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出了店门后，空气中再也没有异样的气味，他得以能够大口的呼吸。
“凌一接下来我们去哪？”
少女是不知疲倦，这一下午她已经带着男孩把商业街只要是她感兴趣的大大小小的店面都逛了个遍。
逛到太阳都已被远处的山峰遮挡住了半边脸她都没有察觉到。
凌一望了望远处山的影子，还是山，很漂亮的景象，再漂亮他也看了十余年，早就看厌了。
“我们该回去了，li…荔枝。”
少女的脸在说着她有些不情愿，但天边的黄昏，夕阳都已经有些扎眼，肠胃也有些空荡荡的。
她只好答应。
就这么继续牵着男孩的手，慢悠悠的走，直到走回她再熟悉不过的街道，望见店门口的招牌。
她更加舍不得是松开男孩的手。
“荔枝，差不多要到了。”
凌一感觉到他的手掌被捏得更紧，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再…再一会，再往前多走两步就……就放开。”
少女的声音很小，她害怕凌一拒绝，希望凌一能够听见，又害怕凌一听见。
“差不多了，再往前李叔和婶婶如果在一楼会被发现的。”
李荔枝心有不甘，她还想多进一步，一下午对于她来说已经够长了，进度对于她来说也够慢了。
“那…凌一，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
凌一还是理智的，现在他和少女站在的这个位置，只要店里有人走出店门口一步，就能够将他两人在干什么看得一清二楚。
连牵手他都觉得有些大胆，更何况更亲密的事。
“李荔枝，我觉得今天已经够了。”
他的语气变得稍稍严肃，有呵斥的意思了，希望这样可以让少女清醒。
“那…那你说你喜欢我，我就放开。”
她已经退步得够多了，眼见男孩换了副模样，如果要让她再退，她也会不满的。
凌一往前跨了一步转过身看着李荔枝，原本是一只手牵着，现在他两只手都拉住了少女的手。
“我喜欢你，荔枝。”
不过是一句口头上的表述，装着眼神坚定的模样，他已经超量完成了少女的请求，没理由会不满意。
李荔枝松开了男孩的手，凌一的内心也毫无愧疚。
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什么算作喜欢，什么算**，那他便自己定义。
那他对少女说一句喜欢也无可厚非，甚至对姐姐说的，他只是想待在姐姐的身边。
————
“一，荔枝，你们回来啦。”
女孩看着眼前的两人，看见了男孩掩藏不住的疲惫，看见了少女毫不掩饰的欣喜。
“饭菜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你们洗洗手休息一下准备吃饭吧。”
她手上的菜篮子还没放下，倒是先关照起玩了一天的两人，李荔枝听后有些羞愧。
“凌姐，我来帮你吧，你该休息会了。”
她说完就伸出手要去抢夺女孩手上的菜篮，女孩却躲过了她的袭击。
“荔枝，你要想帮忙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厨房吧，李叔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他说完便离开往厨房走去，李荔枝也连忙跟了上去。
李叔正忙着，用手背蹭掉了额头上的汗，便看见两个女孩走了进来。
“哟，荔枝，回来了啊，别愣着，去把盆子里的生菜切细一点，等等方便炒。”
“哦，好。”
少女愣了一下便立马行动了起来。
案板就放在男人的身后，洗菜的池子就在案板的旁边，此刻她与凌一的姐姐靠得很近，时不时两人的肩膀会摩擦一下。
“荔枝，今天和一玩得开心吗？”
女孩先开了口，她一边择着菜，貌似不经心的。
“嗯，凌姐，对了凌姐…”
李荔枝说到这，先是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自己的父亲，见男人在那很专注的做菜，锅铲与锅碰撞出的噪杂声应该能够阻止接下来她要说的话语传到男人耳边。
“凌一答应我的表白了！”
她极力抑制住内心的兴奋，手中的菜刀早就将案板上的蔬菜砍成两段，将实木案板压出了一条深深的口子。
“这样啊，太好了。”
女孩笑着，却高兴不起来，连伪装被卸了下来都没发觉到。
李荔枝听着她与表情相反的话语，以为是女孩忙了一天有些累，也没太放在心上。
“不过荔枝，在一起是好事，但你要始终记住姐姐给你的劝告，你和凌一都还小，有些不该做的事情，你应该不会去做的吧？”
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脸侧过来盯着李荔枝。
“额…这个我知道，但凌姐你能…能具体跟我说说吗？”
李荔枝将声音又往下压低了几度，她有些大胆。
女孩对着李荔枝眯着眼，笑了笑。
“你觉得呢？”
“就…生孩子的那件事吧…”
女孩将水龙头拧紧，把菜规规矩矩地排放进了瓷碗里。
“最多只能牵牵手喔。”
说完她便扭过头离开。
李荔枝也将案板上的菜用手推进了碗里，她一直挺尊重这个女孩的，即便她比凌一大，比女孩大，她也会称其一声姐。
只不过，光是牵手怎么能够……
凌一闭着眼靠在李叔的懒人椅上休息了许久，他感觉他要睡着了，即便街道外总有孩童的嬉戏声，电瓶车的笛鸣声，但他今天太累了。
就在意识逐渐减轻，快沉入梦想时，耳畔边传来的呼唤声，将他瘫软下来的身子又绷直了。
“凌一，凌一，起来准备吃饭了。”
他睁开眼，不是姐姐，而是李荔枝。
“哦…好。”
他揉了揉眼，起身朝着厕所走去，再回来时，餐桌已经布置好。
婶婶给每人都先盛了碗汤，他有些饿了，但也还是等主人家先下嘴他才开动。
“来来来，把杯子举起来，庆祝你们三个小屁孩都考出了自己满意的成绩。”
李叔很亢奋，他也忙了一天，现在终于可以闲下来享受了。
“真是的，你让他们先把汤喝了嘛。”
指责归指责，女人还是很宠男人，顺着他的意思第二个将手伸了出去。
餐桌正中央，五个人手中都拿着盛满了饮料的玻璃杯。
假期才刚刚开始，往后的日子不知会如何，至少今天他们认为值得举杯庆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