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什今天回来的很晚,直到夜晚,当太阳完全沉寂的时候,特斯洛伊才透过窗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平静的在那些栅栏上一碰,铁栅栏就仿佛卸载的模组一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栅栏破了个洞?
末什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
有人破坏了这里。
会是谁?她那并不存在的仇敌,某个来到郊区的犯罪分子,还是那群脑子全是屎的芥子花?
她快速跑到门口,用手按住门,从手上延伸出一根连接门锁的长线,在咔嚓一声后,即使没有开锁,门依旧被推开了:
“特斯洛伊!”
“在!”
特斯洛伊站在窗户旁边,尽力的往外望着,听到这句话,她忙不迭的回应。
得到了对方的回应,这本来是值得庆幸的,但当末什看到四周的模样后,她放下的心又悬着了。
四周是血,而且是她闻不出味道的血。
的确有人进来了,而且……
对方不是一位那坎民。
她连忙走到窗户边,抱起特斯洛伊,仔细查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还好,看到的一切都安然无恙。
除了那些连她身上都沾染的血迹。
“特斯洛伊,谁来过这里?”
“寂丰悯!”
有名字,而且跟特斯洛伊说了自己的名字,并非没有理智的是吗?
那应该是个那坎民才对,
那为什么四散的血迹没有那坎民的味道?
特斯洛伊也没有流血啊。
总不可能它在流血时还没有名字吧。
那就必须要有一段能够为他人命名的意识。
附近又没有人有这种能力。
等等……
末什突然想到,面前的特斯洛伊可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命名阶段,身世未知的那坎民,也许……
应该不可能,毕竟这也太荒诞了点……
但即使是这个猜想再离谱,末什都有必要验证一下。她把怀里的特斯洛伊放下,盯着对方:
“特斯洛伊,寂丰悯的这名字是你取的吗?”
然后,末什一脸惊愕的看着特斯洛伊慢慢点头。
“是!”
末什像是被吓到了,瞪大她灰色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特斯洛伊。
在没有亲缘关系的情况下直接命名他人,虽然末什曾经在小时候见过这种事情,但当时的那个人,是凭借着【人巫师】的精神强度才作到此事,并且在之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而现在的特斯洛伊,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丢失那么大一部分的精神对她没有影响?
末什的目光掺杂着惊讶,更多的是关心:
“没事吧。”
看着末什这样的询问,特斯洛伊马上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嗯!”
对方的回答是肯定,但末什还是不能因此放下心,她带着商量的语气:
“我们明天去看一下医生吧。好吗?”
“嗯!”
末什拿起门口已经倒下的扫把,转身过去拿水壶,但是水壶里已经空空的,没有一点水了。
末什又一次环顾四周,血迹有被清理的痕迹,但是不多,没有水的话,就只能多花点力气了。
还是先把这孩子哄睡再说。
“特洛伊,先睡了好吗?”
“嗯。”
……
特斯洛伊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那个光团。
不同于前,此时的它相当暗淡,形状也没有任何改变的动向,更如同一个完整的球型。
想一盏灯,却无法照亮四周分毫。
就连她的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来。”
光球没有了原来得活力,连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特斯洛伊想表面自己也不知晓答案,但对方却用语言制止了:
“没必要回答,当我自言自语就行了。”
“再见。”
又是熟悉的吸力将特斯洛伊的整个身体拉了出去,反应过来之后,四周是一片漆黑。
不仅如此,若有若无的挤压感盘旋在周围,皮肤的表面传来微弱的弹力。
即使每次从那个空间返回都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那也是在附近,这里可完全异常末什家周围会有这样的环境吗?
……
“这次我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树林吗?”
黑发的男孩环顾四周,茂密得树丛,四散张开的藤条,和被笼罩住阳光导致的前方黑的路。
“这可不是一个好地方。”
他依稀记得上一次遇见这种地方是在一年之前,遭遇的东西主要集中于蛇虫野兽,那是直到离开的前一秒都还在紧张的一次经历。
他拨弄了一下纱布上打的蝴蝶结,也许是昨天的经历有些简单,所以今天就来到了这样一个难办的地方吗?
寂丰悯很快放下了手,准备先探索一下四周。
“咔,咔。”
还没走出几步,男孩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阵怪声。
他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一棵在有三个自己那么粗,这种森林里是一棵十分常见的树。
但不怎么常见的在于树干的中心破了一个洞,白嫩的手臂整通过这个洞暴露在外界。
看起来不是什么正常的现象,稳妥起见,寂丰悯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但接下来的一幕却抓住了他的注意力:
那棵树裂开了!
裂开就算了……
树里还有人!
有人就算了……
那人…
“寂,丰悯!”
还是自己认识的。
是她,特斯洛伊,她怎么会和自己一起在这里,而且还是……从树里出现?
寂丰悯怎么想都不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了。
难道她也有这样的诅咒吗?
寂丰悯突然想到了什么,解开蝴蝶结,纱布之下的手臂伤痕依旧,但却已经没有了那条金色的长线。
随后他看向另一只手,另一只手的长线还在。
“诅咒……并没有完全消失”
之前遇到过一位对此有过研究的学者,他曾经告诉寂丰悯诅咒的基本要素:
“诅咒是无法调整的。”
在没有别人对自己用了别的可以抵消的诅咒的情况下,诅咒的纹路却少了一半,只有可能是那一半的诅咒被施加到了其他人身上。”
刚刚从树里出来的特斯洛伊显然还没有弄清晰现在的情况,懵逼的看着周围,在简单的环顾一下四周之后,她又把头转向这里唯一一个活人:
“寂丰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