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的操场上，阳光刺眼，彩旗在风中涩涩作响，摊位间的喧闹还未散去。乐队的鼓点从远处传来，混着烤串和糖葫芦的香味，学生们的笑声此起彼伏。舞台上的开幕式刚结束，克莉丝那场突如其来的吻像一颗石子扔进湖里，激起涟漪还没平息。板梨被林泽拽下台后，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脚步虚得像踩在云里。她的脸还烫得像火，眼泪挂在眼角没干，胸口的银色梨花胸针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像个刺眼的标记。她攥紧手里的帆布袋，指节发白，心里乱得像被风吹散的线团——克莉丝的吻带着温柔又强势的温度，像烙在她唇上，又像针刺在她心上。她分不清那是占有还是警告，只知道自己像被当众拆开，羞耻和不安缠着她，让她喘不过气。
林泽走在前面，手里空着，刚才那串烤鸡翅在台上克莉丝吻板梨时惊得掉在地上，他也没心思捡。回头瞥了她一眼，他皱眉道：“你这副样子，走路都像飘着。她吻你又不是要你命，至于吗？”他语气带点揶揄，可眼里闪过一丝探究。板梨低头，手指攥着帆布袋，低声道：“我……我猜不透她。”声音哑得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透着迷茫。
林泽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哼了一声：“猜不透？她当着那么多人吻你，还警告‘老鼠’，摆明是冲我来的。不过那吻不像单纯给我下马威，更像在宣什么主权。”他语气带点自嘲，“我算哪门子‘老鼠’啊？我又没惦记你。”板梨愣住，抬头偷瞄他一眼，眼里满是疑惑，低声道：“你……对我就没别的想法吗？”她声音细得像风吹过的草，像是怕听到答案。
林泽一愣，随即笑了一声，摆手道：“别乱想，我把你当朋友，哪有别的念头？你这几天跟丢了魂似的，我看不过去才管你。克莉丝那女人盯着你，我可不想趟这浑水，她那眼神太瘆人了。”他这话说得干脆，像在撇清界限，又像在安抚她。板梨没说话，低头攥着帆布袋，手心全是汗。她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心里的乱麻没解开，反而更紧了。
她脑子里全是克莉丝吻她时的画面——强势中藏着柔，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泄了出来。她想不通，克莉丝为什么要这样做，是真的在意她，还是拿她当棋子警告别人？她心跳得像擂鼓，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喘不上气。远处，舞台上的人群还没散，学生会的成员忙着调整音响和道具，克莉丝站在中央，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低声指挥。她的黑色制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长发扎得一丝不苟，气场冷得让人不敢靠近。板梨偷瞄了一眼，下意识往林泽身后缩了缩。
林泽瞥见她的动作，低声道：“你这躲法，她又不会隔空咬你。”可话音刚落，一个短发女孩从舞台方向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摞彩带，直奔他们这边。她看到板梨，松了口气：“你在这儿啊，会长让我找你回去，说下午的节目还缺人手。”板梨愣住，低声道：“我……我帮不上什么忙。”声音抖得像风里的叶子，透着无措。
女孩皱眉：“她说了，就要你去。快点，别拖。”林泽哼了一声，低声道：“又来？这女人是铁了心要把你拴在眼皮底下？”板梨摇头，眼眶红了，低声道：“她……她还没消气吧。”她心跳得更快了，脑海里闪过克莉丝吻她时的眼神，又想到那句“别惦记不该惦记的”，胸口像被什么堵住，喘不上气。林泽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你去不去？不去我帮你推了。”
板梨咬了咬唇，低声道：“我不敢不去……她会不高兴。”她太了解克莉丝了，不听话的下场从来不是她能承受的。林泽皱眉，低声道：“那就去，我在旁边看着。她要是再搞什么花样，我直接把你拉走。”板梨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犹豫，可她知道没退路。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好……”。
她跟着那女孩走向舞台，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操场上的喧闹还在继续，摊位间的笑声和乐队的旋律混在一起，可她耳边却像蒙了层雾，只剩自己的心跳声。克莉丝站在台上，背对人群，低声跟旁边的成员交代着什么。板梨走上台，站在角落，低着头，手指攥着裙摆不敢抬头。台下的人群渐渐聚拢，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身上，她能听到窃窃私语，像在议论刚才那场吻。
克莉丝转过身，看到板梨，眼神冷得像冰，可眼底藏着一丝复杂。她走过来，低声道：“下午的彩排缺个递道具的，你去。”声音不高，可每个字都像压在板梨心上。板梨点头，低声道：“好……”她转身去拿旁边的道具袋，手抖得连袋子都抓不稳。她心跳得更快了，脑海里全是克莉丝吻她的画面，羞耻和不安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就在她低头整理道具时，克莉丝忽然走近，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刚才吓到你了？我没想让你难堪。”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到，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板梨愣住，抬头看她，眼里满是疑惑和泪光，低声道：“你……为什么那样做？”声音细得像蚊子哼，透着迷茫和试探。克莉丝没答，直起身，转身走回舞台中央，可她的手指攥着文件，像在压抑什么。
板梨站在原地，低头攥着道具袋，眼泪掉在手上。她分不清克莉丝这是温柔还是另一种控制，心里的乱麻更紧了。台下，林泽远远看着，皱眉嘀咕：“这女人，到底想干嘛？”他没动，等着看克莉丝的下一步。操场上的校庆还在继续，可板梨的世界却像被那场吻定格，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