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飞廉

作者:吃素的老虎H 更新时间:2023/9/10 0:09:32 字数:2282

在国子监,被称为太傅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国子监的顶梁柱,以文证道,修为高深莫测的文士——茅松承。

太傅只是个挂名的虚职,平时从不主事,在国子监,教书的人称为博士,管事的人是祭酒、司业、学正等,但最受学生景仰的,却是从不管事的茅太傅。

只因为,这位茅松承在早年间作出了许许多多入品的墨宝,有书法的,也有绘画的,在崇尚文学修养的国子监,他自然就成了众人爱戴的对象。

茅松承缓缓展开手中由玄宁之写下的墨宝,看了第一眼,他的眉头顿时不悦地紧皱起来,这个字写得也太丑了!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茅松承徐徐念完,他那个布满皱纹的老脸顿时绽开笑颜,如一朵风干了的老菊花,干干巴巴,麻麻赖赖。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茅松承老颜大悦地抚着颔下白须,“诗词之道凋敝至今,没想到竟还有人能写出这等诗文!”

“这首望月怀远,是谁写出来的?”茅松承拿着墨宝,目光环视众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玄宁之。

“原来是这位小姑......咳咳咳!”茅松承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使劲地咳嗽,他有些尴尬地道:“这位小姑娘诗才绝世,可愿与老夫坐下相谈一番。”

玄宁之老脸一红,对方的修为很高,刚才该不会是看破了他的男扮女装了吧?

茅松承拿着玄宁之的墨宝,作出一个请的姿势,玄宁之点点头,拉了拉身边虞黛儿的袖子,两人跟着茅松承离开。

花园内的文会只剩下一地的长吁短叹,在玄宁之的入品诗出现后,其他人已经没有心情和胆量写诗了,整个文会只能草草解散。

玄宁之跟虞黛儿随着茅松承来到国子监内的一片竹林,竹林内有间茅庐,由粗糙的茅草和整齐的竹子搭建,没有华丽的装饰,散发着一种朴素自然的气息。

进入茅庐,地上铺着草席,中间一张矮脚木桌,房间角落放着一个小小的石炉,炉内有不知名却令人心旷神怡的燃香飘出。

茅松承跪坐在桌子的一边,用手示意玄宁之二人坐下,玄宁之和虞黛儿学着对方的样子跪坐在草席上。

矮脚木桌上有一套茶具,茅松承熟练地拿出木炭加入石炉,打了个术法点燃木炭,又将茶锅放在石炉上煮水,待到火候差不多,才放入茶叶一起煮。

煮完茶水,茅松承拿出一根长长的木制茶勺,从茶锅内舀出茶水到三个茶杯中,他用木制的夹子洗了一下杯,又再次舀了三杯茶,送到玄宁之和虞黛儿的面前。

玄宁之和虞黛儿各自捧起茶杯抿了一口,后又放下茶杯。

茅松承笑容和煦地道:“不知道我应该如何称呼这位小友,该用女子称呼,还是该用男子称呼?”

“呃......我叫玄宁之,是男子,这身装扮只是因为......”玄宁之没有使用骊珠的力量,恢复了本音。

茅松承轻轻抬手往下压,示意玄宁之不用解释,他淡然笑道:“自古天才大多特立独行,玄公子有此诗才,放浪不羁一些,也是文人洒脱随性的风骨所在。”

尼玛,彻底被对方认为我是有女装癖好之人了,玄宁之的心中欲哭无泪,他也不好作出解释,只能微笑着饮茶。

“这首望月怀远,老夫实在喜欢得紧,不知玄小友能否割爱?”茅松承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卷起来的墨宝,仿佛在对待心爱的侍妾一般。

“呃......这个......诗词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不是在下小气,而是,能够作出这件墨宝完全是巧合。”

玄宁之的意思很明白,这首诗来自巧合,以后不一定还能有,所以很贵重,简单点说就是,得加钱。

“哈哈哈,老夫当然也不会占你的便宜,这副画是老夫所作,灵品中阶,换你这副灵品下阶的望月怀远,你不会吃亏。”

茅松承扔过来一副卷轴,卷轴的上面同样有着淡淡的文气缠绕。

玄宁之接过卷轴,突然有一种非常熟悉亲近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只是恍惚了一下就再也没有了,是错觉吗?

玄宁之展开画卷,只见画作之上有一只怪兽,形状如狮,通体灰白,布满了豹子花纹,长有鸟首,鸟首上生有血红色的峥嵘怪角,身后有条像蛇一样的尾巴。

“这是......飞廉?”玄宁之不太确定地问道。

“没错,这就是老夫所画的异兽飞廉。”

“这幅画有什么奇妙之处吗?”玄宁之大感兴趣。

“这副画认主以后,其主人可以召唤出飞廉的灵体,灵体最多能存在两刻钟,而后需要三个时辰的时间养画,才能再次召唤,灵体的实力会比主人稍强一筹。”

茅松承看了玄宁之一眼,淡淡道:“以你如今筑基境中期的修为,召唤出来的飞廉,大概有筑基境圆满的实力。”

这副画的实力是可以随主人增长的!而且,飞廉可是传说中的御风神兽,骑着它御风而行想必相当帅气!

实力只是一时的,而帅气是一辈子的事情,更何况诗文墨宝自己可以从前世抄来,画作墨宝自己可抄不来,这笔交易赚翻了!

玄宁之很干脆地同意了交易,茅松承教给他滴血认主之法,玄宁之将飞廉墨宝收入储物戒。

交易完成,茅松承开心地抚着白须,他若无其事地道:“玄小友可愿意拜老夫为师,学习书法?”

“不愿意。”

啵!

茅松承抚须的手过于用力,拔下了几根胡须,他有些错愕地看向玄宁之。

在国子监,不对,在整个大夏国,他茅松承若是说想要收徒,恐怕无数的人都要挤破了头,可是今天第一次收徒,却立马就被回绝了。

“在下松散惯了,不喜欢上头有个长辈管着,请恕我难以拜师。”玄宁之说的是真话,他确实不喜欢有长辈管着。

“呵,呵呵,没关系,不拜师也可以,但是!”茅松承“砰”地拍了一下木桌,他状若疯狂地道:

“你的书法必须得学有所成!不然,只会糟蹋了你的诗才!这是多么让人痛心的事情啊!这是我绝对无法容忍的!”

“呃......您、您先冷静一下,为何说我的书法差,会糟蹋了诗才?”

“哼!你这首望月怀远,原本有机会到得灵品中阶,甚至灵品上阶也不是没有可能。结果、结果就因为你这臭小子不学书法,只得到个灵品下阶!哇呀呀呀——气煞我也!真真是气煞我也!”

茅松承捶胸顿足,他其实不是真的在意定品,而是他爱文如命,想收藏望月怀远,但是玄宁之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就好像一锅粥里面的老鼠屎,让他如鲠在喉,难受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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