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
1098年十月
乌萨斯
十月的寒风引领着大片的雪花,将乌萨斯的北方染成一片白色。
正北方,一条不太好走的蜿蜒山路平铺在雪山周边。
一辆很大的长形货车正在顺着这条蜿蜒崎岖的山路狂奔。
它的速度很快,好像是在赶往某些地方。
车的后方是个巨大的,集装箱一样的地方,箱子的后方开着。
那车没颠簸一次,就有铁链的声音在其中响起。
“啊啊啊!你,你醒醒啊!芙罗拉,你,你怎么……”
一个男人正在车上,拼命地冲向躺在地上的人。
躺在地上的那位是个女性,有着鸟一样的羽毛,面黄肌瘦,身生冻疮。
看起来,她已经失去了生命。
那个男人正试图扑向地上的尸体,但脖子项圈连着的铁棍止住了他,手上的手铐也没给他张开双手的机会。
他一边大喊,一片拼尽全力冲向那具尸体。
他脖子上的项圈连着一根铁棍,他一动,那根铁棍也跟着动。
那根铁棍上连着其他人,鲁珀,佩洛,黎博利,库兰塔,乌萨斯,这里都能看到,一根铁棍上大概有五六个。
而铁棍不止一根,车上也有许多这样的人,几个为一组,辛勤劳作着。
“操!喊什么喊!”
一个身穿棉衣,戴着军帽的乌萨斯看见他,嘴里叫骂着,大步走了上来。
“啪!”
连解释都没有,那人的面门就被这军官来了一脚。
这一下重重地扎进了他的脸里,本就枯瘦的面庞直接凹了下去。
随着这一下,他人也退后了几步,连着那条金属棍一起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坐在金属棍最后面,最靠近开口的地方,一个银发男子也踉跄了几下。
他看了看那个被踢的人,随后又将脸转向开着的后门。
外面溜进来的风,能让他不必忍受尸体,排泄物和各种腐烂东西带来的恶臭。
那个踢人的军官并没有继续,而是转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
“啧,怎么就死了?麻烦死了。
“这下得扣钱了,这一路上都死了四个了。”
他说着乌萨斯语,走进了车厢的深处。
不久,他就和另一个军官样式的人,走了过来,每个人手拿一把叉子,插进那具尸体。
每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这样的事已经司空见惯了。
看起来应该是冷死了,该说是倒霉吗?
还是说是幸运呢?
那个银发男孩看着被插起的尸体,心中暗叹。
插起那具尸体,他们走了几步,到车后,向外一抛。
“啪哒!”
骨头和地面碰撞的声音传来,那具尸体滚下了崎岖的山路,融入了雪中。
银发男孩收回了视线。
此时,一个金发的黎博利看着那个被运出去尸体。
看了几秒钟后,露出了恐惧的眼神。
那个军官察觉到了这个动作,走向了她。
她眼中的恐惧被这一行为再次放大,嘴巴张开就像要喊出来。
“你,检查!”军官喊了一下,伸手就要去抓她。
她发了疯似的扭动身体,但有那根铁棍存在,无论怎么扭动,唯一的效果就是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
她被抓住,就这样,衣服被当场扒了下来。
她瘦可见骨,只见她的胸口上赫然露出一块黑色的结晶。
“这么大,还有救吗?”军官转头问
另一个军官摇了摇头。
得到这个答复的他回头看向女人。
“别,不要……”
她说不出几个单词,入骨的严寒已经剥夺了她发言的能力。
那个军官没有理他,拿出钥匙,解开项圈,带到了车的后面。
“不,不要啊!!”
她的求生欲望越过了严寒,让她爆发出巨大的声音。
下一秒,她就感到背后传来冲击,的脑袋碰到了地面,随后是雪,尖锐的石头……
银发少年看着那裸着身子,带着手铐的身影消失在雪中,不自觉地缩了缩手,缩进袖子。
刚才将人踢下去的军官拍了拍手,另一个则拿出一本本子写了起来。
“今天的亏损……哎,不知道到地方了还能卖多少。”那个算账的军官哀叹道。
“这批,巴甫洛夫将军还特意挑了强调了要给他们吃好,操了,这给我们亏多少了都?而且就算给他们伺候着,不也是这个样子?
“真的是,不知道巴甫洛夫在想什么……”
“喂,注意点。”另一个人提醒他嘴别太放肆,“我去前面看看,你守在这。”
“还要多远啊?”
“两百多公里吧,马上到了。”
一个人说着,正要前去驾驶室。
但此时,通往驾驶室的门打开,一个穿着华丽,头戴军官帽,身上有着许多勋章的人走了进来。
显然,他和其他两人都不一样,看起来算是个人物。
他带着面具,手上拿着一部对讲机一样的东西。
“谁是普拉卡·希帕克特里?”
面具下的他发出带有磁性的声音。
那个银发少年看了看他,稍稍站了起来:“是我。”
那个带着面具的军官走了过来,递上对讲机:“巴甫洛夫将军找你。”
“什么?”
那两个军官一齐疑惑。
“呵。”普拉卡轻轻哼一声,接过对讲机,用乌萨斯语回答,“您好,巴甫洛夫将军。”
“普拉斯·希帕克特里,我接下来问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你的父母都是聪明的探险家,我相信你也是个聪明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明显沙哑,十分沉重的声音。
“你在哥伦比亚北境的洞穴中,
“看到了什么?”
普拉卡沉默了一会。
“你说的,是我在被你们抓来之前的那件事?”
“我相信你不会连这种问题都需要问。”
“好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脑中缓缓浮现曾经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