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封之战,德拉克王国对阵吸血鬼。
德拉克王国:一万五千正规军+五千雇佣军+两万征召民兵+三千骑士团人员+1022员魔法使。
吸血鬼帝国:一万两千血族精锐+两千人类仆从军+四万异鬼。(共计六族参战)
结果。
德拉克王国:阵亡近两万人,正规军死亡六千余人,雇佣军死亡近三千人,征召兵死亡九千,一千左右的骑士团成员,318员魔法使。
吸血鬼帝国:阵亡三万左右,两万五千余异鬼和五千余血族精锐死亡,人类仆从军倒戈,伤亡无法计算。由于战后大量异鬼失去抗火加护,所以会在白天因灼烧而死,预计吸血鬼帝国伤亡会达到四万。
…
进入德拉克帝国境内,居民设施数量显著增多,路上开始出现驿站,村庄,还有一些依据地形所建的堡垒飘荡着领主旗帜,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
遭受袭击过后,马车日行八十里,持续两日后便改回原来日行五十里的标准,又是将近一周的行程,众人终于到达了俄拉提该亚城堡。
可以看到街道上建起了数不清的旅馆和饭店,顺着马路直达大堡下,两侧吆喝声连绵不绝,市场上常见货物在这里都有不错的价格,无数民众大包小包到这里兑换物资,不少房屋的烟囱口外缕缕炊烟袅袅,面包厂,啤酒厂等轻型源源工坊源源不断加工着日常生活所需的食品。
同时,不断有荡着铃铛的马车卸货或者重新起航,巡逻的卫兵认真地保持秩序,防止拥挤导致的踩踏,讲价不成演化的斗殴,大部分人精神焕发,平民的衣服虽有补丁,却是整洁,人们的头发常有清洗。
道路上早早被清理队打扫过,可惜有些路面石板破碎,房屋脚根粘粘污渍,少许墙体包浆,给干净的地面扣分。
由于这是三川交汇处,无数船只大开船帆,开赴到码头歇息,补充水源和食物,或是就地买卖,拿着自己所需之物心满意足地离开。
似乎只要肯干活,在俄拉提该亚堡不愁吃不上饭,不过白砖黑瓦的小巷间,当地一些流民无助地等待着救济,他们无一例外皆是伤残,年老体弱者,只能通过乞讨为生。即便生活这般痛苦,仍然有地头蛇在暗中蠢蠢欲动,只能在黑白的缝隙间奄奄一息。
总体来说,大堡内外一片繁华,与沿途所见破败大为不同,让人惊疑此时德拉克王国正处于太平盛世之中。
大堡有南北双门,由于南地大量沦陷,四座重要的商业城市也不再归王国所有,越来越多的人在此处生存,不断有村庄拔地而起,依靠西南面的撒丁山脉,一道贯穿东西的数千米城墙已经打下了地基,那些无所事事的青皮和远道而来的流民在此基础上搭建帐篷,之后投入到城墙的修建中。
只是这座城堡怎么发展与众人无关,霍兰米尔在亮明身份后,瞬间就有两支船队成员自告奋勇前来,霍兰米尔优先考虑价格,选择了更为低廉的队伍。
两支大船,车夫们连同大车,骑兵,战马皆是登上这座吃水线较深的船只,其余人则是登上第二艘船。
哈劳斯站在船头,身处高处向前望去。
好一条大江,河水宽阔清激,从东方北面驶来的船帆源源不断,许多花舟也是四处游荡,好不惬意。
到此为止,这次前往旧都沃吕比利斯城基本可以宣告结束,只要顺着江流而下,就能到达目的地。
同时从这个方向,举目望去,那边有一些骑着扫把飞行的巫女们,那翱翔天空的样子令他向往,少年,黑衣,肚子负手立在船头,两岸的风物让他心潮起伏,一切好似还在昨日,南征大军云集江河以北,宣誓南下歼灭入侵者…
少年那番孤独的身姿,很多人看在眼里,那次火魔法事件便令众人有些警惕,这不符合年龄的气场和战术素养真是一个医师吗?
三位魔法使坐在船上对着天空的巫女指点,欢笑声不止,而那名红魔法使的余光,一直停留在哈劳斯身上。
…
船正常一日可行百里,顺流而下,日速逼近二百。
按照这个行驶速度赶趟夜船,明日破晓时分便可到达旧都,不过处于安全考虑,船只在夜晚抛锚,众人大都是南方人自然不晕船,就连马匹也能在江船上睡去。
可是少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自从成为吸血鬼后,哈劳斯就彻底成为一只夜耗子,白天极少外出。
过去常常用逃跑吊着最后一口气,囚禁期间构思过几套有关未来的详细计划,而现在这口气松掉了。
形势崩坏到如此地步,眼下德拉克王国被血族拖垮已是时间问题,短则十数年,长不超过五十年。
回忆起过去每每被折磨到骨肉断裂,不断游走在几个高等血姬的卧室,日复一日的洗脑,他便通过明月寄托情怀。如今从魔穴出逃,自己在同一方向望着明月,其含义仍旧大相径庭,自己的灵魂早就死在了洛格尼拉山下,洛里安娜的府邸。一切的失败,起源于哈劳斯的那场南下战役。
少年能感到自己心灵发生严重的扭曲,他认不清自己应该是哈劳斯,是奥多亚克,是贝利萨留,还是莉莉安娜。
那鼎沸的雷鸣应该消逝南地,或者说,哈劳斯一定要死,他活着对于敌人还有“同胞”自始自终都是个威胁。
“不要试着逃离这里,记住,真正的哈劳斯死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回到国内又有多少人能理解你?”
白发赤瞳的血族女孩在花园的那一句话,已经打入少年的灵魂。
“平林漠漠花满逐,一花一朵更进之,遍无损于花者亏,谁知反复饰群美”
哈劳斯低低吟完,面容却遏制不住的狂笑,面对大江,他侧靠船杆,将鸟嘴面罩狠狠地摔在甲板上。
而他不能愤怒,连同哀伤,懊悔,贪欲等本能被打上禁止释放的钢印,可有谁能知道,笑,也是能将参杂着这些情绪复杂化。
苦笑声持续将近十秒,然后逐渐停息,少年盘腿静静地陷入思考,手指掰得啪啪作响。
“这个国家的前途在何方呢?”
哈劳斯抬起头,此刻江面银波闪闪。
少年那一抹灰褐色的头发像上釉的瓷器,耀耀闪亮,皮肤宛如白玉,从额头至脖颈如同高山上的冰雪雕成,那对黑褐色的双目亮如粼粼的湖面,清澈见底,多么俊美的男子!如果从外貌评价,怎么看都只是各个刚入尘世的青年,事事需要经历磨练。
“好漂亮”
那名红之魔法使呆呆地透过单人间的窗口看着安静地坐在甲板上的少年。
她睡了六天六夜,短时间对睡眠的需求极小,所以在翻阅魔法书时,搜寻自己体内的火焰来源的过程中,不出意外地听见甲板上骇人的笑声。
于是就起身翻看窗口,就看到少年目光发散,默默眺望湖面。
似乎察觉到了视线,哈劳斯侧过头,红魔法使赶忙低下头。
“那个人有这么帅的吗?为什么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
少女骤时春心荡漾,心中烦闷之事无影无踪,只留下要如何上演一场偶遇,和少年搭上话呢?
脑中预想了几种方案全部否决,红之魔法使满脸羞红,无助地翻阅一本毫不相干的《火之魔法》
“在看月光吗?”
壮年男子的音调不重,可是结结实实又吓女孩一跳,她慌忙落头,回身却见四下无人,再次看向甲板,霍兰米尔已经坐在了少年一侧,那份月光下的圣洁陷入尘世,没有方才耀眼了。
“和那个骑士说得一样,那些所谓高攀不至的繁星正在身边流动不止”
少年不想回复霍兰米尔有些白痴的问好,自己不在看月光难不成在搞破坏?
“波洛米尔吗?那个闷油瓶也算没白读书”
霍兰米尔听到其实二字便锁定了一人。
“你不去照顾你们家小姐和少爷?”
“已经睡着了,这种事情较劲就没意思了”
长杆一丝火烛闪过,一缕灰烟升上天空,霍兰米尔吸了一口烟气,大为惬意。
“来一口吗?提神醒脑?”
哈劳斯接过认真吸了一口,一股熏气直冲鼻腔,身体不由自主地捂住嗓子咳嗽不止。
“真不习惯啊,第一次?”
“第四还是第五次我也快忘了,不过一直不能适应”
霍兰米尔取回又吸一口,随后将烟杆靠着膝盖,任凭它燃烧,伴随烟雾腾起,他似是想通什么了。
霍兰米尔长舒一口浊气,接下来的话语间透露着舒心,
“我说啊,奥多亚克是你的假名吧?能理解你的习惯,我不清楚你做这一切有什么意义?现在甲板上没有人听到这里在讲什么”
「魔法隔音」开启,是少年用魔力侦测后得知的结果。
“贝利萨留·奥多亚克,准确点来说”
霍兰米尔思索起哈劳斯的大军,并没有这样的一号千长。
“我是他的徒弟,父辈相识,之前有些倔强,不愿意承认他比我优秀罢了”
撒一个谎,更重要的是真实性,当自我和面具融为一体,不认识你的对方又要怎么样猜疑?
“原来如此”
霍兰米尔重重地吸进一口烟气。
“那日黑雾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多追究,只要你不是吸血鬼,没有杀人犯法,无论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会刨根问底”
少年自然抓住了霍兰米尔泄气的语调,或许从即日起,一个怀疑者正式化敌为友。
“之前那首小诗不错,触景生情现编的?”
“老早的内容了,也是为数不多拿的出手的诗歌”
“再来几曲?”
“下次吧”
话到这里也算完了,霍兰米尔也就解除了隔音。
“你很善良,坚守那份骑士式正义可不容易呐”
中年男子一甩身后的大袍,背对着哈劳斯。
“我们缺少一位军师,你参军远征过,战场经验丰富,卡曼努斯会欢迎你的”
“谢谢,还请多让我考虑考虑”
闻言,霍拉米尔狠狠吸入最后一口烟雾,重重吐出,步伐远去,走之前留下一句话。
“北方就是哈劳斯领地,现在三男全部西逝,全族的重担落到了一女子肩上,怕是支撑不了太久,如果觉得太辛苦还是来卡曼努斯这里最佳”
少年听后只感一阵恶寒,心中不悦刚起,就被一念空间吞噬。
“不过这一路走来也受了照顾,事情不能只往坏处想嘛”
哈劳斯只得弯腰捡起那只鸟嘴面罩,悄然回身走进自己的单人间。
至于偷听的少女,则心跳急促,她回忆着二人的对话觉得匪夷所思。
哈劳斯的徒弟?难不成这道火焰是他给予自己的。
可为什么要如此?少女捏着太阳穴尽力消化其中的内容,最后发现自己对少年了解太少。
“明天,我要抽空找他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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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多行政区(西部):人数约40万,现留有35万。
五年前成丁6万2千余,在册兵卒1万,从军魔法使769人。
如今成丁5万,兵卒5千,从军魔法使389人。
记损失壮丁1万余,本地兵卒5千,老人女子小孩2万5千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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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雷古行政区(中部):人数32万,剩24万。
五年前成丁4万左右,在册兵卒8千,从军魔法使653人。
如今成丁2万余,兵卒4千,从军魔法使306人。
无法确切计算损失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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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伯康纳行政区(东部):人数34万,剩16万。
五年前成丁5万2千余,在册兵卒8千,从军魔法使662人。
如今成丁2万左右,兵卒4千,从军魔法使306人。
无法确切计算损失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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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克王国东部地区是高原地区,由东向西形成了三段重要的河流,凭借水利便利,本国人民淳朴能干,不需要战争,一切可以自给自足。
德拉克王国不需要战争!对于这样一个国土面积仅仅46万平方里的国家,人口只有324万,东部凭借高山多陵抵御四大亚人族王国的进攻,南部无法抵挡吸血鬼族那坐拥六百多万平方里面积的大国,吸血鬼一族实力雄厚,拥有双线作战能力,对南部,东部的矮人进行更为主动的进攻。
所谓和谈,不过是转移攻势的废纸,只要矮人失败,人类要如何抵御十三族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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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多行政区拥有一支贯穿南北一条巨大的山脉,若是想从东部进入西部,只好南面迂回或者北上乘船。
血族在巴图行政区留下了许多“停火区”其本质是为日后的进攻创造环境。
色雷古行政区有东西贯穿整个区域的山脉,只有一条大道可以南北相同,吸血鬼的攻势也正是因此而迟滞,为后续的调兵创造了机遇。
圣伯康纳就是大片的平原,所以沦陷程度严重,目前退往妮维雅河上流防守。
算上大大小小的停火区,南大三镇近六万平方里的领土其实名存实亡。
三大镇南部是湿润地区,北部是半湿润半干旱地区,西部往东部愈发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