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设在屋内,目之所及满是白色雾气,换衣间与浴池仅有一帘之隔。
赵颜轻车熟路的褪去衣裳,稍稍冲洗后,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泡了进去。
江鱼极慢的褪去衣裳,眼光却是时不时瞟向旁边的花觉。
许是两人的动作太慢,赵颜的声音从浴池那边传来:“喂,你俩别那么墨迹啊,是不是背着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跟你讲啊,江鱼,你要是拿我找刺激感,我可就要去打搅你了啊!”
江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朝着浴池方向喊道:“别拿你那龌龊心思来想我,我可不像你!”
转过头来,花觉已然褪下了衣衫,如瀑的淡蓝色长发随着木簪的抽去披在了白皙的背上。
江鱼的眼神粘在了花觉身上,已然移不开,刚要继续往下看,花觉就已经起身朝着浴池走去。
江鱼赶忙褪下衣裳,小跑了过去,去了花觉身前,为花觉打开帘子。
见到挡在花觉身前的江鱼,原先满心期待的赵颜面露不悦:“江鱼,你死开,挡人家面前干嘛,不碍花觉的眼吗?”
江鱼轻啧一声:“哪是碍着人家眼了,是碍着你了吧,怎的,我的身材不够好?”
说着,江鱼手扶在腰间,摆出一个妖娆姿势,朝着赵颜抛了个媚眼。
赵颜厌恶的摆了摆手:“咦惹,你除了胸前的几两肉还有什么值得看的?我又不是没有,还比你大。”
两人斗着嘴,花觉已经绕过江鱼,走下了浴池。
赵颜见状也不再与江鱼斗嘴,慢慢凑了过去,眼神真挚:“那个,花觉,我可以捏一下你吗?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很少见着你这般白皙的肌肤,真的。”
花觉点了点头,赵颜得到了同意,双手抱着花觉,江鱼只见得浴池的水一翻腾,赵颜就抱住了花觉。
浴池水不深,赵颜坐在池底,花觉与赵颜面对着面,坐在了赵颜腿上。
赵颜的手已经抚上了花觉的手臂,捏着花觉的软肉,只是之前江鱼说过,花觉是世外高人,就算不是,赵颜也见江鱼护的紧,两人关系也定是不一般,也就没敢太放肆,只是捏了些无关紧要的地儿。
“花觉,你这肌肤,虽说我也是女子,也喜欢的紧啊,要不别跟着江鱼了,跟着我如何?”
江鱼很是不悦,早知道花觉这般好说话,自己就应该早些动手,再不济也能花言巧语的骗着吃点豆腐。
现在好了,被这赵颜捷足先登了。
瞥见江鱼的模样,赵颜嗤笑出声:“诶哟,江鱼,你是吃了苦瓜吗,脸色这般苦,怎么还有些酸味呢?要不让人送些饺子来就着吃些?”
“……”
“你们不会还没做过亲密事儿吧,是我们风流倜傥的江鱼从了良,还是说……到现在都没能拿下?”
江鱼靠在浴池边沿一言不发。
“啧,花觉,我走了啊,谢谢你能让我抱这么久~对了,那边有干净的衣裳,上边是未曾穿过的新的,江鱼,你我身形差不太多,将就穿着吧,我出去找一下花觉穿得上的衣裳。”
花觉开口道:“不必麻烦,我的衣裳不会脏。”
“我知道你是高人,只是这待客之道不能马虎,不然我爹又得数落我了。”
说着,赵颜就推开帘子走了出去。
浴池,江鱼看了一眼花觉,两人的视线对上,相顾无言。
花觉率先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你,有一个机会,可以重构心坟,再入修炼一途,有兴趣吗?”
江鱼不再去纠结刚才的事儿,立马挪到了花觉身旁,欣喜的问道:“当真?”
花觉点了点头。
“怎么做,需要准备些什么?”
“不需要准备什么,只需要告诉我两件事。”
“别说两件,只要我能做到,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花觉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其一,你今后会有不俗的修为,会做什么,别说什么行侠仗义的空话,你不是那样的人。”
江鱼笑着,道:“你看人倒挺准,我的确不是那般侠义心肠的人,能过好我的小日子,我就很知足了,想要修行也不过是因为我是东洲的公主,而东洲的皇帝,也就是我的父王,所处的不过是一个被架空的王位。
凭我一己之力去整治王朝自然不可能,我没那才能,只想着做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稍稍转移那些老东西的注意力,想要修行,也不过是想有能力在父王和两位皇兄山穷水尽之时带着他们离开庙堂纷争,找一个像你那座竹屋一样的地方,度过余生,我的母后在生我的时候就没了,我也就剩下这么几个亲人了。”
花觉点了点头,未置可否,继而伸出第二根手指,问道:“其二,你,愿意保护我吗,很短,几天应该就可以了。”
刚酝酿的情绪被花觉这句话弄得猝不及防,江鱼本还想着煽煽情,但听到这句,江鱼一时间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保护你?”
看到花觉肯定的点了点头,江鱼实在有些不解:“你这实力,还需要我吗?”
“你只需回答,愿意与否。”
“要是能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自然是义不容辞,我向天道起……”
不等江鱼起誓,花觉就抬手抵住了江鱼的嘴唇:“由我引路入修行,无需与这天道沾上关系。”
“那你是同意了?”
“嗯。”
说罢,浴池的水以江鱼和花觉所在的地方为中心,迅速翻腾起来,汇聚成一颗巨大的水球,将花觉和江鱼包裹入内。
江鱼忍着不适,勉强睁开眼睛,只见得花觉白皙的皮肤上,淡蓝色纹理慢慢浮现,不多时,就化作一块块带着流光的鳞片,双腿化作一条鱼尾。
这是……人鱼!传闻五百年前因为西洲一位皇帝喜爱人鱼鳞片,便肆意捕杀人鱼,取心口的鳞片制成鳞衣,人鱼便没了声迹,江鱼也只在父王的书里见过这美丽的种族。
这时,花觉已经伸手朝向胸口一片光芒最盛的鳞片,猛地用力扯了下来,血水顺着伤口流出,染红了胸前的水。
江鱼心惊,想要制止却动弹不得,连开口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