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踱步上前想要先行打开房门,许书只是一个眼神,江鱼便倒飞出去,躺在地上强咽下一口血水。
赵阖年上前拱手道:“许长老还请留手,我这侄儿莽撞了!”
许书稳了稳心神,上前朝着江鱼伸出了手:“我也是有些心急了,对不住啊,小友,待我见到想见的人再为你疗伤。”
江鱼没有去拉许书的手,双手撑着自己站了起来:“无事。”
许书微微挑眉,也不去管江鱼,抬手推开了门,见到坐在床上看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书本的花觉,一点高人形象不顾,径直奔向了花觉:
“真的是你!”
赵颜瞥了眼江鱼,低声道:“啧,人家有这背景,你不知道珍惜,现在这样,人家要想带走花觉,你又如何能留下花觉?”
江鱼站在一旁,捂着胸口默不作声的观望了许久,最后独自往后院走去。
……
许书不出所料的带走了花觉,留下一瓶丹药交由赵阖年转交江鱼。
江鱼坐在后院,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丹药,一直坐到了傍晚时分。
赵颜端着一碗面条放到了江鱼身旁,夺过江鱼手里的丹药,取出一粒剥去蜡衣硬塞进了江鱼嘴中。
江鱼皱眉欲要反抗,却被赵颜一把按住,赵颜双眸荧光流转,绘出一朵彼岸花的模样,已然踏入了修行的门,单是按住没有修为的江鱼自然绰绰有余。
赵颜将那碗面强塞到了江鱼手中:“怎的,还知道自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待着?明知你身边死侍会把消息带给你那皇帝老子,还一直缠着人花觉,是一开始就打算让花觉陪你搅这烂泥了吧。”
江鱼冷眼抬头看向赵颜:“你什么意思?”
“啧,也就敢给我甩脸色了,咋滴,好人就得挨欺负?之前那个许书在这里,你怎么没这么有骨气给许书也甩个脸色?”
“与你何干……”
啪
赵颜第一次出手扇在了江鱼脸上,力道之大,江鱼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个手印:
“你他娘的就是犯贱,人家对你这么好,你反倒还想拖人家下水,是不是路过一条狗对你摇了摇尾巴你都想带着它一起死?”
不等江鱼回过神来,赵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鱼愣原地好久,赵阖年悄悄走了过来,放上一坛酒和两只酒碗席地而坐:
“江鱼侄儿,喝点儿?”
江鱼放下凉透的面,为自己倒上一碗,与赵阖年对碗后一饮而尽,赵阖年也是陪着江鱼一口闷。
“江鱼侄儿又能修行了吗?”
“嗯。”
“失而复得,幸甚幸甚,不过若是想继续利用那个叫花觉的小姑娘,要万般小心,那许书可不是善茬。”
江鱼苦笑一声:“说出来可能不信,赵叔叔,我从见到她第一眼就没想让她卷入这江湖庙堂的破事儿,她太干净了,这次带她来,也只是想带她看一看这里的桃花,父王和皇兄的事我没能力也不想参与,我想做的只是如现在这般,过我的逍遥日子。”
赵阖年轻笑,又倒上了一碗酒,两人再度碰碗,一饮而尽:
“江鱼侄儿莫不是对那个叫花觉的姑娘动了心?”
“不知道。”
“现在也好,花觉跟着许书定是比在你身边安全,等你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再去抉择也不迟。”
赵阖年也离开了,留下江鱼一人。
远处,赵颜看着赵阖年,问道:“爹,这样真的有用吗?”
“你我这般劝解,江鱼还是要一意孤行,届时可能就由不得她了,她与许书有这层关系,必然会被传到皇帝那几人耳中,就算皇帝与两位皇子不出手,那当今皇后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加上江鱼也非她亲生,皇帝想要摆脱傀儡身份,又必然要借着皇后那边的关系,啧。”
“真麻烦。”
赵阖年笑了出来:“生在帝王家,就不可能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庸碌无为,便是原罪,也是可怜的孩子。”
……
次日,赵颜去找江鱼的时候,江鱼还坐在昨日坐的地方,只是已经盘膝闭目,声旁漂浮着一颗刚生出芽的草,流光溢彩。
“江鱼?”
江鱼长舒一口气,气息流转间,一把长剑自空中飞来,剑鞘已不知落往了何处,剑尖直直钉入了石砖中。
江鱼眼睛慢慢睁开,起身拔起长剑,指尖在剑身轻轻抚过,轻声唤道:“忘川。”
长剑似乎感应到了江鱼的呼唤,剑身微微颤动起来。
“回来了,真好。”
“藏得够深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和明面上一样纨绔。”
江鱼瞟了一眼赵颜:“你不也一样,啥时候踏进了修行的门槛?”
“肯定比你早,不过我悟性资质都一般,到现在也没做出番成就。”
“那我比你强,我被废去修为前已经碰到了彼岸大圆满的门槛。”
“嘚瑟个啥,你现在不还是得重新来过?”
放下忘川,江鱼打了个哈欠:“一宿没睡,困了,咱去寻个青楼睡个好觉去?”
“啧,死性不改,走吧,我知道一家,不过事先说好,要是我爹问起来你就说是你要去的。”
“行行行,走吧。”
赵颜带着江鱼轻车熟路翻过府里的墙来到青楼,点来花魁伺候。
花魁衣衫半解,低头弹琴,眼神却不时瞟向江鱼,以前也曾伺候过女子,只是比伺候男子要多费些力气,只是这般俊美的女子,竟也会来青楼寻乐?
想着想着,花魁肩头的衣衫又往下滑落了两分,露出胸前的饱满。
只是两人似乎各有心事,都没心思去欣赏那风光。
还是赵颜先朝花魁招了招手,一把将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花魁抱在了怀里:“诶呀,多日不见,可曾想过我?”
花魁掩嘴轻笑道:“诶呀,当然是有的,官人这么多天不来,我是茶不思饭不想……”
赵颜伸手探入花魁的衣襟:“茶不思饭不想,我看你也没有瘦啊,似乎又大了些呢。”
“诶呀,讨厌~”
花魁娇嗔一声,却是没有去反抗。
赵颜拣了颗花生扔向了江鱼:“你,叫我来青楼又自个儿坐那儿了,干啥啊,是要欣赏我逗弄小娘?”
江鱼摇了摇头,慵懒的往后靠去:“你只要了一个女子,咱是两个人,怎的,是让我玩儿你吗?”
“啧,你要就自己去搞,还等着让我去帮你找?”
花魁双手绕上赵颜的脖子,贴近赵颜耳畔:“诶呀,官人,今日不如让我一人来服侍二位,如何?”
赵颜指尖稍稍用力,捏的花魁脸又红了几分:“咦?我以前怎不知你是这般主动的?我跟你讲啊,别看这家伙皮囊好,里面包着的心不知道有多黑!”
被戳穿了心思的花魁脸红更甚,惹得赵颜伸手去捏了捏花魁的脸颊:“我跟你讲,旁边那个还是个雏儿,你要是有办法给她弄上床,今日,这便是你的。”
赵颜掏出一张千两银票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