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子的喉咙里正咕哝些什么,但是那声音太过细微,小芭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看见自己的裙子被晶子扯下,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些许红晕;惊声叫唤起来。
“你干嘛拉着我的裙子啊?”小芭娜说,接着,她停顿了一会,只有一会,然后她的声音低沉下来,脸上露出她那独特的微笑“你该不会对女生感兴趣吧?”
听到小芭娜说出这话,晶子抬起的手颤了一下,她的内心此时就像一片毛玻璃;混沌,模糊,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松开手?那只是本能反应;就像曾经在玉米地旁边捡到的玉米,远处有个遥远的声音让晶子把东西放下。就像那次一样,这回晶子也照做了;只好悻悻地缩回手去。
晶子脸上湿漉漉的,其中大部分是泪水,有些则分不清是口水还是眼泪。
毕竟在她哭泣的时候被小芭娜勒住脖子;吞下那么大一颗水蜜桃,这让她咳嗽了好久,差点窒息。
“我不是那个意思”晶子支支吾吾地说,可是这话刚一出口,她马上咳嗽起来;蜷缩身体,痛苦地用手捂住脖颈,跪坐在地板上,她身体前倾。
趁这间隙,小芭娜提起裙子,将它穿好,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小芭娜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为什么要抓着她的裙子,这又惹得她有些恼火;甚至是恼怒。
她走上前,来到俯身咳嗽的晶子身边,冷眼盯着她那不断颤动的身体。
就和此前小芭娜所有做过的事情一样,她张开手指,抓住晶子的头发,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这件事,我也原谅你,但是…”小芭娜冷冷地说;脸色阴沉“如果再有下一次,我非得把你脖子上这颗漂亮脑袋拧下来不可,可是用你这颗笨蛋脑袋去喂狗,搞不好我家的狗也会变得和你一样笨,记住,没有下一次,用你的耳朵给我听好了,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小芭娜一脸狞笑,眼神中透出疯狂,她不是在开玩笑。
尽管从外表看来,小芭娜和晶子一样都只是十二岁的少女,但从她脸上透出的神情仿佛可以让人窥见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阴暗面;看着她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就像站在随时会倒塌的浮空桥上,不免让人坐立不安。
晶子脸上的泪水不断滑落,这些温热的液体沿着脸颊掉在地板上,发出一阵细微的啪嗒声。
自打来到这个木立别墅之前;晶子还从没有遭受过让自己的心情如此惶惶不安的事情。
虽说自己除了力气大一点以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偶尔会因为迟到而遭到女仆长的处罚;但自己正在努力适应女仆的生活,为了能够更好地工作,还有想要更加了解易羽大小姐;她那双茫然的眼睛里,她的内心到底隐藏了怎样的故事。
要是有一天自己能够进入她的世界,那会是种怎样的体验呢?
小时候,爸爸曾说:一个不能为自己挺身而出的孩子,长大后一定是个懦夫。
他总是对那些叔叔阿姨家的男孩子们这样说。
尽管这话不是对晶子说的;因为她是女孩子;在父亲眼里,挺身而出这个词就和那些需要挥洒汗水的运动一样,是属于男孩或者说是男人的标签。
但晶子总觉得他那样说有些过分;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拥有这些呢,于是,晶子默默地将它们记在脑海里。
那就像一枚书签,永远停留在记忆某处。也许会暂时遗忘,但永不消失。
至于小芭娜;她总是很容易生气,但她生气的时候不会像别人一样脸红;她会马上伸出手指,指着你的鼻子尖声叫唤“你这个家伙,怎么不回去照照你那破镜子,看看这张脸有多么恶心”或者是“我警告你;再惹我生气,下次非得扭断你的脖子;把你脖子上那颗猪脑袋丢进狗窝里;它们最喜欢你这样的食物了,吃了你的肉,那群四条腿的狗东西会兴奋地跳起来;搞不好还会挖个洞,把你的头藏起来,你要是诈尸了,还能看见它们在你脸上撒尿呢”通常,她说这话的时候会哈哈大笑,并且,小芭娜每次骂人时都会使用新的故事;的确,见她骂人,搞不好你还能扩充一下那些你所不知道的变态学知识;又想听,又不想听,还真是奇妙。
但言语攻击总好过她那些更令人匪夷所思的古怪癖好;恍惚间,父亲的话在耳边响起,那声音仿佛沉睡中落在脸上的一颗雨滴,晶子的表情凝固了。
此时,小芭娜正紧紧抓着晶子的头发,不断前后摇晃她那纤细的手臂;可是她口中正在说着些什么,晶子完全听不清楚;就像耳边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墙壁,它阻挡了声音。
“再跟你说一次,下次再做出这么失礼的行为,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严厉的惩罚,你听到了吗?”她冷冷地说,末尾还重重地加上了“嗯?”这个字。
小芭娜俯视着晶子那张暗淡的脸孔;晶子低垂着头,看起来已经停止哭泣,没有眼泪挂在下巴上,甚至听不见她呼吸的声音。
这让小芭娜感觉有些疑惑,但她没有多想;只是面对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仆;她正深深陷入某种悲痛中,没有反抗能力,根本没必要浪费心思。
就在小芭娜洋洋得意地准备收回抓着晶子头发的那只手时,手腕上方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触感。
像是金属制成的锁链,整条手臂被牢牢固定在半空,小芭娜用另一只手抓住它,不断前后摇晃身体,可是仍旧纹丝未动。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你再敢..”小芭娜的话语戛然而止,下一秒,她的手臂上抬,身体往前倾倒,但这并不是她自己想要这么做;胸口剧烈起伏,她想叫出声来,但脖颈被什么东西抓住,强迫她的眼睛看向天花板,最终她无法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