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招拉着玄宁之的手,走出老远也没有放开。
玄宁之也没有去提醒对方,乐呵呵地任由她拉着。
又走了一段路,红袖招终于停了下来,她语气吃味地道:“那个黛儿是什么人?”
玄宁之笑着抹了一把她的鼻子,忍俊不禁地道:“怎么?吃醋了?”
“谁......谁吃醋了!我只是......只是......
对了!你不是说过要努力修炼的吗?怎么还有闲心去招惹来路不明的女人?”
红袖招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掩饰了过去。
玄宁之嘿嘿一笑,也不揭穿她,淡然道:
“我可真的没有招惹她,我和她都不认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的人。
怎么可能会和她有什么牵扯呢?要牵扯,也该是和你有牵扯才对。”
“胡说!”红袖招嗔怪了一声,脸上却微微泛红。
“我们需要去青牛镇,安排一下陈婶的去处。”玄宁之突然道。
“嗯......”红袖招沉默。
她知道,陈婶算是被他们连累了,难保不会被陶自或者余府报复。
两人来到青牛镇陈婶的店铺。
向陈婶说明了要害,又给了对方一些盘缠。
陈婶和其儿子收拾行李,打算找个人少的村子避一避。
陈婶没有什么不满,她儿子倒是不断埋怨玄宁之二人。
人皆是自私的,陈婶的儿子埋怨二人没有本事连累了他们。
玄宁之和红袖招都没有反驳他。
玄宁之雇来一辆马车,送走了陈婶母子二人。
女鬼文佳萱从他们身后缓缓现出身形。
他们前去府衙控告陶自,文佳萱一直呆在陈婶的店铺内。
之后,陈婶回来店铺,已经向文佳萱讲述了公堂的经过。
此时,文佳萱对着二人福了一礼,轻声道:
“两位恩公,小女子谢过二位的帮忙,但既然事不可为,接下来,小女子就应该独自去报仇了。”
“你想怎么报仇?”玄宁之问道。
“上一次,那陶自被我拘去神魂,就是在太安城外。
我只要守在太安城外,相信他不可能永远不出城。
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我总会等到他出来的!”
文佳萱恨恨地道。
“这个方法恐怕行不通了。”玄宁之冷静地说道。
“为何?”
“余府的势力不小,陶自经过此次被你拘魂的教训,自然会更加小心。
即使他必须要出太安城,也会带上好几个身手了得的修行者。
这样子的话,你自然就无法害他,反而还会自投罗网。”
文佳萱闻言低下了头,疯狂地道:
“就算魂飞魄散,我也一定要报仇!”
“我倒是有把握带你进城。”玄宁之笑道。
“真的?”女鬼霍然抬头,直勾勾地盯着玄宁之。
玄宁之一伸手,掌心出现一物。
正是那杆得自鬼修处的黑色小旗法器。
法器名为役魂幡,是制作它的鬼修取名的。
他打了个法诀,黑色小旗中钻出两道青烟,化为两个长相狰狞的恶鬼。
正是被玄宁之取名熊大、熊二的两个恶鬼。
两鬼出来后,先是恭敬地对着玄宁之行礼。
而后才奇怪地看向同为魂体的文佳萱。
玄宁之指了指文佳萱,淡淡道:
“她要躲藏进役魂幡内,你们可有什么办法?”
熊大比较健谈,他思索后答道:“若只是临时躲藏,我们兄弟二人可用气息帮这位姑娘隐瞒役魂幡的检测。”
熊二在一旁点点头。
文佳萱毕竟没有与役魂幡炼化,所以贸然进入法器,会被排斥出来。
但有了两个恶鬼的帮助,短时间内隐藏在法器里面,还是没有问题的。
两个恶鬼帮忙用气息将她遮蔽,三个鬼魂一道进入了役魂幡里面。
玄宁之将役魂幡收进储物戒,一旁的红袖招神情复杂。
她说道:“你们真的要用这种方式报仇吗?这难以称的上是正义之举。”
“无所谓,正道公理无法让畜生服刑,那便只能动用私刑了。”
玄宁之一脸的冷漠。
红袖招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的正义有了些迷茫。
玄宁之与红袖招进到城内,在一处偏僻之地将文佳萱放出,并叮嘱她在此处藏好。
红袖招询问他:“你想怎么做?”
玄宁之嘿嘿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计,我们傍晚在嘉庆酒楼碰面。”
两人分开,玄宁之回到家修炼,顺带哄哄东方灵秀。
至傍晚时分,天地变成了银灰色的帷幕。
玄宁之在嘉庆酒楼二楼的一个包厢内喝茶,红袖招与她坐在一起。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究竟想做什么?”红袖招问。
“来了,你看!”玄宁之一指窗外。
红袖招顺着他的指向看去,疑惑道:“余德尚?”
玄宁之诡异地笑了笑,一挥手,白光闪过,他就变成了余德尚的样子。
红袖招了然道:“你是想用幻术变成余德尚的样子,将陶自骗出府?”
玄宁之点头。
“可你怎么知道余德尚今晚会出去,万一你刚进府,他就回来了呢?”
“放心吧,我都打听好了,每隔三天,余德尚就会去清香阁照顾当红头牌,今晚是不会回来的。”
“你何时打听的?莫非从一开始,你就觉得我的做法不会成功?”
红袖招有些不满地说道。
“没有,我也不清楚袖招能不能告倒陶自,但万事留一手,准没有错。
我走了,袖招先去文佳萱躲藏的地方吧。”
玄宁之摆摆手,从酒楼的后门出去。
陶自正在书房内练字,由玄宁之幻化而成的余德尚走进门。
陶自连忙放下笔,恭敬道:“见过爹爹。”
余德尚面色愠怒,冷冷道:“陶自,今日公堂那事......”
“爹,此事孩儿已向您汇报过了,只是误会而已。”
陶自将头低得更深。
“哼!你连老夫也敢诓骗?”
“孩儿......孩儿不知爹为何有此一问。”陶自硬着头皮答道。
“若是误会,你为何会被那女鬼拘了神魂?”
“这......”陶自语塞。
他没想到岳父已经调查到这里了。
余德尚冷冷地道:“关于此事,我想和你详细聊聊,府内不是说话之地,随我来!”
说完,他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陶自面上神色阵青陈白,最后还是迈开步子,跟着余德尚离开。
一路上,陶自几次想要开口,但望见老丈人那暴怒的神情,就悻悻地闭了嘴。
多亏了玄宁之的演技,陶自在一路上内心忐忑不安,总是低着头。
他反而没有注意到,二人越走越是偏僻。
终于,玄宁之停了下来。
陶自抬头想要询问,目光突然一凝。
眼前,立着一位女子,正满脸怨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