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洺是灵力等级二级的神宗王族。
能用灵术对宫洺进行精神控制的人,灵力只能会比二级更高。
也就是一级灵力。
放眼整个神宗,有着一级灵力的人,恐怕也不会超过三个……
就算神宗王廷真的和这件事情无关,这种能控制王族的诡异邪术,也绝对不可能是净禅宗能搞得出来的。
而且,无论哪个,宫家都不可能得罪的起。
一开始,宫洺只是想替宫家治下的商户出头,教训一下这个欺压邻里的流氓组织。
但是,随着调查不断深入,事情已经变得脱离了她的控制。
失窃的北冥国神器,语焉不详的二王子,接连发生的命案……
现在,又出了一个连王族都能控制的邪术。
这个叫做净禅宗的宗门,很有可能牵连着连宫家都惹不起的势力。
用江竹的那句话说,就是:
本来只想抓个小贼,没想到捅了老窝。
宫洺使劲揉了揉眼睛。
墙上除了一层灰以外,确实什么东西也没有。
但是那种被控制的无力感,绝对不可能是幻觉。
她刚才明明被画像控制。
明明差点死在这里。
“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累……”
宫洺茫然地盯着空荡荡的墙壁。
的确空无一物。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肯定是你太累了,要我说,你现在就应该回到家里,好好睡上一觉……”
顺着宫洺的目光,江竹慢慢挪到那面墙的附近:
“你看,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嘛!”
墙面由古旧的砖头砌成,一层黄土粗糙地覆盖在表面。
看上去似乎一碰就碎。
一碰就碎?
你信吗?
我不信。
下意识的,江竹向古旧的墙面伸出了手。
轰!
一声巨响回荡在屋子之中。
墙壁轰然坍塌,化作残损的砖砾和灰土。
从伸手到墙壁倒塌,整个过程丝滑无比,江竹甚至感觉这场面有点眼熟……
“我不是!我没有!你看,我真的就只碰了一下!”
“等等,江竹……”
宫洺的表情立刻变得警觉起来,灵力凝结,在她身后化作几枚流光溢彩的金币。
“怎么了?”
“蹲下!”
一股诡异的灵力从江竹身后升起,变作扭曲模糊的人形,嘶吼着朝他扑来。
三枚金币如子弹一般掠过江竹的头顶,将那灵力伸出的像手一样的部分切断。
“好痛……救我……”
人形灵力发出锐利刺耳的尖叫,仔细听来,似乎是在求救。
“我靠?这什么鬼?”
眼前的这东西的确是鬼。
就像魔法之于西幻文学,修为之于修仙小说。
灵力,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
但不管怎么说,灵力只是一种力量罢了,力量只有优劣之分,却不可能产生任何自主意识。
但是现在,面前的这玩意不但自己长成了人形,还能像人一样说话……
不是鬼是什么!
“渊族的,当心!怪物的灵力等级是三级,为金色神宗灵力!”
“啊啊啊!!!”
那灵力发出一声嘶吼,被宫洺切断的手臂又在顷刻间长了回来。
想想也是,灵力是一种没有实体的能量,而这种由灵力构成的怪物根本没有形体可言,变成人形估计也只是因为某种本能罢了。
“杀!!!”
“杀了你们!!!”
那灵力……或许应该称它为灵人……类似左手的部位长出刀刃,对准江竹的头顶便是一记跳斩。
“喝!”
玄黑色的雷电灵力变为利爪,替江竹挡下了这次攻击。
在之前与宫洺主仆的训练中,他掌握了不少与神宗人战斗的技巧。
可以说,这几天的毒打没有白挨……
在那怪物扑向江竹的一瞬间,它的刀刃便被江竹“弱化灵力”的体质所侵蚀,转眼间气势就弱了许多。
“稳住,我觉得能打。”
宫洺向江竹做了一个“要活捉”的手势。
两人调整站位,一前一后,将怪物逃跑与进攻的路线死死卡住。
“神宗军势·辟邪斩!”
巨大的灵剑从宫洺身后凝出,两人的身影被通天彻地的金色剑光所笼罩。
“死了?”
宫洺问道。
“那个……我觉得没有。”
“为什么?”
“你听说过一个冒险故事的经典定律吗?”
“什么定律?”
“有烟无伤。”
宫洺的辟邪斩将地面斩出了两米余深的裂痕。
在裂痕的最中心,由灵力构筑而成的怪物捂着脑袋,痛苦地嘶吼着。
“啊啊啊啊!!!”
突然,人型灵力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以自身为中心发出一股震荡。
“当心!”
江竹瞬闪到宫洺面前,利爪散开化为雷雾,勉强抵挡住了这次攻击。
“我靠,真畜牲啊,还带亡语的……”
按照攻击的强度来看,最后这波震荡至少在三级左右……
就算被弱化到了六级,江竹的身上也被这股冲击开出了好几道血淋淋的口子。
“渊族的,你没事吧?”
“有点难受,不想吃溜溜梅,想要大小姐的温柔安慰。”
“……,那你还是去死吧。”
虽然有调戏宫洺的成分,但江竹并没有说谎。
在弱化别人灵力的时候,他能够读到一些灵力中流淌的情感。
这个能力似乎叫做“灵觉”。
不知是不是因为穿越的缘故,江竹的灵觉差的离谱,读取到的情感也只是一些模糊的知觉。
而弱化了这股灵力之后,他感到了些许不适。
确切地说,是有点恶心。
就像走路踩到奥利给一样。
“来人!保护大小姐!”
爆炸结束之后,四周的家丁闻声赶来,将江竹和宫洺紧紧护在中间。
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卵用。
刚才爆炸的那股灵力强度为三级,这群灵力等级只有四级五级的家丁根本抵挡不住,搞不好甚至会被这股震荡当场撕碎。
“宫保。”
“小人在!”
一个精壮的汉子收起朴刀,向宫洺拱手道。
宫保是宫家府上的管事,也是这群家丁的顶头上司。
“据你所知,西门的商户都是如何处置净禅妖僧的挂画的?”
“这……据小人所知,西门的商户大多对净禅宗之流恨之入骨,却又畏其报复,平时都将这些挂画收入抽屉,只有当净禅妖僧上门之时,才将其挂在墙面敷衍了事。”
“那就好。”
宫洺有些后怕地看了看那堆坍塌的瓦砾。
暴走的灵力不知在何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在那股震荡的中心只剩一个冒着白烟的深坑。
“现在,你带着府上的下人,把西门所有住户的挂画全部收上来毁掉,动静闹的越大越好。”
“是。”
尽管心里有些疑惑,但宫保并没有多问。
作为一名深得宫洺器重的下人,他也隐约猜到了一件事。
那些挂画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