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指尖住烟卷，他又吸了一口，火星更明亮了些，又黯淡了下来。
东叔从阴影中走出，看着被捆在月下半空的学生。
“你是谁？”
东叔依然用低沉而充满威胁感的嗓音询问着对方。
对面没有回应……
“切……”东叔又吸了口烟，打了个响指。
锁链一节节发热变红，高温向半空中的人蔓延着。
可直到烧红的锁链将对方的身体烧出烟来，对方却依旧没有反应。
“啥玩意儿？”房东（姓房名东）有点想笑，走上前去一把把对方脑袋揪了下来。
“果然，弄个假人给我玩，烦人。”
他控制的铁链冒出黑色的液体，将这个人偶包住，完全腐蚀掉了。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老大，我这边一个租户出了点事……什么？……哦，我忘记这事儿了，我去。”
要是太阳永远不再升起就好了。
……
天刚明，江雪已坐在座位上，想起昨天的事情仍心有余悸……
那么邪门儿的病怔……大爷吼一嗓子完事儿了？
不行不行，东叔和医生说是这样说，我还是得找天去好好做个体检。
还有……那猥琐的声音……不是幻听吧，当时自己为什么就信了东叔呢……
“早，江雪。”
何启文站在身边，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江雪挪了一下位置，方便他进来，也笑着说道：“何启文，你今天来得真早。”
现在教室里甚至还只有他们两个人。
“谢谢。”
他坐了下来，但并没有开始复习，而是看着窗外休息了一会儿。
他今天戴了一副黑色的细框圆眼镜，稍稍掩了一下左脸的“疤”，整个人显得更为文雅，少了戾气，没那么吓人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始翻看自己的笔记。
一段时间后，他向四周看看，当作简单的休息。似乎是注意到同桌的注意力并不是很集中，他问了一句：“江雪，在想什么？”
江雪反应过来，回答道：“昨天我碰见了一件很怪的事，现在还很害怕。”
她呼了一口气，看向对方：“何启文，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
对方的回答是——
“不排除有的可能嘛。”
何启文合上笔记本，摸出几块钱，揣进兜里：“去买瓶水吗？边走边讲。”
……
江雪向何启文描述了昨天的事情。
何启文从自动售卖机中取出两瓶饮料，递给了江雪一瓶。
“这……谢谢！”江雪有点不好意思。
“关于你说的……口气倒也不像编造的欸。”何启文并没有说出江雪想象中“开玩笑吧”这样的回答。
何启文喝了一口苏打水，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往楼上走，江雪跟了上去。
何启文来到教室里，看了一眼挂在黑板上方的钟。
“九点二十？”
他读出了现在的时间。
江雪猛然一想，时间怎么可能过得那么快呢……
早上九点二十分教室里应该坐满人了才对！
“江雪，走，刚刚我下去之前就看这钟不对劲。”
他敲敲桌子，领着江雪走到了隔壁教室。
“还是九点二十……”江雪傅瞬间觉得不好了。
三楼二楼一连看了七间有钟的教室，全是“九点二十”。
学校里的钟都是被很好维护的上个世纪的机械钟老古董，作为这所百年名校的文化象征之一，没有电源，也没有像电子产品那样被电磁干扰的可能。
而且这些钟昨天还能正常工作。
江雪在准备读这所中学的时候，就出于好奇心了解过一些
他们回到原来的座位，讨论了一下……
“这里的钟居然是这样？”听了江雪的介绍，何启文看着“九点二十”突然觉得更不对劲，“万一这是‘晚上九点二十’呢……”
“我们的放学时间？！”
“那么问题又来了，我们折腾了那么久……”
“为什么还是没有别人来！？”
现在又是几点钟？
两人同时说出了这句话，跑到阳台，校园内的灯依然亮着，天仍是蒙蒙亮……
学校内没有保安，用的是智能安保系统，也就是说……
现在学校内除了他们，很有可能空无一人！
两人默契地跑到走廊的挂壁（壁挂）电话旁，向家里人打了个电话……
希望不是真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信号?！
焯！
两人相视一懵，背起书包往校门口跑。
……
与此同时……
校门口。
“不带这样的吧！”
眉清目秀的柔相少年捂着额头，他打个电话没信号，反复刷卡没反应……
关键是经过那么久……任何钟表时间都没有改变！
身边亭亭玉立的长发女孩也露出一脸难崩的表情……
“林杰，我们该不会遇到什么规则怪谈之类的东西了吧。”
“可能吧……现在怎么办。”少年很是无奈。
“我们看看有没有别的和我们一样的人。”少女摊开手，摇了摇头。
少年抬起头来，突然大喊：“看那里！”
少女顺着林杰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两个黑漆漆的人影跑过来。
“声音小点，万一对方不是人怎么办？”少女拉起林杰的手，躲了很远一段距离，两人从花坛旁边探出头，观察着对方。
对方的身影逐渐清晰，两人心中悬起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
何启文拿出学生卡，刷了两下发现没有用。
“江雪，可能真的有鬼。”
他朝着江雪露出了非常复杂的表情：“如果能翻出去……”
江雪灵机一动，从花坛里拾起一颗石子扔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