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的身体骑在身上封住身体,纤细的双腿压住双肩剥夺自由,那位白发红瞳的血姬目眦欲裂,那皎白的素手竟能爆发如此强的抓力,脖颈越绞越紧,越绞越紧,少女控制力量微妙而精确,微薄空气能驶入肺腑,不会轻易得死去。
为白发血姬的约会,他不得不选择放弃瓦伦蒂娜的“玩偶派对”,他的思维方式,身心,乃至动作,以及对卡门绝对的爱都做倒了绝对还原,逐步向那位血姬所希望的奥多亚克靠近。
只是,作为瓦伦蒂娜渴望看到莉莉安娜姐姐,却是相差地别。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去见那个**!你是莉莉安娜姐姐!你是莉莉安娜姐姐!谁允许穿这套衣服的!”
少女的锁喉的双手一松,氧气大量地灌入,“奥多亚克”贪婪地吸入氧气,不出意外,那令血姬深恶痛绝的粗厚嗓音遏制不住地散发着。
“恶心恶心恶心!好恶心!好恶心!为什么姐姐变得这么臭了”
短发少女用力撕扯着男子华丽的白衣,两颗尖细的虎牙在胸脯留下数不尽的咬痕,密密麻麻堆积满全身。
“块,把你那身上恋爱酸臭洗掉,你以为你是谁!”
血姬神情充斥着疯狂,锋利的指甲不断破开“奥多亚克”的肉体,血液飞溅而出,洒落在地上形成数不尽的血斑,随后是大块的肉皮被撕扯下来,不知多久,少年躯体咕涌出的鲜血红透了整个地板,浸染了血姬的粉白双色相间的长袜,油量的黑皮靴。
期间承受千刀万剐的杀害,大脑尽情的吸收神经传递来的痛感反馈给哈劳斯的灵魂。
好想死!
哈劳斯曾经无数次试着坦荡面对死亡,却终究抵不过本能反应,肢解身体的过程中,他痛苦挣扎,左伸右蹬,双脚怒敲地面。与卡门幸福的约会形成强烈的对比,少年黑发凌乱,瞳孔逐渐朝死灰色转去。
明明准备好平静地迎接死亡了,为什么还要反抗呢?
像是世界上最困难的问题,哈劳斯眸子银光划过,丝丝暮雪从青丝间杂乱无章地攀升。
…
“莉莉安娜姐姐~”
在充斥着少女心的粉色卡通房间,“莉莉安娜”躺在床褥的正中央,面积约一平方米的爱心丝被血般,在这花白的蔷薇纹路方床上尤为耀眼,凸起圆润的两端就像卡通小翅膀,在“少女”的两肩伸出。
银褐的白发,微微泛红的黑色眸子,精巧的鼻梁,略微红润的嘴唇,麻木而平静等待死亡的人。
衣裙轻薄如蚕步,顺滑而适身,吊带蕾丝黑裙,深黑色头帽,耳垂是水滴状的吊坠,纤细的手臂从下往上套着一层棱结蕾丝,给少女更添神秘感。
“姐姐~”
瓦伦蒂娜像往常般锁住哈劳斯脖颈,只是“少女”已经没有了反抗,伴随着窒息的痛苦,难以言表的快感也传递至神经,玩坏的表情,淌溢的口水,不知因何种原因泛红的面颊,这是被压住脖子的哈劳斯幸福的表情。
“我曾经就想和姐姐做这样的游戏了,只是姐姐一直不愿意,还说我是傻瓜…”
瓦伦蒂娜鲜红的舌头伸出嫣红的嘴唇,用舌尖轻触唇齿,随后缓缓刮过舌面,最后两唇向靠,舌齿上演着禁忌的舞蹈,血姬的脸上潮红泛滥,一直延伸至下腹,一阵酸涩。
“可惜以前姐姐不长那个名为xx的长棍,像这样彼此相吻根本无法满足”
瓦伦蒂娜继续掐住“少女脖子”,右手滑入裙摆,拉着蕾丝边缘向上提,扯下那块三角布料,随后也将自己的仍在一块。
她将两个三角布料紧紧缠成一块乱麻,痴迷地深嗅参杂二人的体液的味道,她将那块已经分不出双方的球体放在“少女”档下,双手重新绞住对方的脖根,提起下半身往对方靠去。
“呐,姐姐,我现在很幸福哦”
…
“住手!艾斯娜,你这是犯罪!”
前校长颤颤巍巍地走来,手拄着拐杖,满面沧桑。
将要掐死哈劳斯的艾斯娜将手缓慢抽出,而仇恨未曾消散的瞳孔直直地盯着哈劳斯的眼眸。
少年的眼睛宛若死水,没有一丝光芒和风雨能再次掀起波澜,毕竟这是自己和他人齐心协力打造的囚笼。
真实的哈劳斯被抹杀个性丢在车厢内,汽车的正副驾驶坐着奥多亚克和贝利撒留以及占据后座优莉莉安娜,除开刻在血脉深处的基因,从外貌和性格方面无法挖感到到哈劳斯的一丝一毫。
少年获得了救命的氧气,他平缓而无力地用口腔匀速吸气,没有挣脱死亡劫后余生的喜悦。
“贝利瑞安格,你也不反抗,你不知道哈劳斯就要这样被掐死了吗!”
前校长支拐杖一步蹬两步似是跳到二人跟前,女子默默离开哈劳斯的腰部,以腰间的烟斗点上浓烟,带有治疗和镇定功能的烟雾弥漫开来。
“老鬼,终于走出呐破烂不堪的屋子了?”
少女冷艳的脸上无悲无喜,亲手点燃的烟草她也不抽,安静地让它燃烧。
“你可真是!哎...”
前校长略带同情的眼神中参杂着懊悔,面对艾斯娜咄咄逼人的眼神不得不移开目光。
“哼哼,如果哈劳斯是令姐姐死的客观原因,主管原因难道不是你的见死不救”
艾斯娜冷冷地撇下这一句话,以高挑的身姿俯视二人。
“没话说?很好”
女子有力度的吸了一口浓烟,随后目不转睛道。
“五分钟,烟燃尽的时候我就会永远离开这座暮气沉沉鬼地方,在此之前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哈劳斯也饮下一批精血,默默地注视着前后反差极大的艾斯娜,那洋溢着青春朝气,可爱懵懂的少女,变成已经亭亭玉立的成年女性,那份对世俗的厌弃,对自己纯粹的仇恨,一时哈劳斯不知道该说什么。
“四分钟”
艾斯娜无情地开口,哈劳斯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伊拉娜的遗骸在哪?”
艾斯娜闻言,眉头紧皱,刚要吸食烟草,却摇摇头做着深呼吸。
“在我知道的地方保存着”
哈劳斯接着追问。
“说具体位置,我得去见她”
听到这里,女子无法遏制心中的怨气,猛地吸完所有烟草。
“你不配”
艾斯娜丢下这句话,起身运起风元素就要离开。
“你在侮辱伊拉娜的意志,其实你分明知道她的性格”
哈劳斯的话语同样带着冷然,那位敢爱敢恨,走到哪里都孕育着阳光和光辉的女骑士,不是会被感情给轻松左右,这无疑是在侮辱她那骑士真言。
伊拉娜会为弱小挥剑,会为不公挥剑,即使没有哈劳斯这一人物,历史的进程也会让她成为一名骑士,耳作为骑士,为了道义牺牲而在所难免。
少年和少女的关系彼此是尊重的,至少哈劳斯看来是这般样子。
艾斯娜的目光一寒,几经张口却只是止住,紧皱的眉头,接连不断的叹息声充斥着失望。
“哈劳斯·库组哈斯”
“你真的什么都不懂”
艾斯娜的言语决然,侧身而动,化作一道长风转瞬即去。
“不要走!”
不顾哈劳斯高声呼喝,少女钻入林中,自此深入太阳的光辉也无法渗透的丛林。
“该死”
哈劳斯眺向对方逃离的区域,他知道如果今天追不上对方,又一真相将被冰封雪藏。
“老爷子,你应该知道艾斯娜平时回去哪吧?你先去那里等着”
少年化作一道纯粹的白光窜入林中,凭借血族优秀的听觉在丛林中有极好的追踪效果,风元素在地面折断枝叶的声音接连不断。
在这些泥汁横飞的小道上,鼎沸的雷鸣声呼啸而过,风与电的距离不断在拉进。
“艾斯娜...”
身感即将追上对方,哈劳斯准备到嘴边的话语一时又说不出来了。
与艾斯娜毫无征兆地相遇,对她的愧疚和歉意,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办。
哈劳斯曾有未婚妻,但未曾与对方结合过,不知道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合格的长者是如何看待比自己青嫩的后人。他自逃出鬼穴就有一种自心底而生的自卑感,是失败后日薄西山的颓废。
哈劳斯有想过自杀一了百了,试着报复社会,将自己错误全部怪罪到他人,怪罪到世界,怪罪到自己发誓保护的人,即便也成为怪物在所不惜!
不过这一切都没发生。
鬼穴五年的遭遇,他得到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友谊,那段在绝境中彼此互相依靠,彼此搀扶的过往,少年在21岁以电闪雷鸣响彻整个德拉克王国后迅速消亡。
而现在,少年合上双眼,关于鬼穴的回忆定格在血族奴从涅槃的事迹。
…
哈劳斯本以为,那被斩断双手,砍去双足,刺瞎双眼的男子,会就此放弃逃生,在永无天日的宅邸走完一生。就像他一般,在蛛网的寒线上越缠越紧,作茧自缚,被不知名的黑暗所吞噬。
然而,那时的少年错了。
哈劳斯带着饮食前去看望这位素不相识的百夫长时,他就静静地坐在对向窗口处,破晓时分,炽热的光明自外被铁栏杆均匀的切割成五等分,从那混杂着血浆的污浊,从头发连绵到盘腿而坐的脚踝处,可是那名青年沐浴在阳光中,温柔地摊开手掌,任由手掌上的光线反复跳动。此刻他真像一尊充满永恒的艺术生命力的雕像,只是一眼便在自己生命中定格。
“将军,你看见自由了吗?”
哈劳斯无声地立在窗前,心灵在当时被震颤,少年无比动容地将手贴在胸前,心神不宁,一种尘封已久的意识在此缓缓推动,对命运的诘问再次转动。
“我啊,终于得到解脱了呢…”
青年头一侧,就这样迎着朝阳涅槃坐化。
百夫长的肉体被死神摧毁,只是那独立不羁的精神空间却是诸神也无法改变的世界。对死亡无所畏惧,在最后一刻也向往着自由,在哈劳斯内心打下烙印,也在此刻,他也下定决心东山再起。
…
意识流转至跟前,哈劳斯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可能不会得到答案,但他还是人,是人就要进行一场救赎。
“艾斯娜,就算你不愿意为我驻足,也请看完这支火与雷的共舞吧!”
少年一跃在树枝枝干上,贝利瑞安格和“死亡之风”分别升腾起雷光火舌。
滋——!
哈劳斯的牙缝间,一团乳白色的浓雾向两侧蔓延扩散,两道庞大的热量彼此交织相会,鼎沸的轰鸣声形成阵阵音波四散而开,树枝皆被连根拔起,以自身为中心,二百平方米的空间内除大地以外已无杂物。
起!
重重残影中,银白的刀光拖着流苏,裹挟着雷霆斩断空间,不朽地威能直逼少女逃跑的身影,如此重压之下,少女无从反抗,只能不甘地扭过头注视这场雷与火之歌。
护!
橘红色火焰先是变得赤红,而后再由外向内化作黄昏中的云彩,这梦幻一般的火焰,就是那位西逝的少女所拥有的元素,不同于少年演化出来的绚烂烟火。
它们都有短暂而美好的特点,却在盛放的方式上天壤之别,一个绚烂而激情,一个静美而鬼魅。
然而少年选择了少女生前所用的火焰,那份熟悉感总是艾斯娜对哈劳斯极度抗拒,也情不自禁地注视起这场“舞蹈”
哈劳斯双手持剑,两股不同的意识近乎将他撕裂,同时施展两股不同元素耗费的精神力远在元素融合之上,少年忍着大脑撕裂的痛苦,不让这场雷火共舞产生不和谐的裂缝
漫天的朝霞和浩大的雷海交织着,它们是世间万物的起源,也是世间万物的终焉。
那绯红色的云霞,和青白色的怒海本该是一体,彼此排斥又极力相互靠近,一为穹顶,一为大海,潮水会升腾乘风而去,云霞也会凝聚而降落。
雷与火的歌曲永远不会断开联系,它们的羁绊从彼此相遇时就已诞生。
最终哈劳斯将黑刃甩向左手,用白刀送入右手,二者交错而过,随后插入腰间刀鞘。
翻涌的雷霆与游荡的火海,银白和艳红剧烈地撞击,随后互相泯灭,两者元素交织参杂,一个混沌的圆形伴随哈劳斯的腰间转动,接着极速坍塌,终是消失在虚空中。
世界仿佛安静了,山谷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哈劳斯虚脱地跪坐在地上,他近乎抽干了体内的魔能,只能在这泥泞的湿土上仰看面色复杂的艾斯娜。
她的表情平淡,而嘴唇微微张开,困惑,嫉妒,愤恨,同情少年最终找到了那个他希望的情感——理解。
“为什么”
艾斯娜紧咬下唇,手指深陷在手掌内,眼眸被头发遮掩,她终是踩踏清风而来,最后到达少年的面前。
“你明明记得姐姐的…一切,为什么还是没有选择她…”
少女带着哭腔,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女子音调中带着哭腔,她也不嫌脏地蹲坐下,手掌压着哈劳斯的肩膀,晶莹的水珠滑落脸颊,滴落至少女那修长的大腿上。
哈劳斯无法回答她的问题,试着像以前拥抱住对方,却发现艾斯娜可不同往年,身体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有巨大的变化。
“我明白她的感情,只是我们的性子太合,就像一对双生子”
哈劳斯第一次向对方吐露自己未曾说出的情感。
“对于你们姐妹,我一直当作是无可替代的亲人,在王都那场比武大赛前,我是真的有好好构思过和伊拉娜的未来”
“如果你能站在我的角度上思考,其实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少女听后猛地推开哈劳斯,夹杂着淌溢不止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愈发歇斯底里。
“可你从来没有感谢我的姐姐!你怎么能那么傲慢地接受她的付出,却不能将爱意完全地还给她”
艾斯娜强撑着站起。
“每次都是这样…吊着对方,这般优柔寡断,给她一丝希望,就马上用现实击碎她”
少女身心俱破,唇齿不清地用尽最后的力气。
“但她也为此‘殉情’了,不是吗?她爱你爱得真的无药可救啊,哈劳斯…”
少年不作回复,忧郁的脸上绽放着惨淡的笑容,他自嘲地哼呵几下,从身上尚未干净的地方撕扯下来一块布料。
“好了,别哭了,我也很爱你姐,我一直都爱着那位‘对一切都充满热情’的少女,自始至终都没有消退”
少女听后一怔,双唇紧靠在一起,那遗憾的眼神充满释怀和满足。
“你和姐姐都是傻瓜,只要有一个人先开口不就好了吗?”
少女擤起鼻涕,好不客气地将那块“手帕”用掉。
哈劳斯以大拇指扣住食指,微微一用力,关节处啪得作响,之后安静地看向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忽然响起了19岁那年在赤湖”
艾斯娜听后恼羞成怒,本是复杂的情绪骤然化作气愤。
“你…你,不准说了!为什么姐姐和你都喜欢一直重复这件事啊!”
少女虽然内心憔悴,但是魔法储备仍旧充足,哈劳斯的腹部带着风魔法止不住地向后仰飞出去。
“所以我说,我和伊拉娜在很多方面很像…”
眼下算是和艾斯娜和解了,但总感觉忘了什么…
另一侧。
“年轻真好啊”
前校长坐在石椅上,随身携带的保温杯里倒出一杯凉掉的茶水,望向远处已经安静的丛林喃喃私语。
“啊,看起来不需要我去插手了,那小孽种应该独自一人可以搞定”
时间已经来到下午,骄艳的白驹有意识地控制温度,清风徐来,抚起老者苍苍白发,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祥和。
“就没人来接我一下吗?大意闪到腰了…”
老者额头滲出少许汗水,僵硬的笑容试图减少身侧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