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家能干什么?
随便的玩,随便的闹,还是化身哈士奇把家给熊了?
不不不,伟大的特斯洛伊不会这样做,毕竟严格来说,她是被关在了家里,能出去的出口上都围了一圈铁栅栏的那种,虽然特斯洛伊实际摸过,这玩意并非是真的铁栅栏,而只是告诉特斯洛伊“不要随便出去哦”的工具。
因为那玩意一掰就碎,相当脆。
不过此情此景,正常的宅家表现总感觉少了那味。
所以她应该唱一首铁窗泪才对。
……思路回收……
今天末什出去得如此匆忙,可能确实有什么原因不想让自己出去吧。
反正……
特斯洛伊看了看自己身后如此多的玩具。
我可以玩到天荒地老。
然后一头扎进玩具堆里,开始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末什今天异常的表现的影响,还是这些东西已经消磨尽了他们的趣味,特斯洛伊只玩了一会,就已经索然无味。
于是她走到末什的书架前,想拿什么东西读一读,但一想这是别人的东西,她于是又住手了。
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烦òᆺó!
特斯洛伊尝试放松自己的精神,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要入睡,但大伙知道的。
没有困意的入睡简直是一种折磨。
在这期间,自己动一动脚,挠一挠痒,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送自己好不容易积累的那一丁点困意瞬间上天堂。
感官也像是被放大到极致一样,平时所忽略的气味和声音通通开始向自己安稳的睡眠下战书。
不久的时间后,当特斯洛伊听到一声哀嚎之后,她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急忙起身,把被子一扔,得顾不上穿鞋,直接跳下了床。
赤着脚到了门口,站在门边的椅子上,跳着把门把手转动。
然后轻松的推开门,特斯洛伊带着些焦急:
“末什!你,怎么!”
可恶,为什么偏偏说话得时候会变成这样啊。
特斯洛伊跑向声音的源头,却在房子后发现了一团黑色的身影。
还好不是末什出事了。
所以到底怎么了呢?
特斯洛伊靠近一看,未知的男孩披着一块黑色的破布,正努力的从铁栅栏的破口处钻进来。
他的右手被破碎的铁划伤,流下一条血痕,或许正是因此,他才发出了那声哀嚎。
“不,痛,没事吗?”
什么时候我的嘴巴才不会和我的脑子打架啊!
特斯洛伊经过这三个月的学习,自认为即使这种语言说得再差也不至于出现这种逻辑模糊的情况。
但她明明知道该说些什么,实际说出来的确总有不同。
每次都这样,自己脑子果然在希莲华砸的时候被砸出问题了吧!
男孩现在看起来相当难受,铁栅栏扎进他的肉中,每动一步,都会感受到撕扯的巨大痛苦。
黑色的布遮住了他的脸,特斯洛伊觉得那会是一副因疼痛而扭曲的脸。
好惨一孩子,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应该还在读幼儿园。
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特斯洛伊刚才问的话没有任何回应,男孩的痛苦或许已经将其他的感知挤了出去,他现在的身上爬满了扭曲的【痛】字。
好可怜一孩子。
特斯洛伊伸出手,试着抓住那黑色的孩子。
咣当!
脑袋撞在地上,特斯洛伊在指尖碰到对方的一瞬间就倒了下去。
取代周围自然环境的是一片黑暗,和其中亮着的白色光团。
熟悉的场景,按照实际而言,可以把这里称呼为复活大厅?
“我……又差点死了吗?”
她朝着白光问去。
“嗯,你为什么要一直使用洞察,虽说这对你的负担不大,但是你居然无休无止的开了三个月!”
【三个月】,这不同于之前通过眼睛的翻译得到的,末什说的三个月时间,面前白光表现的意思很明显,它所表达的三个月,就是自己想的意思。
也就是说……
两个世界都有着同样的时间尺度?
“等等,我想问个问题。”
“什么?”
“三个月,我用了几个小时?”
“问这个吗?
白色的光球明显的思考了一会,一动不动仿佛死机的电脑。
过了一会儿……
“大概是大概九十二天。”
我我问的不是小时吗?
算了,这很奇怪啊,为什么这个东西的尺度,会是这样的呢?
特斯洛伊经常一睡就是好几天,所以她并不清楚自己到底经历了多少时间。
现在看来,这个世界似乎用了和公历类似的历法。
会是巧合吗?
得再问问。
“所以,我正常该使用这个几小时。”
“正常的话,使用半天,也就是十二小时就行了。”
一天也是二十四小时,特斯洛伊觉得她可以把怀疑适当的加重一些了。
她有种想要继续探究的欲望,但还是停了下来。
继续问下去能确定些什么呢?
她又在渴求些什么呢?
她缓了过来,把心沉寂了下去。
在弄清这一切之前,特斯洛伊不会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了。
她正色问向前方的光团。
“我有什么不去探查的办法吗?”
虽然不清楚对方说的洞察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特斯洛伊还是有个大概的。
所谓洞察,就是出现在她眼前,可以跨越次元壁的文字。
“很简单,只需要你想一下睡觉的感觉,洞察就能被你关闭。”
“至于开启它的办法,当你对某种东西集中起注意力就行了。”
“嗯,那么我……”
“可以出去了,不过记住一件事。”
“什么?”
“你面前的那个小子,我哪看哪不顺眼!”
“哦。”
这个字还没有道出全部,特斯洛伊就感觉自己被丢了出来。
现在自己身处房子里面,躺在床上,睁开眼看到的是洁白一片的天花板。
特斯洛伊立马坐起,环顾四周。
眼前有一条长长的由点滴组成的血迹,衣服上也有,不止如此,整个房子里都有。
陌生的粽发男孩坐在地板上,用自己的布捂住伤口,犀利的眼神暗淡无光。
看见特斯洛伊醒来,他惊了一下,然后抬头问道:
“我会打扫的,你……能允许我暂时留在这里吗?”
说完,他强撑着站起身,用布扎紧伤口,走到门口,拿起门口的扫把想要开始清理,却直接摔了下去。
“别,摔!”
特斯洛伊急忙下床,走过四散的血迹,走到满脸苍白的男孩身边,慢慢扶起他。
“别,疼!血!”
可恶,我的语言中枢是死了吗?
“还能接受我……我还可以做些别的,能,留我一会吗?”
特斯洛伊没法组织起自己的语言,把男孩搬上了末什的床,然后从抽屉里翻出那块装过自己蛋壳的正经纱布,用不怎么温柔的手法给男孩包上。
男孩疼得呲牙裂嘴。
“好,包了!可以!不走!”
“谢谢,谢谢你。”
没必要谢我,毕竟老实说,除了刚才那一件事,我对你没有一点帮助。
我不喜欢接受无缘无故或者不够格的感激,毕竟……
面对你最开始那需要帮助的模样,
我只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