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切,普拉卡深深叹了口气。
但他刚刚恢复一点点的体力,就被什么东西砸在了身上。
“嗷……”他痛呼一声,侧头望去。
提丰那有着污泥,满面不安的睡脸出现在普拉卡眼前。
“靠,你怎么砸在我的身上……”他回头看看,笑了笑,“没事就好……”
“啪嗒。”
树林的深处,有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十分让人感到熟悉,以至于……
普拉卡猛回头过去,只见一位金发碧眼,头发半长,身后绑着金色细马尾,身穿猎装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巨大的狙击铳。
“……”普拉卡皱紧了眉头,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现在才现身的他,“什么时候开始跟着的。”
“昨天黄昏。”海森伯格如实回答。
“巴尔纳那次,也是你?”普拉卡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我,狙击你的人也是我解决的。
“谁让某个人不听话,偏要以另一种方式解决问题呢。”
“靠……”普拉卡站了起来,“现在我成功了,怎么说?”
“成功?呵呵。”海森伯格笑了笑,“你是闲的吗?非得管这件事?
“你现在惹上大麻烦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一只怪物就在你的体内。
“而你知道,这会导致什么吗?”
海森伯格的语气中带着怒火和无奈。
“它会不断地在你的身体里胡闹,并且与你对抗,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
“我这么说吧,如果你在四个月内,还没有得到下一瓶凝胶,你就会死。
“彻底的死亡,然后,它如期归来。
“你现在还不能求助政府,你现在就是一个可供他们研究的完美的容器。
“本来你不该有那么多麻烦!”
四个月……这几个单词在普拉卡耳中放大,他脑子一晕。
随后,他又叹了口气,苦笑:“那还行。
“比死其他人好。
“如果我按你们的方法处理,切断联系,那确实会好一点,但……
“会有很多无辜的人死去的,我无法置之不理。”
海森伯格看了看他,不知该说什么。
“行吧,你别太圣母心就行。不过,你作为一个如此不稳定的存在,你是没法正式加入组织的,你只能先作为自由人活动。
“我们有什么需要你的事会跟你说。
“还有,这个。”
海森伯格拿出一个淡蓝色符文,道:“它可以稍微解除你左眼的封印,让他流出到一个你能接受的程度。
“它不会加快苏醒,所以也不会让你的死期提前,不过,使用了以后,你就可以通过你的左眼基本地操纵这种力量,来增强战斗力。
“怎样?反正你都要嗝屁了,不用白不用。”
普拉卡拿过符文,只感到手心一阵虚热。
“什……”
他的左眼忽然起了反应,其中蓝色印记凸显。
很快,蓝色印记就被染成了红色,更有血泪从他的眼中流出。
“咳咳!”他感到严重不适,一会才缓过劲来。
再度抬头时,他仿佛感受到一种感觉充斥身体。
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他举起右手,盯着它。
一团黑色的雾气在他的掌中凝聚,又散开。
“我感觉有点不好……不过还行。”普拉卡点头道。
“哦对了。”海森伯格指了指那把华丽的祭祀用匕首。
那把刀身偏直微弯的刀有着特殊护手,镶满宝石与白金,柄由混着棕色云状杂质的水晶铸造,如镜般的刀身正冒着不详的邪气。
“那把刀里面现在还有阿尔文斯勒本的污染残留。
“普通人用了可能会直接暴毙,但是对你来说,它是一把不错的武器,它的刀刃在攻击的时候,应该有着命中敌人后能稍微扭曲命中部位的能力。
“如果你想拿走,记得找萨米人弄一个受过祝福的鞘。”
这时,下方的提丰眼皮子动了动,似乎快要醒来。
海森伯格见状,便转身道:“就这样吧。
“下一个目的地在圣骏堡,那里有着你‘喜欢’的凝胶。
“我在那里等你。
“要是还有什么没说的话,没道别的人,就赶紧去吧,你这样的人,等到了死的那一天,会后悔没好好和身边的人说过话的。”
他刚走两步,突然想到什么,转了回来,拿出一张证件。
“对了,这个,你的乌萨斯身份。”
“奥森·赫尔曼。
“之后,可以让人把你送到列车站,然后转圣骏堡。”
说着,他转身,消失在了树林之间。
普拉卡从地上站起,将剑配在猎装的内带上,这样不容易被发现,随后背起了提丰,朝自己熟悉的地方走着。
“嗯……”提丰睁开眼睛,但身体使不上力,只能摊在普拉卡的身上。
她没有普拉卡那么变态的恢复能力。
“没事了,我们赢了。”
“谢谢。”提丰无气也无力,虚弱地道。
“看吧,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问题,这就是我的答案。”
“那个会不会把我背走的问题吗?嘿,你还真是喜欢计较呢。”
普拉卡笑笑,道:“虽然很想听那是一段怎样的故事,但看你的表情,事情解决了?”
“没有。”提丰笑着说道,“但是,也算有。”
说着说着,普拉卡便感到后颈有热热的感觉。
他停了下来,看着地上。
那是泪水?他虽然想要回头,但也没有这么做,只是放慢了脚步。
就只是慢慢走着,什么都没说。
一会后,那种感觉消失,他的脚步再次快起来。
这里已经被祖灵之父弄的山崩地裂,地形完全无法认知。
那种伟岸的力量普拉卡还是第一次见到。
再走了一段,普拉卡也说道:“谢谢。”
“嗯?”背上的提丰出声道,“你说的是那片黑海那一段?”
“是啊,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就醒不过来了,所以
“谢谢。”
普拉卡这些话无比真挚,如果不是提丰,他也没办法立刻离开梦境,当然,现实的合作也是必不可少的。
“没事啦,我不是说过吗,我一定会帮你的。
“其实那时候啊,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我要救人就冲进那个裂缝了。”
“啊,还是个蠢事。”普拉卡吐槽道。
“切,你在树林里把我丢下就不是蠢事了?
“讨厌你。”
提丰的声音带着点生闷气的感觉,不用看都能猜到她鼓起的脸蛋是什么样。
普拉卡心中一笑,故意停了下来,道:“你可以自己动了吧?”
“不可以。”提丰直勾勾回答,“怎么了,你有意见吗?”
“没有,只是你太重……
“嗷!”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普拉卡头上。
“再说我就把你眼睛抠下来!”
“嗷,别打了,别打了……”
一路嬉笑打闹,两人就这样缓缓走在树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