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教室里,江雪坐在倒数第三排的左方,而她的左边的方位靠着窗。
因为她的相貌挺芳,有气质前排不慌,几个同学脑袋一创,凑过来受欢迎她不慌不忙……
(押个韵)
还行,稍微弄点人际关系也好,不过在老师面前好好表现才是最重要的,以后寻求各方面的帮助……
就很方便了呢……
“怎么还差一个人?”
台上,班主任看着手中的名单,又看向江雪旁边的位置。
她是一个个子很小的女性,一身黑衬衣西装裤,气场绝对有二米一。
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响起来。
“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
听起来……这声音似乎挺帅。
门口,男生的右侧脸对着教室里面。
下颚线明显,鼻梁不算很高挺,但比较翘,额骨倒有点高,有种动漫脸的味道。
好像确实挺帅……
个子也比较高。
但……他走进来,左侧脸让同学和老师都吸了口凉气。
他的左侧脸有一小片颊坑坑洼洼的,就像一道疤……平添了一股戾气。
不过他本人倒没有觉得怎么样。
“老师?”
他又问了一句。
“先去坐着吧。”老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呼了口气。
男生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说了声谢谢。
那双眼睛毫无波澜地扫过整间教室,向座位走去,好像迟到也无所谓的样子。
他衣服扣得严严实实,一副严肃稳重的样子,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江雪表情有点复杂,让开了位置。
他说了声谢谢,坐了下来。
还好他是用养眼的右脸对着我们……
之后,江雪却发现这家伙根本就不是生人勿近,上课的时候和老师有说有笑,下课对待同学,又温和礼貌……
这家伙分明是个社牛好吗!
……
一个男生逃掉早上课间操来到学校的负一层……
对着空荡荡的墙壁自言自语……
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在墙面上画着什么图案。
“大姜,粽子,头发,长衣服……指甲……膝盖……梳子……嘿嘿……嘿嘿……”
他不知道说起什么话来,还开始笑了。
“你在干什么?”
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来。
她脚踩高跟鞋避开杂乱的碎石,来到那人面前。
“教导主任?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号教学楼负一层是废弃的宿舍,一副阴森森的样子。
教导主任用小臂轻抚在胸部下方,走得越来越近……
……
中午,江雪一个人回到教室,把书拿出来内卷,却见那个早上迟到的男生早就回来复习新知识了。
她就这样顿了一会儿。
上学都要迟到,复习那么积极?明明上课的时候笔记做得那么潦草……
她转头一看,对方在厚厚的真皮封面的笔记本上,将书上没有而老师又补充的知识点细致而工整地写了下来,简化了语言,系统地归类。
下课后来再写……就不怕把知识点记漏吗?
对方的书上字迹稍显潦草,其实有序且概括性地写了很多……
“同学,可以把笔记借我看看吗?老师投影的字太小了,我今天没戴眼镜,看不清楚。”他朝江雪说道。
“……好的好的!”
江雪才反应过来从抽屉里取出化学书,双手递了过去。
然后她又想了想,说:“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一个上午了,我连自己同桌叫什么都不知道……我叫江雪。”
“我叫何启文。”他笑了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在所有人都休息后,他终于收起笔记,趴下休息了。
江雪凑近了一点,看着何启文朝上的左脸。
他的左脸不像刀伤、烫伤,更像是皮肤病,有红斑的地方坑坑洼洼……
如果没有疤痕体质,应当是会好的吧。
啧……
她突然觉得背上有点冷,打了一个哆嗦。
九月初,怎么会冷。
她转过头去,也没看到别人。
算了,无所谓啦……
……
放学,天黑。
她一个人走路,回到老旧的小区……
小区里楼房林立,往内部一点的地方没有风,在这里九月初的时候,即使是夜初,还是有些闷热。
而江雪却意外地在皮肤上感到寒冷,而在身体内部十分燥热。
“怎么回事……”
她忍住不适,踉跄地继续走。
爬上五楼,她已经汗流浃背,一下子整个人支称不住,倒在了地上。
她觉得实在不行了。
她抬动沉重的手臂,摸出手机,要打急救电话。
忽然……
“嘿嘿嘿……”
阴森而猥琐的笑声在楼道中回荡。
江雪面色铁青,她咬紧牙关,强撑着站起来,将钥匙插进锁孔。
转动!
拉开!
扯出!
关门!
她刚进门就绵软地倒伏在地上,觉得双手无力,两腿发软。
“咳……”
少女轻咳,再次准备打急救电话。
“嘿……嘿嘿……”
就在门外……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心情更加急切……
汗水打湿了衣裳,腿几乎不能动了。
“你是谁?”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入耳朵里,似乎是在质问门外的另一人。
她拨打了急救电话,告知了自己的位置和状态。
那个猥琐的声音又响起:“那个……你是谁?”
“整栎楼的房东。”成熟男人的声音。
“……”
凌乱的脚步声。
……
江雪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
属于医院病房的独特的气味传入鼻中。单调的白墙……蓝色的帘子和灰色的窗框。
“我……”
该怎么付钱啊……
“帮你付了。”
房东大叔坐得老远,看着手机。
“谢谢,东叔……我怎么了,医生怎么说的?”
江雪双手撑着病床,坐了起来。
房东大叔摊开手,摇了摇头:“当时你的各项生命体征都不正常,医生整半天都没整明白,结果医院里一个大爷对着你吼了一嗓子,三秒钟就OK。”
语罢,他从兜里掏出一条烟,想要点上,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江雪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
“东叔,我门外那个猥琐的笑声……”
“什么猥琐的笑声,不知道,”对方继续玩着手机,“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医生怎么说?”
“他们说你没事了。”
江雪觉得不正常,这么离奇的病情,医生多半会让她留下来观察……
门外走进了两个医生……
……
医生还真的同意了?
已经和房东大叔下了网约车的江雪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
她和“东叔”在房门口分别。
“这回谢谢你了,东叔,以后请你吃饭。”她高兴地笑着。
“丫头,按时交租就行。”
东叔挠了挠头,说了声再见,甩了下一头黑色的中长发,走了。
见江雪关上了门,东叔才掏出那条中华烟点上,猛吸了一口,吐出仙飘飘的浊气。
……
天台,十几条银亮的锁链将一个人牢牢地捆在半空中,背对着月亮。
楼道里传来……
“嗒……嗒……”
阴影中,一星橙火接近着……
宽大的白色衬衫,包裹着修长双腿的黑色西装裤,黄褐色皮鞋……
一头切格瓦拉式的柔软黑色中长发。
东叔的死鱼眼亮着红光,写满了悠哉悠哉与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