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秦梦遗!”陆雅想喊住银铃,但是银铃却头也不回的走去,于是又喊道,“你站住!”
“她现在要上学,她……”
话语突然滞停,陆雅也愣住了。
自己到底……
在想什么?
不是自己想让唐晓进入镇魔司的吗?
“她上她的学。”银铃终于停了一下,转头道,“又不耽误这事。”
银铃很清楚,这个女孩,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人畜无害,至少,一个普通的女孩不应该能在三个人的情况下发现自己。
她至少,精气神这三方面都到达了入门。
肉身境界……
“我说,她,就不能干点文职么!”陆雅见银铃一副运筹帷幄,觉得自己已经吃定唐晓的样子,心中无名之火燃烧起来,与银铃开始了争执。
因为……
我不想再看到因为任何其他人再次接近她。
“你难道想把她身上这东西点明吗?”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呵呵,陆雅,看来你俩的关系也不是很简单吧。”
“当然不简单了,我的表妹只会听我的话,她才不会听一个陌生的搓衣板说的胡话!”
“很好,那现在我宣布,我将会征聘她。”银铃一顿,伸出一个根手指,“一万块。”
陆雅一愣,随即不屑起来。
一万块?
也就才自己一个月工资而已。
“一个任务。”银铃补充。
“一个……”陆雅后牙槽紧咬,“那也不行!”
不是……
唐晓在一旁被晾着,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几乎已经生起肉眼可见的怨气,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上去制止,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我不……”
“司长!司长!”
唐晓后面的“去”字还没有说出口,却被一位突然站起的青年打断,陆雅和银铃几乎快贴上的脸也迅速分开,旁边的人除了唐晓与刀疤女人好像都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
“什么事。”
银铃收敛情绪,冷静道:“发生什么事了?”
“司长,美洲最新战报。”那位青年将手中一份刚印出来的纸张递给银铃,“总司那边要求各分司长都要查看。”
“好,麻烦你了。”银铃说完,那位青年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银铃将纸张翻过来,看到了后面的内容。
好嘛,第一次来就遇到这大事,我是不是应该回避回避?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但是唐晓却没有退后,因陆雅曾经说过有关于这件事,或者说,有关于“人”。
“小姑娘,都听到了吧?”身边的女人说道,“陆雅既然带你来,那你也应该知道一点隐晦吧?”
隐晦?
那可能和我没关系。
我对你们镇魔司又不熟悉,我这才第一次来。
“具体的,应该都知道。”唐晓在心中默默对道家先辈道歉,一边嘴上开始说道,“所以,美洲到底发生了什么。”
求道者,求知欲不得。
应一心向,否则心境崩损,沾染业孽。
这是一脉相传的口诀,用来警戒沾染凡尘之人。
其实到了现代,面对这个鬼祟的世界,所有一切规则都将为生命,或者说未来,被一条条打破,不知在多久之前,道门道首就曾亲自下令,凡道门弟子,东将下山历练,沾染凡尘,诛杀邪祟。
这是一则乱世。
嗔妖。
源兽。
灵武。
人类。
神秘事件。
无数古代,或信仰构造物。
唐晓,自始至终,不管是他,还是她从来没有掩盖过自己的求知欲,心中所念,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座与世隔绝的群山,或是,山上的那些——
家人。
“处理瀛洲留下的烂摊子。”女人说了一句唐晓没听懂的话,“对了,我叫东方涵韵。”
女人脸上那道伤疤显得是那么狰狞,但是唐晓看的出来,女人很爱笑,因此嘴角总是有意无意的带着微笑。
“哈,您好,我叫唐瑶。”唐晓也微微一笑,又道,“陆雅的远房表妹,来这边上学。”
上清,再饶弟子一次!
“所以瀛洲留下的烂摊子是指什么?”唐晓小声道。
“害,也对,现在那边几乎整个国家都烂了。”东方涵韵眼神暗淡,又带着一丝怨毒,笑容消散,补充了一句,“在古东紫率领的那一代阴阳师死绝之后。”
古东紫?
听上去,这人似乎很重要,所以,瀛洲是在他死后才变成这样的?
但是瀛洲的事情又是怎么波及到美洲的?
“现在,在场所有人,准备好休假吧。”
银铃看完那份资料后,突然宣布,“除了武官。”
场面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音,所有人充满疑问的看着上司,但却在遵守着上司的话,手上收拾的动作可没停。
黑心公司都给假了,不好好享受干嘛?
只有陆雅的面色更加阴沉,她逐渐开始看不懂银铃想要干什么了,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带着唐晓跳槽的时候,却听银铃说道:“那边那个,陆雅的表妹,没有你。”
“你还不是本部的人。”
陆雅瞬间松了口气,挎着个小脸又走向银铃,有些难堪的小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银铃对此也是叹了口气,一把捂住了脸,回答道,“这个,你知道了,反而对你不是很好。”
手中纸张已经被她的手攥紧,一部分还被汗水寖湿,心中如同惊涛骇浪般。
什么叫,击杀“恐惧”失败?
由昆仑那边带队,有着年轻一辈第一人以及道门麒麟儿的豪华阵容,怎么可能让“恐惧”逃走!
“恐惧……”
“恐惧。”
“恐惧!”
银铃内心似乎在嘶吼,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去到瀛洲的夜晚。
她只记得那副最深刻的“画”。
泛红的乌云裹挟着无尽的雨,自己站在岸边,神情呆滞,捂着被连根斩断的左臂,身边是无数残肢,眼前的大海被血水染的通红,漂浮着无数入圣的尸体。
海面上,是一朵血红的彼岸花,盛开的如此鲜艳,祂漂浮在空中,无根无萍,就像被强行粘在那上面一样,给人一种,祂本不应该存世的感受。
那段画面,深深地烙印在银铃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