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每一个都是如此明亮而又耀眼。其每一道被弹射的力量,都在那星球表面形成了无数的千里深坑。甚至还有一些则是直接将星球表面所剥离开来,粉碎成了无数的粒子流。
不过是短短几秒之内,整颗星球都已然失去了近乎自己一半的体积。
然而,科尔森·艾克自己的目的也已然达到了。
咔嚓一声,似乎是某种界限随之碎裂的声音传来,整颗星球都化为了黑暗……
不过,那黑暗却如同没有实质一般。似乎,正在受到某种神明的力量所压制一般。
怎么可能……!
“不过,即使你做到了这一步,但却其实也依旧无法做到去阻止我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因为,这样的行为并不能怎样。而我,也受着我所属神灵的庇佑。”
神使面对着那无尽的黑暗却也只是淡然地说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能够做到……?”
……
与此同时,位于地面的晴宇·艾尔洛斯处。
嗡——
一阵空间的波动随之传来,圣痕便是已然来到了他的面前。
“其实,我很早就应该想过,如果我失败了会怎样。不过,这一天我却是始终没有想到,为何会来得如此之早。”
晴宇·艾尔洛斯似是自嘲,又似是对着圣痕在诉说着自己的痛苦一般。
“失败?本该如此,按照命运,你应该是做不到的。那一时刻,是另外一人才有可能可以扭转命运。”
圣痕驱散了晴宇·艾尔洛斯的隐蔽,将之显现在了那大地之上。
“是吗?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因为我失去了一切。真正意义上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剩下,哪怕是自己最后一个朋友,最后一个战友……这个,你懂吗?我只有孤身一人,又无人懂我……”
“而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身处于“黑暗”之中。感受着无可匹敌存在所诞生下来的压力,生活在混乱神系的阴霾之下……!”
晴宇·艾尔洛斯的手上什么都没有,天命之矛已然归于与神使对抗的科尔森·艾克手中。那几乎是他最后的底牌,没有任何超凡物质,超凡武器的晴宇·艾尔洛斯已然成为了强弩之末……
他像是交代着自己的过往,或者说后事一般,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但,圣痕显然却是对其没有任何的怜悯。天国圣血在此刻,已然化为了长剑被她紧握在了手中。
“有的时候,从最初的时候开始。当我发现我努力也是无用的时候,我真的很痛苦,我不知道我该如何下手。而那所谓的命运却告诉我,有着那么一个存在能够做到。他人的确能做到,但是我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哪怕是无数次的尝试……面对着这样的结果,我几乎都想要铤而走险,去引来其他的灾变,因为即使是这么做了或许也比现在的情况更好。我没有希望,根本没有希望。我看到的,却也不过只是在那混乱阴霾之下透露出来的绝望……!”
晴宇·艾尔洛斯咆哮着说道,而圣痕的长剑则已然向他刺来。
噗呲——
伴随着一阵心音的震荡,那长剑就已经刺穿了他的胸口。
“唔……若这世界真有“超凡”,那必然也非是我。我的气运,却也不过如此。因为,我自身的命运却已然注定……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做为一颗垫脚的石头供给别人随意的踩踏?圣教皇,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晴宇·艾尔洛斯的面目狰狞,看着自己那被贯穿的胸膛似乎对此没有任何的什么痛感。依然说着自己的自嘲,做着自己的事情。
“为什么吗?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我主库尔哈德曾经说过。存在着一个名为“超脱”,名为“主神”的存在,而那一个存在,或许比起我主还要强大。我将之称为“命运”,在这一个存在的预言之中,会有一个诸神的代表带着我们走出阴霾。只是,ta不是你……”
圣痕面无表情地说道,似乎对于晴宇·艾尔洛斯的所作所为却也没有什么恨意了。仿若是晴宇·艾尔洛斯也触动了她的一些心事,“仅仅如此?只因为,不是我……?”
他,就这么一个看上去这样的人,心灵居然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吗?这个世界可不是什么无魔的世界,如若他的心灵被什么隐秘的存在所侵蚀。这么一个半神之王,恐怕要对教会增加一个陆地真神级别的存在呐。若是他有什么心愿的话,应当尽量满足……
让他就,就这么死去才好。
“是的,仅仅如此,只因为那不是你。”
圣痕说道,“呵呵,仅仅如此吗?”
晴宇·艾尔洛斯微笑着,随后感受着自己逐渐流失的力量。以及自己胸口间,那逐渐冰冷的血液,却是摇了摇头。
然后,他便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在这一刻,他看上去是如此得无力,就如同是一个身体年迈的老头老太一般。
那无限的思绪在此刻也随之纷至沓来,回响在了晴宇·艾尔洛斯的脑海之中。
即便是我所信奉的神明,艾尔洛斯也并不希望我成为他的继任者。即便是我付出了自己的所有,所有吗?
这一刻,晴宇·艾尔洛斯仿佛看到了在交界地之下。在虚幻界之下,在更深更深的地方……
一个充斥着扭曲,却又散发着光芒的存在正在注视着他。不过,ta却并非代表了混乱与无序,ta是有序的。却又是无章的,一个怪异的存在。
“你缺少力量吗?你绝望吗?你渴望过想要去得到你所想要的吗?你想要那么一个机会吗?是还是否?一切由你,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
那存在的话语传来,从无声的低语,再到呢喃,直至炸裂一般回响在晴宇·艾尔洛斯的耳畔。
我的答案?我,我愿意要,我要付出的是什么?一切,一切都可以,我的生命已经没有意义了。只有,只有去做那件事,那件事……我才是有意义的,你,你真的能帮我吗?
“真的,相信我吧,晴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