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玄宁之装扮好,虞黛儿又神秘兮兮地拿出来一颗小指指尖大小的圆形珠子,此珠子表面有柔白色的莹光流转,内里还能看见一道模糊的虚影,煞是好看神秘。
“这是何物?”玄宁之的直觉告诉他,此物估计不是什么寻常宝物。
“哼哼哼~这就是大名鼎鼎、货真价实的骊珠哦!”虞黛儿得意忘形地扬起手中的小珠子。
骊珠,传说中是龙族寿命将尽之时,将其一生的修为与精华凝聚而成的宝物,一般的龙族会将骊珠传给后代,故而世人虽知骊珠神妙,但具体情况却不甚清楚。
这些修行界的常识,也是当初白芊芊给玄宁之的信息之一。
不愧是大夏皇朝的公主啊,连这种龙族的至高宝物都能拿到。
“所以,这个骊珠有何玄妙之处啊?”玄宁之很好奇。
“嗯......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只有龙族才能真正发掘它的潜能,我目前只知道,将它含在嘴里,能避水,而且......”
虞黛儿停顿了一下,突然贼兮兮地笑了起来,继续道:“而且啊,我发现将骊珠含在嘴里,竟然能够随意地改变声音。”
玄宁之明白对方为何突然拿出这个宝物了,感情你是拿龙族的至宝当变声器呢!
“所以,黛儿姑娘想让我含着这颗骊珠,变成女子的声音?”虽然前世就有很多骗子用变声器假装女人,但换成自己要尝试这种东西,多少还是有些抵抗之心的。
“没错,给你。”虞黛儿很大方地将骊珠送到玄宁之眼前,又补充道:“只能含在嘴里,不可以吞下去哦!”
玄宁之接过骊珠,笑道:“我又不是小孩,顺便问一下,如果吞下去了,会怎么样?”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从皇库拿出这颗骊珠的时候,守库的黄老伯告诉我,千万不能将骊珠吞下,我问他为什么,他也没说。”虞黛儿也是面露不解之色。
玄宁之神色敬畏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骊珠,张开嘴将其含进了嘴里。
骊珠入嘴的一瞬间,他感觉空气中看不见摸不着的水汽好像与自己更亲近了一些,他试着将空气中的水汽聚集起来,但没有任何反应,应该,只是错觉吧?
“怎么样,怎么样,可以变换声音吗?”虞黛儿兴致勃勃地问道。
“公主殿下,奴婢这厢有礼了。”玄宁之用一个柔美悦耳,彷如清泉流淌一般的声音说道。
“嗯嗯嗯!这个声音很不错,不过,你今天要在文会之上给我长脸,奴婢的身份或许会让人看轻,你就说是我从宫外认识的朋友,名字依然叫琳儿好了。”
虞黛儿兴高采烈地拉着玄宁之,再度回到延凤宫,向白芊芊施礼道:“母后,黛儿想去国子监参加今日的文会,请母后准许。”
白芊芊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玄宁之伪装的“琳儿”,淡淡道:“本宫允了,让王苞带着几个侍卫随行吧。”
“谢谢母后!”
很快,玄宁之和虞黛儿同乘一轿,这还是他来到此世,第一次乘坐轿子,感觉还行,很稳当的样子。
轿子来到国子监的大门前,守在门前的一个国子监学子问明了情况,扯开了嗓子喊道:“长乐公主到~”
虞黛儿和玄宁之前脚后脚地下了轿,并肩走进了国子监的大门,进门行了不远,就看见一个花园,园内人头攒动。
花园内有男有女,大多数男子穿着国子监学服,应该就是举办文会的国子监学生,剩下很少一部分的男女,他们衣着靓丽华贵,应该是受邀而来的官宦子弟。
那些人显然都认识虞黛儿,有的人面露畏惧之色悄悄后退一步,有的人面露微笑但是眼里却有些不屑,有的人小声嘀咕:“这个魔头怎么过来了?”
玄宁之跟在虞黛儿的身边,他悄悄对虞黛儿道:“黛儿姑娘,你是做了什么了,这些人怎么都和你有些不对付?”
“也没什么,有的人因为口出不逊被我绑起来晒了半天太阳,有的人他的爱马被我误喂了毒蘑菇死了,有的人以为自己是重臣之女,就敢在背地里说我坏话,被我当街泼了一整身的墨水......”
虞黛儿面色平淡,语气听不出丝毫波澜,好像在说今天吃了个苹果一样。
玄宁之无语望天,你这不是尽干一些得罪人的缺德事吗?
“长乐公主肯屈尊来此,可是已经有了诗词之作,要出具给我们赏识一二?”
说话的人是一个朝廷重臣的女儿,她当然不是出于好意的邀请,而是明知虞黛儿不会诗词,想让她出丑。
虞黛儿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那女子吓得缩了缩身子,这时人群中一个面容清秀的学子走了出来,他大笑道:
“长乐公主愿意赏脸前来,已经令我等这个文会增添了不少的光彩,诗词本就天成,不可强求也。”
他这番话明明是给虞黛儿台阶下,但在虞黛儿听来,却怎么也听不顺耳。
虞黛儿冷哼了一声,淡淡道:“你们的文会进行到何处了?”
众人七嘴八舌,各说一通,玄宁之二人听了一下,总算是听明白了。
这个文会是为了月夕节而准备的,国子监学子们打算以月为题作出诗词文章,择出其中的优秀者,代表国子监学子在月夕节展示给民众。
目前文会进行了约有一个时辰,已经有三十多首诗词出现,其中,最受众人认可的,正是刚刚为虞黛儿说话的清秀学生,他写的诗文如下:
《四季月》
人生几何春知晓,夏月蝉鸣时归来。
只恐凄风散秋月,又见冬霜染月白。
众人交口称赞,清秀的国子监学生略有些得意,他悄悄地看了虞黛儿一眼。
玄宁之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心中越发肯定,这就是那个暗恋虞黛儿,却弄巧成拙的学生。
“也不过如此,国子监的学生就只有这个水平吗?我看,还不如女子呢!”虞黛儿傲慢地说完,场中突然没有了声音,落针可闻。
“公主殿下是在侮辱我们国子监吗?”
“就算是公主殿下,也不能说出这种话,须知国子监可是大夏的基石!”
“就是,从大夏建国至今,国子监为朝廷输送了多少人才?”
“公主殿下贬低国子监,便是在贬低全天下的读书人!”
“就是就是,这太过分了!”
眼见群情激动,那个清秀的学生赶紧站出来大喊道:“大家稍安勿躁,公主殿下只是开个玩笑,她不是......”
“我说的就是认真的。”清秀的学生话还没说完,虞黛儿已经斜睨着众人道:“我就是觉得,你们作的三十几首诗词全都不如女子!”
这一番话让众人更加生气,他们纷纷起哄,要虞黛儿作出诗词来,不然便要向为官的长辈、向国子监的太傅告状。
即使虞黛儿是公主,但和组成了朝廷基石的文人以及国子监比起来,在皇帝那的重量还是难以相提并论。
虞黛儿后退一步,指了指“琳儿”,淡淡道:“我可不会诗词,但是,我今天带来了一位女性朋友,她能代我,作出远超尔等的诗词。”
玄宁之有些头疼地看着众人充满敌意的目光,这个虞黛儿可真会拉仇恨啊,这不是完全没有退路了吗?小妮子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翻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