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餐时分,维恩都期待有人会来找他。
可一个又一个时辰过去,仍只剩他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呆。
这段时间以来,维恩一直都期待这是一种新的惩罚游戏。
只要到了晚上游戏结束的时候,诺艾尔和莉娅就会跑来自己的房间,嘲笑自己思而不得的可怜模样。
可这一整天,维恩都没有见到莉娅和诺艾尔的身影。
他焦虑地来回踱步,耳朵紧贴着门板,生怕错过了脚步声。
但直到深夜,门外一直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突然意识到,她们已经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这不再是暂时的冷落,而是永远的离去。
维恩紧紧揪着胸口,心如刀割般难受。
“……不想这样。”他喃喃自语,声音有些哽咽,“不想被当做一般仆人对待。”
哪怕是受到惩罚也好,维恩也渴望能再见到她们。
那些小小的惩戒成就了他的存在感,让他感受到来自女主人的特殊关注。
然而直到维恩在思绪万千中,痛苦和甜蜜的记忆中挣扎着入睡,这个小小的心愿也没有实现。
这一夜,莉娅和诺艾尔并未出现。
当第二天晨光照进房间,维恩睁开憔悴的双眼。
诺艾尔和莉娅依旧没有出现。
甚至于来叫这边的仆人起床的人也换成了另外的一般的女仆长之类的人物。
理所当然的,即便是她也依旧无视了维恩,并没来叫醒他。
维恩精神恍惚地走到水池边,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个形容枯槁、满脸心碎之色的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不能这样下去了……”维恩自言自语道。
他深吸一口气,用冷水狠狠地扑了把脸。
眼看着新一天的工作开始,维恩下定决心要清醒过来,摆脱这份难以启齿的畸形依恋。
……
“这是一次机会!”维恩来到平常的洗衣房,边搓洗着伊丽莎白的贴身衣物,边这么自言自语。
尽管被冷落,被当作一般仆人对待,但是清洗主人们的衣物,这项工作并没有被剥夺。
至少相比其他仆人,这是一项轻松的差事。
维恩所洗的衣物只有主人伊丽莎白和她的贴身女仆莉娅与诺艾尔的。
一般来说,莉娅和诺艾尔一天只会换下两套衣物。
一套是白天穿的制服,一套是晚上睡觉的睡衣。
至于大小姐伊丽莎白,她的衣服稍微多一些。
虽说因为是主人的衣物,需要细心洗涤,速度会比较慢。
但维恩有一整天的时间来洗这些衣服,所以相较来说工作量不重。
然而,维恩视为机会的并不是争取留在这份工作岗位上。
他知道主人们的心情难料。
说不定现在就在像以前玩弄自己刚来时一样玩弄新来的、比自己更加有趣的仆人。
也就意味着这项工作随时有可能被其他人代替。
所以维恩打算趁她们对自己失去兴趣之际,谋划逃离此地。
如果见不到心爱的主人,在留这座宅院里也毫无意义。
不如冒险一搏,哪怕失败,也许能让伊丽莎白她们重新将目光移到自己身上。
维恩一边思考着逃跑计划,一边轻手轻脚地洗涤着莉娅和诺艾尔的内衣裤。
他反复抚摸她们的衣物,像在抚摸她们的肌肤。
维恩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兴奋又伤感。
……
维恩所在的洗衣房位于宅邸西侧的仆人住所。
这是一间简陋朴实的小房间,仅有几件劳作的衣物挂在墙上。
洗衣盆里还残留着泡沫,地上散落着脏衣服。
阳光从小窗里照进来,照亮了墙角堆着的一捆捆洗净的床单被罩。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主屋区中央伊丽莎白大小姐卧房的奢华富丽。
那是一间宽敞通亮的大房间。
洁白的墙壁与天花板装饰着精美的壁画,地面铺着厚实柔软的地毯。
房间正中央是一张豪华的天鹅绒大床,床柱雕刻着精致花纹,床单是最好的丝绸面料。
此时,伊丽莎白正半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身着一袭轻薄的睡裙,银色的长发披散开来。
她轻轻打了一个呵欠,微微皱起眉头。
莉娅站在床边,身穿黑色的女仆裙,双手放在身前,脸上挂着恭顺的微笑。
诺艾尔则斟茶倒水,准备着饮料。
屋内摆设考究,墙上挂着名家画作,窗外景色开阔宜人。
“啊~无聊~实在太无聊了。”伊丽莎白懒洋洋地晃了晃脚丫,“我们玩点更刺激的如何?”
莉娅微笑着点头:“随您吩咐,我的主人。我们可以准备捉迷藏之类的游戏,或是跳舞表演来消遣。”
然而伊丽莎白似乎对这些建议没什么兴趣,她撅起嘴,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诺艾尔端着一个银托盘,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骨瓷茶壶和茶杯,悄然走了过来。
她恭敬地弯下腰,将茶杯呈到伊丽莎白面前。
“请慢用,主人。”
伊丽莎白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香甜的红茶,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知道了,我们去找维恩过来,让他为我们穿鞋子,看看他穿鞋的样子多么有趣!”她快乐地说。
莉娅听后也眼前一亮,似乎很赞同这个提议。
然而诺艾尔仍然面无表情,平静地提醒道:“主人,请记得您和莉莉小姐的约定。”
听到诺艾尔的提醒,伊丽莎白的脸色立即变得苦大仇深。
她不满地躺在大床里,天鹅绒软垫将她娇小的身躯围了起来。
她的手脚都变得细弱无力,根本支撑不起身体的重量,只能任由小小的身体陷在里面。
白皙的小脸因郁闷而鼓起了圆润的腮帮子,嘟起的小嘴巴红红的,十分可爱。
“啊……我真是太讨厌这个约定了!” 伊丽莎白用尖细的稚嫩嗓音大声抱怨道。
看着平日里威严冷静的主人此刻变成一个小小软软的女孩,莉娅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向面无表情的诺艾尔也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
伊丽莎白的身体会因为家族遗传每隔一段时间就发生一次物理缩小,这次显然又到了那个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