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服从的态度反而惹恼了莉娅，她好像更喜欢仆人有所反抗，这样就有理由严惩他们。
维恩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莉娅的了解实在太肤浅。
尽管最近莉娅看似对自己有几分亲近，不会在伊丽莎白面前添油加醋，甚至笑着逗自己玩。
但转念一想，这可能只是她另一种控制人的手段。
她像训练宠物一样慢慢获取维恩的信任，目的只是为了更好地操纵。
因为莉娅总是以惩罚的名义叫自己为她脱鞋、脱袜子。
她会站在维恩面前，或是坐在桌子、洗衣台边缘，优雅地挥一挥纤细白皙的手指，示意维恩赶紧过来服侍。
然后维恩只能膝行到她跟前，小心翼翼地伸手握住她的玉足。
先是轻轻地把指尖滑入鞋子内侧，然后抓住鞋跟稍稍用力，将那双价格不菲的红底高跟鞋脱下。
接着他将目光移到莉娅白皙笔直的小腿上，伸手去勾她肌肤紧绷的丝袜边沿，轻轻地向下掀开，一点一点剥离她的过膝袜，露出粉嫩的脚趾。
等袜子完全脱下，莉娅便会故作冷淡地命令维恩立刻为她穿戴整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只不过维恩已经习惯了这种扭曲的惩罚仪式，甚至产生了某种依恋，所以才会误认为莉娅的态度软化了。
但实际上，她依旧是那个残酷无情，控制欲极强的女人，只是手段更加隐蔽了而已。
话虽如此，白天维恩在被莉娅一如既往惩罚时。
尽管他的手已经麻木，膝盖因为长时间跪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开始发痛。
但他仍机械地为莉娅脱下那双红底黑纹的高跟鞋和黑色的丝袜。
一方面是维恩除了顺从别无选择，另一方面则是维恩内心深处那种难以言喻的莫名情绪。
莉娅的小脚就在他眼前晃动，小巧白嫩的脚趾头挠痒着他的心。
“是，莉娅小姐，我错了。”维恩喃喃低语，生怕一个音调不对惹恼了莉娅。
他轻手轻脚为她把黑色蕾丝花边的过膝袜一点一点套上，生怕一个用力大了就会弄痛她娇嫩的脚。
莉娅天生丽质，一头灿烂的红色秀发如瀑布一般搭在雪白的肩上，皮肤白皙如凝脂。
即使她那张樱花瓣般的小嘴正在不耐烦地呵斥着维恩的笨手笨脚，但维恩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如飞蛾扑火般想要接近。
为她穿上高跟鞋时，维恩的手轻轻碰过她的足弓。
莉娅的小脚在他手中娇嫩非常，如同一只跳跃的小兔。
每次为她穿鞋，对维恩来说都是一种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他知道这种想法可能是错误的，但维恩已经难以自制。
即使膝盖疼痛不堪，他也心甘情愿为莉娅重复这项任务，因为他已深陷其中！
想到这里，依旧躺在地上的维恩，不禁望着昏暗的天花板微微叹了口气。
脑海里不停地闪过今天发生的种种细节——莉娅玉足上的黑袜，她娇嫩樱唇的轻叱。
诺艾尔朝他投来的一瞥，还有那句“不客气”中的魅力。
厨房里那个漂亮的学徒，给他冷漠的回应……
这一切都让他心境复杂，内心波澜起伏。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到了那个对一切充满好奇和兴趣的时期了吗？”
维恩轻声自言自语，既紧张又期待。
他记起自己刚来时满腔的逃离决心，还有后来妥协做一个顺从仆人的念头。
以及不久前，他的内心开始蠢蠢欲动——
他渴望爬到更高的位置，成为伊丽莎白倚重的贴身仆人。
维恩一直渴望爬到更高的位置，成为伊丽莎白倚重的贴身仆人。
然而通过白天这件事，维恩偶然意识到，莉娅、伊丽莎白以及诺艾尔，甚至莉莉对自己表现出来的亲近其实全部都是自己的误会和幻想。
这让他陷入了迷茫与困惑。现在他该何去何从？
是继续顺从现状，做一个普通仆人？
还是试图摆脱这种想入非非的心理？
亦或是按捺住内心的野心，继续虚与委蛇，靠近伊丽莎白？
各种可能在维恩脑海中交锋。他躺在冰冷的石板地面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
因为还有一种可能，维恩一直在努力回避和忽视，但它却始终如鲠在喉……
那就是，逃离这个地方。
这曾是维恩来到这里时最初的目的。
但是，在伊丽莎白和其她女主人的“温柔”惩罚下，他渐渐妥协和软化了自我。
然而现在，这个念头再次浮出水面。
要么逃离，要么永远被她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两个选项的斗争将维恩的心扯得粉碎。
逃离无疑意味着重新面对未知的恐惧和艰辛。
但是，留下来的代价则是放弃最后的尊严，成为她们手中的玩物。
更重要的是，留下来至少还能让维恩有机会与这群可爱的女孩子们接触。
说不定离开这里后的人生，伊丽莎白、莉娅、诺艾尔就是自己此生距离最近的女孩了。
这种失去的痛苦远大于面对未知。
维恩握紧了拳头。他在心里天人交战，整夜难以入睡。
该留下来接近她们，哪怕做一个奴仆？还是选择自由，离开这生死未卜的宅邸？
维恩失眠到天亮，也没有答案。
他不知道自己会作出什么选择，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苦苦等待黎明的到来……
尽管昨夜思绪万千，维恩直到天色泛白才睡去。
但多日来养成的生物钟还是在破晓前准时将他唤醒。
这还是维恩第一次在被叫起前自己醒来。
但他没有立刻起床，而是默默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等待着。
他知道叫醒下人是莉娅和诺艾尔她们的职责。
维恩就这样静静地等着她们的到来，听着她们的声音。
经过与自己一番挣扎，维恩决定暂时留在这里。
他无法解释，但内心深处他仍然在意着这些女主人。
哪怕她们态度时冷时热，但维恩还是离不开她们。
就这样，当晨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时，维恩听到了脚步声。
那是莉娅和诺艾尔前来唤醒仆人们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