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了不争不抢,遇到喜欢的东西,从不敢表露心迹,正当我对那场无疾而终的爱情伤感,方雅发了消息过来。
后来,我多次胡搅蛮缠地追问方雅:“快说,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否则怎么会主动给我发消息。”
关于方雅对我第一印象,她总爱卖关子,吊足我胃口,抿紧嘴,用美色蒙混过关,“陈小姐,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我爱的是你的内在美。
她这样说,手指滑到我半敞的领口。她这一计,我是心甘情愿的上当,我握住她的手,移到心口处:“这是我心脏的位置。”
“怎么,你想说我住在里面?还是说你整颗心都是我的。”方雅眉眼弯弯。
我自以为不落俗套,却俗得不能再俗,“我想说它能证明我对你的一见钟情不假。”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可面对方雅,甜腻腻的情话信手拈来。
方雅侧耳贴在我胸前,灿阳镀了一层薄薄的金辉在她长发上,我揉猫咪似地顺她的长发,她在我怀中懒洋洋的,“骗子,心口不一的骗子。”
“谁是骗子了,你这人怎么能欺负老实人呢!”我拿腔拿调的说。
“就你啊,嘴上甜言蜜语,骨子却很凉薄。”她埋怨地说。
我本想搂着美人,在难得闲暇的午后偷个懒,听她这么一说,更加享受了这来之不易的午后,她失去重心,整个人完全依着我,又矮了我半截,我勾下脖子,吻她。有点欺负人的意思。
我和室友在吃饭,我边扒拉饭,边刷微博,手机震了一下,是方雅发来的一张图片,我立马切到微信,点开图片,内容是食指上一道指甲盖长的细小伤口,渗了点血。
不甘的阿甘:【没事的,贴个创可贴就行了。】
我读了几遍已发过去的信息,越读越不对劲,我应该问怎么弄的,痛不痛,甚至能肉麻一点说呼呼不痛。
“……”
好吧!我不适合聊天。
方雅发来一张贴上创口贴的照片,附上文字:【都听医生姐姐的】
不甘的阿甘:【是姐姐,但不是医生哦!】
鹈鴂:【那种姐姐?……是大姐姐吗?】
我心想大姐姐倒不至于。不甘的阿甘:【就普通姐姐。】
鹈鴂:【学姐一点也不普通,能一口气吹十四个气球呢】
此时的我纯洁得像一张白纸。不甘的阿甘:【龇起大白牙的笑脸图片,小问题。】
鹈鴂:【学姐,你好可爱啊】
我老脸一红,暗中窃喜。室友A掷了掷筷子,“老陈,聊什么呢?脸都红了。”
“脸红?”我含糊室友A,“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室友A吃好,放下筷子,抱胸审视我,“我看到了千年铁树开花的景象。”
“借你吉言。”我故作轻松,埋头干饭。
“我爸快到了,”室友A端起餐具,“先走了。”
“行,你先走吧。”
我下午只有一节课,不打算睡午觉,午间和方雅聊了起来。方雅发来用气球装饰好的礼堂照片,我还在想是回这是什么狼虎之词,还是淑女害羞的表情包。
不甘的阿甘:【速度够快啊!】
鹈鴂:【有学姐一份功劳】
不甘的阿甘:【那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可不敢邀功。】
鹈鴂:【我这个人赏罚分明,学姐晚上有空吗?】
【你想干嘛?】
【请你看电影】
我有些踌躇,没立马回她。
鹈鴂:【先说好,不能挑电影,因为票已经买好了】
说不心动是假的,我承下这份论功行赏。下午那节课,我打了鸡血似的,处于亢奋状态,室友A拿胳膊推我,“你捡到钱了?”
“我捡到钱的概率和中彩票的概率是一样的。”
室友A想了想,说:“你买彩票吗?”
“当然不买。”
室友A无语凝噎,过了一会儿,她说:“下课了,陪我去找一趟辅导员。”
“找辅导员干嘛?”我问她。
“签字。”
“你材料都弄齐了?”
“差不多。”她轻描淡写地说。
我还想再问一点她实习自联的事,但察觉到她有一丝不快,没再多问,老实陪她去找辅导员签字。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我陪室友回了宿舍,寝室长泡在图书馆,宿舍门面担当和男朋友约会去了,宿舍就我和室友A两人。
我看了会书,室友在洗漱间跟家人打电话,怕影响我,她把玻璃门拉上,在窄小的空间里走来走去。
我看不进书,听到她争吵的声音,但听不太清楚。吵了有十来分钟,她气冲冲推开玻璃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怎么了?”我眉心拧了拧,小心翼翼地问。
“烦死了,简直不能跟我妈沟通。”
她虽然气愤不已,但理智尚在,同我把事一点一点道来:“我爸最近不是在给我找房子嘛,本来已经看好了,我也挺满意的,结果我妈一票就给否决了,可问题是早的时候不说,我都找好了合租室友,她才跳出来说不行。”
家庭纠纷是很难处理的,我偏于和事佬:“会不会你妈觉得还能找到更好一点的房子,让你住着舒服。”
我似乎精准踩了雷,她更愤懑了:“我都说了,爸爸找房子已经够奔波劳碌了,而且这个房子各个方面都还行,我就是住一年。又不是住个三年五载的,凑合凑合行了,她不干,那我就说,这个房子哪里不行,她又说不上话来。我就不明白了,又不是挑女婿,她怎么就各种挑剔,问题是我都能接受这个环境,她怎么就不行。”
天哪!为什么要让我涉及两代人的事。
“本来和合租室友定好了,就差临门一脚,现在出尔反尔,要我怎么跟人家说。”令她最生气的是这一点。
我不能给到一个中肯的意见,按照一套固有模版来说:“你先冷静下来,和你妈再沟通沟通,实在不行,看看能不能对你合租室友做点补救。”
这件看似复杂实则简单的问题,只有两种结局,一种是她妈妥协,皆大欢喜,一种是她妥协,收拾残局。
她对我的建议不吭声,我想这件事还是被我想复杂了。
出了这档事,我不能化一个美美的妆了,因为我的眼线老师——室友A,深陷接下来如何面对合租室友的尴尬境地。简单化了一个淡妆,我开始挑选衣服,我平常穿的都是牛仔裤,八百年难穿一次裙子,看着全身镜前的我,感到十分别扭,这种别扭感不亚于长久以来只穿平底鞋的男人穿上了高跟鞋。
我无法说服自己敲定这条裙子,室友A暂停学习视频,大惊小怪的上下打量我:“你今晚要亮瞎那个狗男人的眼?”
夸张至极,我说:“晚上和朋友约好了一起看电影。”
室友A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已经处于心平气和的状态:“男的女的?”
“女的。”我说的是真话。
“不信,陈年旧裙都翻出来了,此事必有蹊跷,”室友一副吃瓜的神色。
“爱信不信。”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懒得与她解释。
室友A一琢磨,想到什么,半开玩笑地说:“就算是女的,也要注意安全,凡是要有个度。”
我苦恼与于穿哪件衣服,压根没注意到她话中有话,胡乱应了下来,“算了,还是换回牛仔裤吧。”
室友A咬牙切齿:“你丫的,放着这么双大长腿不露,真是老天有眼无珠啊!”
我身上的这条裙子,是前年……前前年?一口价买的,没穿过几次,雪纺的,不过膝,束腰修身,显得我个子高挑纤细,换别的女孩子应该会很满意这着装效果,但我有1米76,对我而言,这是多此一举。
“谁让我是一个保守的女人。”我还是把裙子换了下来,按自己平常的风格来,运动鞋,牛仔裤,黑色T恤。
室友A小声哀叹一句:“真是一个极具诈骗性的女人。”
4032寝室有一个完美的假想人,我的骨架子、五官,室友A的皮肤,寝室门面担当的身材、发量、嗓音,寝室长的脑子。我没有想象力,实在想脑补不出这样的人,寝室长有段时间疯狂迷恋建模,根据理论,建出这样的人,我只能说成片惨不忍睹,寝室长砸嘴:“我还在学习摸索阶段。”
我说:“弃文从医吧。”
室友A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门面担当说:“这个身材倒是完美刻复了我的曲线。”
4032没有完美无缺的人,或多或少的瑕疵,让她们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