卡的密码是六个零，还请小友不要推辞。”
这老者倒是有几分江湖侠气。
稍微瞟了一眼名片，少年就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扔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转移到了储物空间。
贺茂忠行，这便是老者的名字。
“哈哈哈，那么作为交换，下次切磋以后，我可以满足前辈一个不违背我自身意愿的小条件，这样如何？”
“小友何必这么客气，这只是老夫的一点小小心意罢了，毕竟老夫一介俗人，也拿不出什么能让小友看得上眼的东西。”
“有来必有回，这是在下的处世之道，那么这些东西我就收下了，下次再会吧？”
知道以老者的实力也不需要什么身外之物，空耀倒也没有强行送他一些连自己都用不上的东西。
一边说着，空耀直接拨出了老者留下的号码，在看到后者的手机响起后，便挂断了电话，朝着老者挥了挥手，大笑着转过身去，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
看着少年的背影，贺茂忠行仿佛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也感慨着露出了痛快的笑容，接着便转身回到了等待许久的部下所在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