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梨走出卫生间时,走廊上的人群还未散去。她低头擦了擦脸,水珠还挂在睫毛上,模糊了她的视线。但最让她难受的,是那些熟悉的同学们投来的复杂目光。他们中有惊讶,像看到一场不可思议的表演;有鄙夷,像在看一个不堪的影子;有同情,像怜悯一只受伤的小兽;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像在审视一件陌生的物件。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剥去外衣,站在刺眼的灯光下,任人评头论足,毫无遮挡。她迈开步子,裙摆随着步伐微微晃动,那股凉意像无形的触手在她腿间游走,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
走到教室门口时,板梨停下了脚步。议论声在她身后嗡嗡作响,像一群蚊虫围着她飞。她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围观的同学,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颤抖:“大家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要上课了。”说完,她挺直腰板,从容地走回教室。身后传来一阵低语,有人窃笑,有人嘀咕,但板梨已经不在乎了。她知道,这才是克莉丝真正想要的——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尊严和骄傲,像一株被风吹弯却不折的草,强撑着最后一丝倔强。
坐下时,那股凉意再次从裙下传来,像一阵轻风拂过无人知晓的角落。她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内心深处,那种羞耻和自我厌恶却愈发强烈,像毒藤在她心底蔓延,缠得她喘不过气。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无论是屈从于克莉丝,还是反抗克莉丝,都将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而在这场战争中,她将经受常人难以想象的考验,像一颗被碾碎却仍试图发芽的种子。
板梨坐在教室后排,下午的课是历史课,老师在讲台上讲着枯燥的年代和事件,声音单调得像催眠曲。可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进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下半身那片未着寸缕的肌肤上,像一片暴露在风中的湖面,泛起涟漪。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无形的刀刃刮擦着她的每一寸皮肤,那种尖锐的刺痛感让她几乎无法忍受。她低头盯着课本,手指无意识地在书页上划来划去,试图让自己专注,可那股凉意始终如影随形,像低语,像嘲弄。
就在这时,她看到班长小雪正在抬头偷偷打量自己。小雪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探究,像在窥探她的秘密。四目相对的瞬间,小雪慌乱地别开了眼,低头假装记笔记。板梨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像被敲响的钟,震得她耳鸣。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继续任由克莉丝摆布,总有一天她会彻底崩溃,像一栋被风吹垮的房子,片瓦不存。但反抗……她真的有勇气反抗吗?
板梨深吸一口气,手指悄悄伸向口袋。那里藏着一把小刀,是她昨晚偷偷从厨房拿来的,冰冷的刀柄贴着她的手指,像一个无声的承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它,或许是绝望中的一丝希望,或许只是想给自己一个退路。她的手指颤抖着,慢慢摸向那把小刀,心跳快得像擂鼓。她在脑海里一遍遍想象:如果失败了,她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会被开除吗?会被学校的人耻笑?会失去一切吗?但这些此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能继续这样活着,像一具被操控的傀儡,毫无生气。即使粉身碎骨,她也要奋力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砰的一声打破了她的思绪。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克莉丝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制服笔挺,步伐轻快,像一个掌控全局的将军。她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板梨身上。那一刻,板梨感觉自己像是被蛇盯上的兔子,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手指僵在口袋里,连呼吸都停滞了。克莉丝走到讲台前,淡淡地说:“各位同学,打扰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对板梨说。”老师不明所以,皱了皱眉,但还是配合地说:“那好,板梨,你出来一下。”
板梨僵硬地站起身,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空荡荡的,像放弃了什么。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讲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却沉重无比。当她路过克莉丝身边时,对方突然伸出手,在她臀部重重拍了一下。“啊!”板梨猝不及防,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声音在教室里回荡。全班同学哄堂大笑,像潮水般涌来的嘲笑声淹没了她。板梨的脸涨得通红,像被火烧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低头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住。
克莉丝笑眯眯地看着她,语气轻佻:“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休息一下?”“不……不用了,主人,”板梨强忍着泪水,声音颤抖却尽量平稳,“我很好。”克莉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然后转头对全班同学说:“很好。那么,就让我们继续上课吧。”她转身离开,留下板梨站在原地,像一尊被展览的雕像。
直到下午放学,板梨都如坐针毡。她的座位成了教室的焦点,每一道目光都像针一样刺在她身上。她不明白,克莉丝为什么要在课上这样做。难道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只是一时兴起,想看她更深的屈辱?怀着这样的疑问,板梨跟着克莉丝回到了宿舍。刚进门,克莉丝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姿态随意却带着压迫感。“过来,”她勾勾手指,像在召唤一只宠物。
板梨顺从地走过去,跪在她面前,膝盖贴着冰冷的地板,低头不敢看她。克莉丝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她身上游走,最后停在她脸上,冷笑一声:“知道我上午为什么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那样做吗?”板梨一愣,摇了摇头,心跳猛地加速。克莉丝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俯身逼近她:“因为你心存幻想。你觉得你可以反抗我,对不对?”
板梨额头渗出汗珠,手指攥紧裙角,但还是鼓起勇气低声说:“主人,我不明白……”“不明白?”克莉丝的声音陡然变冷,像寒风吹过,“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如果你敢反抗我,我就杀了你。”板梨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都僵住了,像被冰水泼过。她万万没想到,克莉丝会这样说,如此直白,如此冷酷。她的心跳停了一拍,脑子里一片空白。
“当然,”克莉丝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戏谑,“如果你愿意乖乖听话,我可以考虑对你好一点。”她伸手抬起板梨的下巴,指尖冰凉却像烙铁烫在皮肤上:“明白了吗?”“明……明白了,主人,”板梨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克莉丝满意地点点头,松开了手,坐回沙发上:“那就去洗澡吧。我们晚上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板梨站起身,腿软得几乎站不稳。她低头走向浴室,手指攥着裙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知道,那把小刀还在口袋里,像一个未完成的梦,可她再也没有勇气去碰它。克莉丝的话像一把锁,锁住了她所有的退路。她走进浴室,关上门,水声哗哗响起,掩盖了她低低的啜泣。她靠着墙,闭上眼,任由水流冲刷,像试图洗去那份羞耻,可它却像影子一样,永远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