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完澡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这不怪我,方雅的房间好漂亮,好温馨,特别像芭比娃娃的房间,当然方雅本身就是个精致的芭比,所以有这么一间梦幻的房间很正常。
公主总是要住城堡的。
我“鹊巢鸠占”那么一下,就与周公有了照面。这个时间点就开始上班,周公不大乐意,其实我也不大乐意,我身在温柔乡本乡,就这么让我跟头猪似的睡得死死的,搁谁谁都不乐意。
方雅从浴室里出来估计一眼就看见了我横七竖八的躺姿,可能出于没眼看,也有可能是方雅菩萨心肠,好心给我盖被子,我和周公借这个契机默契地就当今晚还没见过面。
“你怎么哭了?”方雅看到我眼角的泪痕,关心地问,“你做噩梦了?”
我该点头,又该摇头。
我梦到小时候养的狗被我那一大家子的人给炖了的那一天,也是陈知意回来的第二天,我被打了个半死的那一天,的确是个噩梦,但我不是被惊醒的,也不是挣扎着要脱离梦境,相反,在这个噩梦里,我没挨巴掌拳头,我姐还抱着我哄老半天。
相比现实,这个噩梦竟然坏不到哪里去。
眼泪是真实的。
我打了个哈欠,眼眶立马盈满水珠,“嗯,梦到我在考场里不停的轮回不停的考试,考的还是西综。”
看到我委屈巴巴的胡说八道,方雅笑了,“经过那么多轮回,那你现在岂不是考神了。”
“快让我拜拜。”方雅拿出抱佛脚的诚恳,十指并拢,要拜。
开玩笑,我要是考神,一定自己拜自己,“我虔诚的信徒,本考神保完自己,一定保你。”
“真的?”信徒看神的眼睛充满了希望。
“真的。”神沉重地点头。
方雅没待几分钟,去吹头发了。我望着方雅留下的痕迹,有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急不可耐。
一个老实人变得心思龌龊,期间一定是遇到了方雅。
我躺在方雅躺过的床上,盖上方雅盖过的夏凉被,傻不愣登地盯贴玫瑰壁纸的天花板,心砰砰的、不要命的跳,像地震,震得我耳膜嗡嗡的响。
时、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睡觉了,那个什么,我应该早点睡,方雅也是,我们应该早点睡,因为时间不早了。
“你在干嘛?”
我在想些乱七八糟的,没听到方雅带笑意的声音,“你在干嘛?”
我裹好被子,裹好自己,在等着被……临幸?我莫名心虚,结巴了,“睡,睡觉。”
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自然不会被临幸。方雅坐在化妆桌前,开始抹面霜,“你不热?”
“不热。”我盖的是夏凉被,不对,我意识到我裹的是夏凉被,我裹!!!我太紧张了,不知不觉把自己裹成了蛹。
我松开被子,死鸭子嘴硬,“还好。”
“要抹吗?”方雅问我。
别人问你问题,一定要正视对方,否则不礼貌。我聚在天花板上焦了糊、糊了焦的视线终于能望下沿了。
藏青色,冰丝,很薄很薄的蕾丝睡袍,滑溜溜的像敞像遮,在若隐若现的锁骨上醉了,指尖一丁点劲,就整个松下去,露出莹莹玉色。
热,像是被火烧,五脏六腑受不了,鼻血直喷。
“要抹吗?”方雅涂在手掌心,朝我走来的每一步都在发狠地捏我心,她不管不顾,要我命。
心脏、耳,坏的坏,聋的聋。
“热就开空调,你看你脸那么红。”方雅才靠近,又要走,去开空调。
开什么空调,开我吧。
此时此刻,我就是个心思龌龊的哑巴。
空调开了,灯也关了。
这下好了,我又聋又瞎,啥都别想了,老实睡觉,别一天天的净想些不着实际的。我心里巴着一丝不该的妄想,就足够让我矛盾了。
忽地,那些伎俩,那些心思,变成轻薄的形体,危险地趴在我身上。
“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呀!”方雅的声音好甜,但是她好委屈地说。
“啊,”我愣了,不敢相信心往外跳的方向是零距离的方雅,“什么?”
“问你抹不抹,半天不搭话。你困了?”方雅小心翼翼地询问,像是生怕自己说错什么。
这情况我能困?我握起拳头,呼吸艰难,“不困,我一点也睡不着,死活睡不着,安眠药都不管用。”
“睡不着,”方雅顿了一秒,“我吗?”她声音很轻地问,“吗”字轻到似未出口。
我脑子在飞速转,全身不受控制地绷住。方雅态度明了,调情地说,“你好硬啊!”
嗞地一下,我脑子擦出火花。
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紧张。”
“你紧张什么?”方雅变得轻松起来,带了点漫不经心、又魅惑的声音,“我这不是没对你做什么。”
“我就是自个紧张,跟你做什么都没关系。”
“做什么都没关系?”
要是能点头,我一定跟个打桩机似的点头。
“那好。”方雅抚摸上我的脸,好似在摩挲。我已经打开对方雅的权限,任由方雅“胡作非为”,经不住问她:“你在干嘛呀?”
方雅摸过我的眉,摸过我的眼,摸过我脸颊,很感兴趣似的:“让你蹭蹭。”
我知道方雅说的是什么。她指尖的香会留在我身上,在今晚不会散,但我想这香一直持续,没有直到。
不知道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我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你知道健康的肝有多柔软吗?”
方雅指尖在我鼻尖上轻轻刮,像在逗什么有趣的,玩的不亦乐乎,“多柔软?”
我抓住方雅的手,往下滑,到唇停下,“这里有多柔软,就有多柔软。”
方雅试探地点了一下,没有说话,头缓缓靠在我耳边,把沉重地呼吸递过来。
到底不是个君子。我一把揽过方雅的腰,把她压在身下,精准地吻住她。
在亲吻这一方面上,我们很投机,但都不肯先投降。方雅只是搂我颈就轻易翻身把地主当,她在向我索取,在主宰我,这是我们第一次紧密相依,第一次亲吻,也是第一次难舍难分。
方雅理了理呼吸,兴师问罪的口吻:“陈小姐不老实,不是说没谈过恋爱吗?”
天赋这东西有时候是说不清的,“我就是想亲你,然后身体本能的去做这些,”我傻傻的,急于证明自己,“真的,不信你可以问我室友,我现在就把她们的微信给你。”
方雅笑了,依偎在我怀中,夸我好可爱,还含糊地夸我吻技好。这天晚上,我们亲了好多好多次,由实践得出,只用一个晚上,再不好的吻技也能变好。
我只是抱着方雅就觉得很幸福,“对了,为什么突然改口叫陈小姐了。”之前忍住没问,现在止不住的好奇。
方雅晾我晾了大半天,在我要睡了时,才出声,“因为陈大姐不好听。”
这一晚因为接吻,我就没好好睡,听到方雅这句话,今夜彻底失眠,我在想,要是方雅觉得陈大姐好听的话,那我岂不是……
不过要是方雅唤,我心甘情愿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