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格里德家族的第三子,并非仅闪耀于帝国的璀璨之星。
他的另外一重身份,被命运所选定的的勇者,获得神弓「桑格里斯」的认可的持有者,受到诸国礼敬相待,且在年轻者一代中极具备名望。
勇者的这层身份代表强大的实力,神恩教廷和诸多国家合力构建出勇者殿堂,他们将这个世界的神器与圣器用于培养年轻一代的强者,借此极力扩张自己的影响力。
在正常的国度,骑士和魔术师的身份非常崇高,但一般名望也仅限到邻国,真正能在大陆各处表现威名的是被选选定者,也就是黑尔这样的勇者。
虽然勇者黑尔觉醒实力的时间很晚,但是他的实力成长非常之快,这也是伦蒂妮尔为之忌惮的原因,这在异世界是妥妥的龙傲天,对比与自己似乎要缓慢发展的系统,他的提升只有暴力可言。
“唉..对他的信息获取有限,果然还是我水平不够。”
伦蒂妮尔的探知术遭到阻碍,面对这种具有强大实力的人,探知术的力量被进一步收束。
“需要解锁更强的精神力和外部情报后方可进行深层的探测。”
这是系统内部所带来的提示,也算可以接受吧?就现在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必要正面和对方碰撞,不论实力,而是时机之类的。
敌强我弱,不能把战场的沙盘选在自己无法掌控的地方,克制自己,必须找到自己能一展身手的机会才能和他开启对抗。
整个维格里德家族内至少绝不是沙盘,而索米亚王城也有着相当的危险。
当然也无所谓,反正那家伙是自己的兄长,只要想办法通过塞维斯的渠道去打探信息就一定会有所收获,塞维斯的旧友还有不少靠谱的人选,这应该是老爹为自己留的隐藏道路,‘特殊的宝箱’。
只是,这里是王国的斗兽场,附近也是贪酒好色的二哥旗下产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顿时徘徊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身为勇者的他居然来到这种血腥的竞技场,想要证明自己的目的来说,未免也太多此一举了!
相比来此地采风摸路的伦蒂妮尔并不相同,会有什么样的理由让他如此着手和勇者身份格格不入的地方?
“...勇者殿堂才应该是他常待的地方,难不成他有特殊的癖好...欸?那家伙不是!?”
伦蒂妮尔思捋之间,一批熟悉而陌生的身影从另一个方向前来,正是之前从豪华商船上下来的克罗姆 艾斯菲罗里等人,那帮人的嚣张架子从老远就散发出‘恶臭’。
勇者黑尔拨开花枝招展的女亚人们迎上前去,以热诚的笑容欢迎这位胖滚滚(伦蒂妮尔自认为)的‘少爷’。
“呵呵~!”
两人见面就相互放下自己的架子,以热情的拥抱与寒暄之语作为流程上的‘必经之事’,只是在伦蒂妮尔的眼里就显得狼狈为奸了——
“克罗姆,你可真是让我苦等,无聊的日子实在漫长,玩伴们越来越让我感觉无聊,只有你这样的合作伙伴才能给我多带点乐子!”
“嗨呀~我克罗姆何德何能让身份崇高的勇者黑尔如此期待,我不过就是一个依靠父亲的庇荫才能行商的小人物,能结识您才是无上的荣耀嘛~”
至少从表面看起来两人是认识已久,双方的熟络程度绝对不是一两年的交情。
不算多的信息逐渐从伦蒂妮尔的探知术中再度获取,看起来探知术的情报也是会随着周围的情况而增量。
与需要了解的对象进行观测越深,探知术能触及的信息面就会更加全面。
“嘿嘿,那我也就不客气,黑尔老兄,这次我为你带来相当极品美妙的货物。”
“哦?是什么极品的货物?”
黑尔眼睛一亮,周围的女性亚人很是火辣的想要缠上他的身体,却被勇者黑尔扫兴的推开。
焯...那家伙难不成是个福瑞...?
伦蒂妮尔顿时有点害怕,这是自己直觉深处冒出来的,希望不是真的,那可能就要重新审视自己的兄长了。
“你放心,就是...呵呵,里面那家伙的极品后代,保证你经久难腻,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还是进去谈。”
黑尔冷哼一声。
“哼?呵呵,这里好歹也是我家的产业附近,克罗姆老弟你不必担心,只要一句话,哪只耳朵听了不该听的东西,我会让它出现在路边的水沟。”
“哈哈哈,不亏是无畏的勇者黑尔,老兄你的气度让人佩服,我就是喜欢您这样直白的人!”
“过奖,褪去勇者的身份我也是维格里德家族的继承人,日后我们之间还有的是交际,客套话咱到此为止,走,如你所愿我们进去谈!”
随即,两人携带仆从深入竞技场的幽深之处。
老年管家目光微沉,他伸出手按在伦蒂妮尔的肩头拍了拍。
“小姐不必为这种事情而费神,我们先去解密您怀表中的数字,再做另外的打算。”
“是的,小姐,我们现在就走吧。”
即便是莉洁也看清楚情况的不对劲,在家主格廉的安排下她和塞维斯都不会在伦蒂妮尔的三个兄长面前露面,身份不会被识破,但能少接触还是少接触为好。
沉默半晌,就在塞维斯以为伦蒂妮尔丧失散心的心情之际,伦蒂妮尔却捂嘴噗呲一声轻笑而出,绝美动人的脸庞哪有半分压力可言。
取代思捋之后的她则是兴奋与期待,这是自那天苏醒以后,成为伦蒂妮尔的她所独有的态度。
无论怎么样都身在困局中,何必逃避自己的命运,大步向前才是自己应有的风格,而身为地下势力家族的一员,逃避就意味着被他人蚕食的开始!
她要跳出这个圈,绝不做曾经的赫尔曼。
“我(赫尔曼)的事情——与我何干?”
语气不免露出傲然,这是伦蒂妮尔对自己的自信,纵使是实力比自己更强的苍阶骑士依露希尔都只能偃旗息鼓,更何况如今崭新身份是暗处的伦蒂妮尔。
“属下遵命!”
伴随一阵剧烈的鼓声,斗兽场的外部已经没有其他人,内部的比赛已经开始,伦蒂妮尔他们算是最后到来的观众。
通常的潜性规则,这批最后的人得多付点钱安慰一下看守的士兵。
塞维斯径直来到斗兽场门口的侍卫面前,懂规矩的取出三枚崭新银币递交到眼前的两人手中。
这是斗兽场的入场费,一人一枚银币已经是算是中高等坐席,塞维斯知道伦蒂妮尔不想要引人注目,否则他肯定会选择更为贵重的高等仓座。
身后的银发紫瞳大小姐默认的对自己点点头,这说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钱已经付完,我们可以入场了,小姐。”
“等等!”
就在塞维斯准备带着伦蒂妮尔进入斗兽场,身后的士兵这才开口叫住他们,塞维斯的眉间浮现一抹凶煞。
空气中浮现没事找事的味道,这位地下黑首的得力心腹向来不会容忍!
“两位,还有什么事情?”
按捺情绪,塞维斯不想与他们过多纠缠,也不想提前让伦蒂妮尔引人注目,否则以他早些年的脾性,大概就是以拳脚招呼这些傲慢的士兵,不给他们打折几条骨头是不可能的轻易放过的。
拳头就是话语!让对方无法反抗的话语!
“也没什么大事情,呵呵,只是说看三位的打扮,是从外地第一次来索米亚的斗兽场对吧?”
伦蒂妮尔对塞维斯使了个默认的眼色,暂且认同。
“是,然后呢?如果说还有什么需要交办的手续可以尽快吗?我已经为我小姐支付了当额的银币,其实远超了吧?”
话音刚落,原本以为只是寻常的问话,可实际上恰恰是被他们的引导而导致事情变得麻烦不少。
塞维斯眉头一竖,两个士兵的嘴角和瞳孔深处无不是贪婪满溢,暗道自己的低调反而惹来麻烦。
正常来说以他们这样的装束不应该选择如此普通的座位,而他们承认自己是外域的来客,这让两名士兵有了更多的借口。
“没错,就是有交办的手续,这...您可只是付了晚入场的费用。”
“意思是?”
“既然你们是从其他地域而来的,我需要你们出示入境的证明,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兄弟两人怕是不好办,按规矩...进去的人需要特别登记,这一来二去我们跑个腿,打个点不也得..呵呵,意思意思~”
“...”
果然还是这个流程,伦蒂妮尔不免有些无奈。
总会有人使用特权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说实话,如果今天不是她以这个身份亮相,以赫尔曼的身份来到这里,怕是这群人根本都不敢打自己半根汗毛的主意,而自己的形象和打扮的神秘和低调的准备,造就这些人的放肆。
这片地盘属于维格里德家族还有王室,明与暗之间他们早已熟知规则,只要有这片遮阳伞的庇护他们自然能做出这样肆无忌惮的行径,要是自己不听话,他们大概会招呼卫兵过来...自己的低调出现也就不攻自破。
这张黑口属实是吃到自己家门口。
“小姐...他们欺人太甚!”
环形的斗气释放,塞维斯可不是虾兵蟹将,他可没有理由惯着他们。
“停一下!”
伦蒂妮尔伸出手指,示意他不要擅自行动,她挺起胸脯只身上前,以淑女平静的口吻反问道。
“两位骑士,那按照你们的说法,需要多少的手续费合适?”
两人相互一看,随后伸手做出数字,并没有说话。
“二十枚银币?”
伦蒂妮尔如今可不缺这点小钱,不过她开口就是二十枚着实让两人微微一愣,因为他们知道这位大小姐可能很富,但也不至于办个虚假的手续费都要数倍入场的费用。
“是两——”
“——两位不用多说,呵呵,管家,给他们一枚金币吧?”
“是,小姐。”
极度不爽,但塞维斯依旧还是递交给他们,眼中的凶光被那兄弟两人察觉。
一封入境的文书从他们手中递交到塞维斯的手中,伦蒂妮尔轻描淡写的接过,同时对着那两个贪婪的士兵笑着说道。
“两位,既然收下我的金币,我想我以后也是斗兽场的贵客,如果我有什么特别的需求,二位也会满足和帮忙吧?”
“那是自然,敢问这位出手阔绰的小姐姓名。”
“维格里德——”
“!”
一瞬间,两名士兵的脸上发寒,因为维格里德家族的势力和名声在国都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手中那枚闪亮的金币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滚烫,两人心底纷纷涌现不好的预感。
“姓名都免了,你们只需要知道我和维格里德也许有交情,也许是另外一种关系(仇敌),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不重要,毕竟你们也不想要扯上什么关系吧?”
言外之意,后果需要他们自行掂量。
在德洛斯特帝国敢说出这种话的人,如果是假的...不需要他们来检举就会有维格里德家族的势力解决,但是他们如果去当了出头鸟...眼前这个神秘的大小姐真是维格里德有关的人...死的很惨的将会是他们。
一枚金币已经在手,如此阔绰的手段,可以肯定这是不同凡响的人物,他们已经开始后怕了,纷纷压下身体求饶。
“大小姐,请您饶命...我们不是故意的,您...”
“今天的事情大家各自守口如瓶,对谁都好,如果有缘分的话我们再见面,也希望你们能帮个忙,这样的话金币就收的心安理得了吧?”
一枚金币...可是两个人一年加起来的收入。
不再理会这两兄弟,伦蒂妮尔走入竞技场的入口,而老管家也是向后冰冷的瞪眼,继续追随伦蒂妮尔的脚步。
只是路才走到一半,刚刚气势十足的大小姐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管家和女仆纷纷表示疑惑。
“小姐,我们不必和那两个贪婪的家伙计较。”
“不...我没有和他们计较,我只是纯粹的心疼那枚金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