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走出厢房院,唐晓目光一闪,眉头却挑了起来,只见一颗老树下,一缕灰色衣角露了出来,他轻声一笑,随后踮起脚慢慢的走了过去。
“哇!”
“哎呀。”
唐晓的突然出现吓了树后女人一跳,女人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干枯的老树下,唐晓看着女人,嘴角有些抽搐,脑神经正飞快的运转,但还是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师娘?”
被叫做师娘的女人看了一眼唐晓,似乎是翻了个白眼,随后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走到唐晓面前,看着唐晓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心中一阵害臊。
“我以为是扫地老陈呢……”唐晓将坐在地上的师娘拉了起来,随后问道:“唉?师娘,你今天怎么没穿师父送你那件绫罗缎啊?”
“我记得这大棉袄是师父给山门长辈派发的吧,您当年不是不要么?”
师娘的额头出现了一丝细微的青筋,似乎被唐晓的话唠骚扰的有些烦了,左手猛地抬起!
“啪。”
随即,一记不算痛,但是十分响亮的“削头皮”,打在唐晓脑袋上,唐晓下意识捂住了脑袋,但是发现依旧是这种不痛的打法,露出笑容有些神秘道:“师娘,你这招教教我呗。”
“学什么学,你也学不会,嘴皮子倒是伶俐!”
这种不痛的打法,师父师娘以及师姐和几位长辈,他们都能熟练的运用这招,看上去一招差点没把唐晓脑袋当铜锣敲下去的招数,其实就和抚摸没什么区别。
也因为这个,道门常年的榜样激励,就是他们三云山……
什么?你竟然嫌我教训的重?
来,你看看人家三云山!
把弟子吊起来打都是日常,犯错了就是几个大佬轮流抽屁股,那动静,啧啧啧。
甚至今年的激励视频还是小虎被玉璞真人一拳打飞……
“还有你小子,敢恐吓师娘?去,回山顶给我练功。”师娘十分严肃的说道,唐晓有些被吓到了,那副笑嘻嘻的样子立马收了起来,直接以一个90℃鞠躬的样子说道。
“我错了!师娘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噗。”
似乎早已经熟悉唐晓套路,师娘捏着他的发丝让唐晓将身子直了起来,疑惑道:“阿晓,大早上过来给小云儿她们梳头?”
见师娘是唬自己,唐晓先是放松下来,随后道:“就……晨跑,路过,然后被小云儿喊过去了。”
回答完后,唐晓突然看了一眼厢房,又看了一眼师娘,浅吸了一口气后,有些不对劲的说道:“不对吧师娘,这时候不应该你去给她们梳头扎辫子么?”
师娘的脸色一下子古怪起来,脚下有些不自在的蹭了两下,唐晓的脸色也古怪起来,随后目光顺着师娘的脚上看去。
那是一双至少大了四分之一的鞋。
此时的师娘,裹着师父的大棉袄,头发被一颗发簪胡乱的盘在头上,脚下为了图方便穿的还是师父的鞋子。
“难道师娘你……睡懒觉来着?”
师娘看着面前这个从当年被带回山上就十分开朗的小鬼头,又是一个招牌头皮削过去,有些脸红的说道:“大人的事,别了解那么多。”
唐晓看着像个小女生一样害羞的师娘,不自觉的捂住了脸。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还好今天你来了,不然这帮丫头又要让我扎好看的发型了。”
师娘有些郁闷的说道:“上次也是起晚了……结果到了的时候这帮丫头说不要丸子头了,一个要那什么空气刘海……一个要什么。”
师娘有些无语:“而且她们在哪知道的啊,我哪会那么多啊……所以只能照着网上搜索,然后用暖气片一个个弄……”
听到此处,唐晓的冷汗一下子滑了下来,随后默默的咽了口口水,但是表面依旧笑嘻嘻。
不会是吧……
不会是我吧……
应该不是我吧……
毕竟我只给师姐看过这些……
嗯,对,没错。
怪师姐!
随后师娘起身,摸了一把唐晓脑瓜,轻轻的揉了揉,“其实你师父让你跟着一起练功,就是想让你的体魄好一点,不然万一以后……”
“万一以后下山被某些仇家盯上用来威胁师父?”唐晓接上了后半句,他知道师父的良苦用心,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让自己下山,其实当初师娘给自己带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法修炼,师父还苦着个脸问能不能送别的人家去。
但是自己当时却死死拽住了师娘的裤腿。
“师娘您放心,以后下山,我一定挑一个和师姐一起走的时机!”
“要不说你还是聪明的呢。”师娘看着唐晓,知道这个小鬼头是懂事理的,随即放下了手,朝着厢房内走去。
但是走到一半,师娘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回头看向唐晓,脸上带着笑眯眯的样子,像是看到了替罪羊的犯人,用带着些许夸赞的声音说道:“阿晓啊,既然你能起的这么早,要不,这两天你来帮丫头们扎辫子?”
唐晓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但是师娘看到黑脸的唐晓,顿时来了兴致。
于是又走了回来,一把搂过唐晓,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我记得……你好像给你师姐扎过很多种那样的头型吧?”
唐晓看了一眼师娘那堪称“奸商”的笑容,随后便扯回视线,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嘴,最后叹了口气。
“行……”
于是,师娘愉快的走进了厢房,在一阵吵闹声中,她并没有宣布今天是她工作的最后一天,而是期待着明天唐晓带给丫头们的惊喜。
其实她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是这阿晓,好像就是那个没色心没色胆的木头,但是他看上去还……还挺招女人喜欢……所以她才放心让唐晓来接替工作。
师弟他们应该已经醒了,自己今天估计要跟着他们在玉璞真人手下练功了……
唐晓伸了个懒腰,迎面却突然吹来一股寒风,撞上了唐晓,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很快又将自己缩了起来。
“阿啾!”
唐晓将手拿出来擦了一把鼻涕,却不小心将衣兜里那块手巾掉了出来,还好唐晓反应迅速,连忙用另一只手抓了过去,在手巾掉在地上之前抓住它,只不过刚刚“剧烈”的运动让唐晓身上那股好不容易才聚起来的热气又消散了。
只见唐晓生无可恋的朝着山下厢房走去。
唉,明天还得去还手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