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远在数十公里以外的科恩镇也遭到了尸群的围攻。
只不过这里的情况略有不同,即使面对上万活死人,目前来说这个小镇也可以说是全欧比菲斯最安全的地方了。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便是安艾的第一近卫大队驻扎在这里,整座镇子全都被笼罩在了一层暗紫色的防御结界内,没有一只活尸能够踏入镇子周围五百米范围内。
安月站在城头眺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活尸群,担忧地向身边的老人问道:“占星师大人,我们真的不去帮帮姐姐吗?她之后可能要面对几倍甚至十倍于我们的活尸群啊。”
老人闭目答道:“总统前几天给我们回过信了,她说让我们暂时按兵不动,给她留好退路就可以了,毕竟如果我们一旦去了欧比菲斯堡,那相当于第二次武装起义,共同体不会坐视不理,既然她这么说,那一定有她的道理,不必太担心,你姐姐的能力你还不相信吗?”
安月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当然相信她,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还是难免担心啊,她又被巴德那个蠢货夺了权,现在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拖后腿。”
占星师抚了抚掌,对安月道:“若是你实在担心总统,倒也可以去暗中保护下她,这里有我就足够了,在欧米茄爆发期,我的异能可以说源源不绝,你去欧比菲斯堡也没什么不行。”
安月望着渐渐西斜的太阳和在夕阳下格外狰狞的群尸,点了点头,整个人湮没在空气之中。
当日夜
悼亡者教会神使再次召集教会中的牧师们,宣布十月二十四日,也就是后天,是灭世与救世之间最后的期限,必须铲除欧比菲斯的罪恶之源,人们才能获得救赎。
十月二十三日晨
安艾在办公室收到共同体情报官的消息,巴德强行收缴了城中百分之九十的白银,总统府私人卫队暴力镇压了十余起暴乱,城防军中有一人私藏大量白银被总统卫队发现,为了杀鸡儆猴,该士兵被单独调至前沿侦查哨所,为欧比菲斯堡时刻观察尸群动向。
据首都报报道,总统府的栅栏和大门已经有大半被镀上银漆,已经成为整个国家目前最安全的地带,已知的情况是除了副总统安艾以外,所有高级官员皆已搬至总统庄园内入住。
城中民意汹涌,有数波游行队伍尝试冲击总统府,但是被总统卫队持枪驱离,驱离过程中造成了数十人踩踏死伤,当时场面极其惨烈。
据小道消息,有不少民众长跪于市政厅门口,祈求前总统安艾重新执政,带着大家讨还公道,但是安副总统并未对此做出回应。
安艾看着远方的群山,望了望楼下的市民,清冷的面庞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又重新坐回办公椅伏案工作。
十月二十三日午夜
欧比菲斯堡外出现亡灵天灾的小股尸群,前沿哨所的老兵独自敲响了警钟,城墙上的紫外线灯得以及时将尸群驱散,然而那老兵却早已被尸群吞没,在第二天白天城防军前去探查时,发现他连全尸都没能留下来,只能从脖子上挂着的刻着儿子名字的吊牌分辨出是他的尸体。
当夜城头上的紫外线灯为了节约电力只开了三个小时,驱离尸群后便匆忙关闭,民生用电也被拉闸,城中百姓夜里只能点油灯照明,然而据传总统庄园内依旧灯火通明,人影错落间欢声笑语不断。
十月二十四日晨
在欧比菲斯大学的教职工公寓中
颓废不堪的男人半梦半醒的打开了被敲响的门。
手中提着啤酒瓶子的他摇摇晃晃的看向门外,一个身披黑袍,脸完全被阴影遮住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谁?”男人艰难的抬起眼皮,指着面前人问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想干什么。”
那人的声线令人分不清男女。
男人听后颤颤巍巍的笑了,“你,知道我想干什么?那你说说看吧。”
“报仇。”
黑袍人只是轻轻吐出两个字,但是却让本来站都站不稳的男人忽然睁大了双眼,浑浊的眼底突然射出两道精芒。
“那你可知道我的仇人是谁?他的安保绝不是我一个小小异能者可以攻破的,你以为我不想报仇吗?我想!我每分每秒都在想!可是在热武器甚至于共同体卫队的保护下,我只要去了,那就一定是送死,然后连那人的毛都伤不了一点!”
黑袍人看着面前悲痛到涕泗横流的男人,身体略微僵了一下,然后又开口道。
“我们会给你制造机会,今天晚上六点钟,从河岸街小巷,走到总统庄园后花园,那里的栅栏会有一处倒塌,然后进入总统府三楼左手第一个房间,那时你的仇人应该是在和财政署长夫人洽谈,这就是你的机会,为你父亲报仇的机会!”
男人一把抹掉眼泪,沙哑道:“可是共同体的那个战斗小队这两天一直在总统府内布防,一旦被发现,我就不可能成功。”
“放心,他们不会成为你的阻碍。但是,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记住我说的话。”
黑袍人转身离去。
男人看向屋内桌子上那条刻着克洛诺夫字样的吊坠,颓废的眼神渐渐坚定,似乎决定了什么。
十月二十四日早十点
共同体战术小队接到安艾的私人请求,请他们帮忙清理欧比菲斯堡周边的小股聚集的活死人,小队长在巴德总统的批准下率队出发。
十月二十四日下午五点
安艾被群情激奋的民众们簇拥着被迫来到了总统府大门口,与巴德总统提出交涉。
但是当时巴德总统以公式繁忙为由拒绝了接见安艾,只派出了亲卫与安艾交涉。
总统府大门口
巴德私人卫队队长带着十余名荷枪实弹的卫兵挡在了民众以及安艾身前。
卫队队长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抗议人群也是毫无头绪,面对这么多自发游行的民众,如果引起骚乱,即使是他们手上有枪,也很可能被无秩序的人群冲倒踩踏致死。
但是他没注意到的是在这次抗议的民众其实明显要比上次抗议的那部分有秩序不少,其中有相当大一部分人的领口上或是袖口上都绣着代表着悼亡者教会的黑色圆环纹章。
还是安艾看着眼前满脸无奈的卫队队长先开了口。
“先生,我也不想引出这么大的乱子,但是巴德总统和其幕僚最近所做的事情确实有些过火了,如果可能的话,还请巴德先生出个面,向大家解释一下,征收上去的白银都将用于守卫城池保护百姓,然后给大家个补偿方案就好了,我相信我们的人民还是通情达理的。”
安艾的发言引起了一部分游行者的叫好,看上去声势颇为浩大,另一部分没做声的是觉得安艾的提议太过软弱。
队长叹了口气道:“这些事情都可以谈,但是不是现在,我相信巴德先生已经在为此事考虑可行的补偿方案了,但是这需要时间,您也知道,这些天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即使巴德先生不眠不休也很难立刻处理完。”
这明显是缓兵之计的万金油回答瞬间引发了众人的不满,纷纷挥舞着手臂开始抗议。
而安艾也继续开始与面前的卫队长讨价还价。
然而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总统府里的巴德却还在搂着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打情骂俏。
“宝贝儿,你小腰上的肉可真软和啊!”
“诶呦~那不就是为了您长的嘛~”
可正当两人郎情妾意丝毫不闻窗外事之时,房间的门却被一颗硕大的火球轰然炸开。
随后一缕火箭从黑烟中直射而出,精准的炸碎了巴德怀中美妇的头颅。
巴德脸上瞬间被溅的满是红白汁液,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头脑发昏,但是巴德还是第一时间按下了桌上的警报按钮,只要警报一响,他的卫队和共同体的战斗小组会在一分钟内赶到。
除了战斗小组出了外勤,自家卫队又在大门外与叛乱人群对峙完全听不到府邸里的警报声以外,一切都很好。
“你是什么人!”巴德又惊又怒的呵斥道。
黑烟散去,一个头发乱糟糟眼圈黑了一大片的男人从中浮现而出。
“一个来复仇的厉鬼罢了,名字不消老爷费心,你害死我的父亲,今天,我就来杀你满门。”
“你的父亲?不可能!我从来没杀过什么人,你父亲是谁?”巴德似乎是真没杀过人。
那男人哈哈大笑。
“好好好,好好好!哈哈哈哈!果然,老爷们是不可能记得我们这群小人物的死活的,那我给你点提示,你前两天曾把一个为欧比菲斯堡守城大半辈子的人派去送死。”
巴德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名字,费了好大力气才锁定那个记忆碎片。
“那个...克洛诺夫?”
“真劳您费心了,还记得家父的名字。”
巴德惊恐的看向面前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男人,脑中却飞速的运转了起来,在临死前,他终于聪明了一回,把近些天的一切串联了起来。
他恐惧着向面前披头散发犹如地狱恶鬼的男人大喊出声道:“别杀我!别杀我!你父亲的死不能怪我!这一切都是安艾那个贱女人的阴谋,她才是害死你父亲的幕后黑手啊!”
“你听我说!她故意引我搜查城防队,故意借调走我的战斗小组,就是为了借你的刀杀我!这个贱女人!”
这时男人已经走到了巴德身前,听着他的求饶,男人笑了。
“呵呵,你知道吗?在当我看到你真的在此时此地,做着她预言的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只是一把刀了,我现在完全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但是这一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的父亲死了,死无全尸,是你把他派去送死的,是你强行收走了他的白银,这些都是事实,那就足够了,我现在只想把你送去给我父亲做祭品,老狗。”
“你你你,我错了!别杀我!码地安艾这个贱女人!我就该...”
巴德刚刚伸手掏出赵无眠留给他的信号发射器,想要按动按钮之时,男人包裹着烈焰的手指却已然插进了他惊恐的双瞳之中。
巴德握着发射器的双手无力的垂下,发射器也滚落在了地板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磕碰声。
男人看着那落在地上的发射器,思考了几秒,然后只是笑了笑,将其一脚踩碎。
接着,他转身走向了下一个房间。
(好好好,不写点bt的都不爱看是吧,那过渡章节我就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