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说清巫师到底是一种什么生物,但是从那坎民的文明开始记事时起,他们就从未缺席。
无尽的,强大的力量,混乱的思维,他们是如此的危险,如此的不可理喻。
但我们无法离开他们,他们就像文明骨头上长着的蛆虫一样,时时刻刻的作为本质上的威胁而存在。
这个就是这本书中对于巫师的描述。
比较有意思的是,从末什书柜里翻到的一本被标注为“当今已公开的巫师记录名册”的笔记里,特斯洛伊发现了这本书作者的名字。
白尖塔传闻中已经失踪的领主,卡希斯。
他同时也是荆棘的极冠巫师。
那本书记录了所有可以被发现的巫师,很薄的一个本子,用印刷写成的大概只有不到一百人,印刷体之后,淡一些的墨水写下了大概两百个名字。
每个名字后面带着简单的描述,其中大部分被标注了“教会”“交流会”的字眼,还有少数用显眼的紫色墨水做了额外标注“符肉”
而在那本书的末页还写着一段话:
“希莲华的情报暂时还没有泄露出去。甚至包括我在内的人都不知道详细,但他确实已经是一个巫师了。”
这是关于希莲华的描述,只是末什为什么要把这个写在本子上,并且,这种东西为什么要这样放?
不怕自己知道吗?
但是显然,自己已经知道了。
所以这就是希莲华只是在三个月前出现过一次的原因吗?
按照特斯洛伊的推算,希莲华和末什的感情应该相当好才对,可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一直开着洞察的特斯洛伊没能从末什身上看到一个与希莲华有关的词条。
成为巫师了……就离开了?
也许他们自己都恐惧着自己。
放下那本名册,重新翻开那本书,厚厚的书籍来到了那坎民的部分。
拥有名字的个体,包括无机物在内,都被成为那坎民,意思是:
在那坎活着之人,又或者是什么,存在于那坎中的人。
书的作者都不能给出一个详尽的答案,特斯洛伊就翻走了这一张 。
接下来是历史部分,占据这本书绝大部分的超长一段。
讲述了世界上第一位主君的出现,和他是如何开化这个世界的人民,然后莫名奇妙的GG,接着是第二位上任,如何划分了这个世界的双层爵位制度。
这玩意顾名思义,巫师和正常人占据着不同的爵位,且在同样等级下,巫师都要比正常人低一头
巫师所占据的爵位是司爵,公爵(怎么叫这名?特斯洛伊疑惑。)和王爵。
非巫师所掌握的爵位是官爵,空爵,君爵和理论上和君爵同级的主君位。
就实际而言,即使主君的位置是可以被更改的,但更改爵位必须要经过主君的授意,所以几百年以来的所有主君都是二代主君的后代。
而巫师这边的爵位就没有这么复杂的规定了,虽然巫师这边没有和官爵对应的位置,并且理论上王爵和公爵同等级甚至还要低一头,但人家王爵是整个世界上只有几个的极冠巫师,连主君都不敢随便碰瓷的东西,更是传说中行走的天灾……
所以这本书的作者也应该是一位王爵,那他是怎么失踪的?
等等。
特斯罗伊好像想起了什么重新拿出了那本名册,翻开最后只有几行的极冠巫师记录,在排名第三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名字;
"弗洛达尔,真名卡亚,辉光地领主,太阳的极冠巫师,于第457年被正义的极冠巫师纳兰抵消。”
然后她有往下看了一行:
纳兰,黑塔堡领主,正义的极冠巫师,于第458年自我枯失(存疑)
而在他的后面由铅笔写成的字迹像是在感叹:
“六年了。
…所以,按照这本书描述里毁天灭地的巫师,那些从第一阶段幼冠开始就解锁了长生不老的巫师们,甚至在达到了最终阶段后也会被杀死?
不过也许如此,巫师才能被主君掌控吧。
特斯洛伊满腔的疑惑但是现在末什不在,寂丰悯你名下衣服什么都不想干的淡漠模样,甚至连书记的作者都没有提及这种东西只是附带的说了一下巫师划分的阶段
:幼冠,柄冠,权冠和极冠。
顺带科普了一下巫师的状态子年纪诶下就是只和柄冠交流遇见幼冠时记得跑,其他就不用了。
除去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外就没有了
感觉没什么干货。
慢慢的把洞察关掉,然后看了看书上写着公爵的地方。
洞察的翻译很精确也许还很追求信雅达。
青色的光芒褪下双眼,留下没有文字的世界
寂丰悯还是那样带带的坐在椅子上想一个不会动弹的雕塑。
这可不行。
特斯洛伊挪了挪身子从床上跳下去,赤着双脚感受着地板的冰凉,将小小的身子靠了过去。
“你!不要!不说话!”
甚至没有特斯洛伊高的小男孩转过头来,轻柔的呼吸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没有回答,而是歪了歪头,沉默的表示不解。
你这是在……
看起来这是他的习惯,在没有交流必要的时候保持沉默,几乎从来不自己发起话题,确实很稳,但是又很无聊,至少对特斯洛伊来说是这样。
所以,为了做出改变,特斯洛伊开始用自己现在还没有恢复的语言中枢开始费力的和寂丰悯交流。
“不要,不说话!”
“可是我该说什么呢?”
“聊天!”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聊。”
大哥你都知道聊天是什么意思了你还这么说,哦,忘了这世界和记忆里的不一样了。
也许会说话是每个新生儿的基本操作?
但是对方毕竟是有回应的,代表他这两天不开口应该不是因为说不了话。
那么,特斯洛伊,快动用你那越热无数的情商!
“聊天,一切,可行。”
“这样吗?可是聊天不是需要两个人的吗?特斯洛伊你说话的时候好像很痛苦…”
说的这么满,感到痛苦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啊?
“担心,不用。”
“八百标兵奔北坡…”
说着,她念了一段在这个语言下面毫无用处的绕口令出来,意外的很流畅。
“我…我真的可以和你聊天吗?”
特斯洛伊点了点头。
“如果我让给你感受到不舒服,你能…不…不讨厌我吗?”
居然在顾忌这个吗?
其实真正聊天聊起来的话,必须忍受特斯洛伊这种说话方式的寂丰悯才是真正痛苦的一方。
这种说话方式就想看机翻的小说一样,一样的诡异且莫名其妙。
“不会,我,会很开心的。”
“谢谢…”
话是这么说,寂丰悯却也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她低着头似乎在沉思,毕竟这和他先前的姿势有很大的区别。
也许他真的只是找不到聊的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特斯洛伊拿着一张凳子坐在男孩的身边,慢慢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寂丰悯的额头上见见开始浮现出细密的汗珠,整张脸也变得异常紧张,全身开始轻微的颤抖。
所以就只是找不到话题而已,没必要这么京藏吧?
特斯洛伊陷入了回忆中。
好像确实可以这么紧张。
她于是站起来,拍了拍男孩的背,示意他冷静下来。
男孩略微平静了一会,夕阳打在他的脸上,稚嫩的面容上是复杂的表情。
而他身边的小女孩则是睁大着青色的眼睛,那双似乎闪着荧光的眼睛盯着男孩的侧脸。
[害怕事情变得更坏的恐惧][想要一人清净]
寂丰悯头上最大的两个词条似乎实在告诉特斯洛伊不要在去为难这个孩子了,即使事情的起因只是她想聊聊天。
想把,特斯洛伊假装打了个哈欠,然后慢慢走到床边的梯子上,借用梯子爬上了床。
视野的余光略顾寂丰悯的身影,她相信这个孩子可以在以后做的更好。
习惯了漂泊的他只是有点不适应这种看起来安定无比的生活。
……
“追了我这么远啊,早知道就不要贪便宜多造出你这个游走者了。”
紫色的长袍覆盖了男子的身体,他站在漆黑的洞口,对拦在门外的梦丰说到。
“但是……呢?”
话锋一转,黑色的淤泥慢慢涌现在洞口。
“有你这个活人在,我应该也可以多活一会吧……?”
话音落下,虫子慢慢从淤泥中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