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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莉森珂惊恐的看着纯的脸颊,在火光和星光的映衬下,纯的皮肤洁白如雪,相比起来,从小就在外面晒太阳的莉森珂,似乎要黑上不少。
纯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在嘴唇边划过,随后轻轻的拉起莉森珂的左手,在莉森珂诧异惊恐的目光注视下,在她的手腕上系上了一根红绳,而在红绳上,一颗银制的铃铛正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叮呤声。
莉森珂怀中的十一伸出小爪子,似乎想要去抓那个铃铛,而纯顺势抓住了十一的小爪子,好像是要和它握手。莉森珂不明白纯的用意是什么,满脸的惊慌与不解。她想要问,但声音却塞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她心里知道,如果不问的话,恐怕以后也没有更多的机会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了。
「你……」
「送给你。」纯轻声说到:「请不要忘记我。」
「什么……什么意思啊。」
纯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说不清楚也讲不明白的表情看着莉森珂,他的眼睛里有火焰的光芒在闪烁,片刻后嘴角微微向后一咧,用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压抑住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莉森珂搞不懂,不,也许莉森珂明白这一切的含义,但这种时候,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说出口呢?为什么还要这样遮遮掩掩,为什么不把一切提前告诉她呢?莉森珂不明白的并不是纯的心意,而是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太多,太多的道理吧。
纯伸出手,擦掉了莉森珂眼角飘过的东西,随后尴尬的对着旁边看热闹的小伙伴笑了笑,转身滑下了山坡,而那些吃瓜群众们,眼神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但小小的心思注定是好的,所以大概都在为莉森珂而感到惋惜吧。
火势渐小,人群不再只关注于远处的鲸鱼,祭典已经过了高潮,大家开始逐渐分心去做其他的事情,各色的小吃,各种本地的纪念品,以及纸扎灯笼提灯,都是值得去回忆的东西。
十一伸出自己肉肉的小爪子去触碰莉森珂的脸颊,而像木鸡一样的莉森珂却无法理解刚刚发生的事情。也许这就是不一样的开始,是自己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事情,可现在的心情真的好复杂,无法用简单的言语去形容。
脸颊上热热的是什么?
好想擦掉。
十一你不要这样动了好不好。
好像一切都要暴露了。
这时一旁吃瓜的小伙伴们走了上来,有人从莉森珂的怀里接过了十一,有人给她递上了一瓶饮料,有人拉起了她的手。
莉森珂的视线有些模糊却能看清眼前的人和路,不像那些鲸鱼总是朦朦胧胧的。
有人说「该回去咯。」
莉森珂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她长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和铃铛,又把气慢慢吐了出去。这时山下开始放起了焰火,五颜六色的花火飞到空中,正好照亮了天空和大地。这个夏夜的祭典真的很美,有熊熊的大火,有神秘的鲸鱼,有美丽的焰火,还有那个熟悉又变得陌生的阿纯。恐怕这样,莉森珂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今天吧。
是时候下山了,莉森珂对自己说。几个小伙伴手牵着手,谈论的今天的所见所闻,有说有笑,一起走在下山的路上。另外,今晚的月色很美。
第三章:天空鲸鱼
家里静悄悄的,爷爷奶奶还没有回来,莉森珂给他们打电话,他们手机也处于关机的状态。
在出门前奶奶只是说最近爷爷身体不太舒服,所以需要去医院检查一番,可没想到会一直耽误到这么晚,莉森珂隐约觉得情况可能不太好,不免有些忧心忡忡。她给十一找来猫粮,又给碗里装满水,还把晚上没有收拾的碗筷收拾干净,最后才简单冲凉上床休息。
银色月光洒在床单上,十一用爪子蹭着自己的脸颊静静的陪在莉森珂的身旁,而莉森珂则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将今天晚上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碎片,说不清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故事。
碎片里,那个男孩笑得很淳朴,总是穿着白色的衬衣站在球场的上风口,风吹起他的衣角摆个不停,他妈妈给他留了不算短的发型,风一吹也飘散开来,配上白皙的皮肤,总有一种电影里天降男主的味道。
小时候他喜欢看人打篮球,长大了,他就自己主动迈入球场中,而在这之前,莉森珂和他的很长很长的故事可以讲,像是在河里抓鱼摸虾啦,在山上捡蘑菇啦,像是在夏日的中午一起躺在一张竹席上啦。毕竟从小就是邻居,只是后来的变故才让他去了城市的另一边,渐渐的一些东西就变得模糊缥缈且清淡了。
想到这里,莉森珂不免又有些心酸起来,她伸手把大白猫十一紧紧地抱在怀里,又弄了弄枕头,任由记忆的碎片在脑海里肆意妄为,倦意逐渐上涌,也不知过了多久慢慢睡去了。
当思绪没有终结之时,人的大脑总是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不由自主的去延续一些白日里的想法。莉森珂曾经有过这样的体验,明知道自己在睡觉,明知道自己身处于梦境之中,但这无比真实的梦境,又让她流连忘返,甚至一度迷失其中。
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在空中飞行,四周都是看不清楚的弥漫薄雾,耳边有微微风吹过的声音,空气里有咸咸的海腥味,仿佛置身于大海的雾气中,但莉森珂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她抬起头,星星在正上方的天空中闪烁着,好像雾气只是笼罩在四周忘记了天上的空隙,圆月当空,这种感觉有些美妙又有些令人困扰。这时脚下的雾气突然变得浑浊,浓浓的白色之中似乎蕴藏着一团黑色的物体。它正在缓慢的向莉森珂的方向接近,物体的轮廓也变得逐渐巨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