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莉娅气呼呼地转身离开，维恩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容。
自己的计划似乎奏效了。
对于莉娅这样的女人来说，显露出反抗和傲气时，她就会更加兴奋，因为征服起来才会有成就感。
但是，一旦表现出顺从和谦卑，莉娅就会觉得无趣且不值一提。
这正是维恩想要的效果。
对付她们最好的方法就是“化身”一个温顺的奴隶，取悦她们而非与她们对抗。
如此一来，莉娅包括伊丽莎白也就会逐渐失去对他的兴趣，最后重夺主导权。
……
第二天一早，前来叫醒维恩的女仆换回了诺艾尔。
和往常一样，她的态度冷漠而平淡，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她是用脚轻轻摇醒维恩，而不是直接叫他或者推他。
“该起床了。”诺艾尔的语气依旧冰冷。
维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一双白袜，然后是一个温软的足底贴上了他的脸颊。
这触感和香气让他瞬间清醒过来——诺艾尔正用脚掌摇晃着他，想叫他起床。
尽管有些出人意料，维恩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而是平静地接受了诺艾尔叫醒他的方式。
在他看来，诺艾尔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更何况，维恩并不讨厌这种触碰，反而觉得诺艾尔的脚很柔软，香味也很好闻。
这让维恩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反应。
明明昨天还对诺艾尔的作为感到愤怒和不满，但是当她的脚轻轻碰触自己的脸颊时，维恩却并不觉得反感。
也许是因为她的动作出乎意料的温柔，亦或是脚上的香气醉人，维恩发现自己竟然陶醉于这种感觉。
这种近距离的身体接触让他有些贪念，脑海里一时间涌现出许多复杂的思绪。
维恩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不要表现出太过明显的情绪。
尽管内心在挣扎，但维恩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
他深吸一口气，淡定地抬起头看向诺艾尔，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诺艾尔注意到了维恩微妙的反应变化。
看到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明显地顿了一下，呼吸也不自觉地乱了节奏，显然是对这个出人意料的叫醒方式感到措手不及。
但很快，维恩就调整了状态，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
尽管他试图掩饰，但诺艾尔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念。
看来这个小动作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可是诺艾尔却不知为何高兴不起来，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诺艾尔有些恍惚地看着维恩，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番举动的动机并不单纯。
是的，她本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叫醒维恩也不是她的职责。
但当她看到维恩顺从地屈服于伊丽莎白和莉娅的时候，内心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难道是在嫉妒他对她们的臣服？诺艾尔不禁自问。
可这与她一贯的冷漠作风大相径庭，让她感到些许困惑。
诺艾尔努力让自己重新找回理智。
她明白，自己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举动，或许是想让维恩也对她卑躬屈膝。
但这种想法实在太不像她，她不应该有这些难以言说的心思。
诺艾尔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略显混乱的思绪。
她决定暂时不去深究这种冲动的根源，而是继续保持对维恩的漠然和压制。
她漠然收回脚，从容地退到一边，等待维恩起床。
维恩凝视着诺艾尔，发现她虽然面无表情，但胸口微微起伏得有些频繁，这表明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
“怎么了吗？”维恩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并不打算追问诺艾尔刚才的举动缘由，也没有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惊讶或困惑。
维恩只是淡定地看着她，给了她一个开口倾诉的机会。
他能察觉到诺艾尔此刻的情绪异样，但不愿操之过急。
也许这对一贯冷漠的她来说，已经是一个极大的进步了。
维恩等待着，给予诺艾尔充足的时间整理心绪，说不定能趁机对诺艾尔了解多一点。
诺艾尔微微扭过头去：“没什么。”
声音依旧冷漠，但是这样的举动出卖了她。
平日里，诺艾尔总是面无表情，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从不会有类似的小动作。
既然她不愿多说，维恩也不再追问。他凝思片刻，意识到今天诺艾尔叫醒他的方式异常反常——
以往，诺艾尔只会直接叫醒维恩，或者冷漠地用脚踢他一把。
从未有过像刚才一样，脱掉鞋子，用柔软的脚掌唤醒自己。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与其说是羞辱，不如说充满了暧昧与挑逗的意味。
因为诺艾尔如果是想羞辱维恩，大可直接穿着鞋子就好，而且她也并没用力，似乎不想伤到自己。
这么一想，诺艾尔就像是在闹别扭一样。
没错，自从那天晚上后，维恩都没有被诺艾尔命令过。
因为她既不是大小姐伊丽莎白，不论心情好坏，只要是想，都会叫维恩过去。
也不像莉娅，虽然只是个女仆，但也仗着地位比维恩高，来命令自己。
维恩凝视着诺艾尔的侧脸，意识到他对诺艾尔了解甚少。
也许，冰冷的外壳下，隐藏着一个与他不曾预料的诺艾尔。
维恩决定不去过多猜测，而是以行动来回应诺艾尔。主动走到诺艾尔面前，然后非常轻柔地抬起了她的一只脚。
诺艾尔的身体明显地颤了一下，一瞬间表情中透出了惊讶。
但她没有出言制止维恩，只是紧紧盯着他，像是在审视他到底想做什么。
维恩也平静地回望着她。
这一刻，他似乎看进了诺艾尔心中那个寂寞和脆弱的角落。
原来冷漠的她也会感到孤单，只是一直在刻意掩饰而已。
不过维恩也知道想立刻打开诺艾尔的心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立刻装出歉意的样子，语气郑重地说：“对、对不起，我看到您美丽的脚就太陶醉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诺艾尔先是一愣，很快又了然于心——维恩这样做仅仅是想让自己打开心扉。
于是她默许了，保持沉默地将脚伸向维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