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战士之名,我令你勇往直前”
“以天父之名之名,我命你公正无私”
“以圣母之名,我命你守卫纯良”
“贝利撒留·奥多亚克,我令你完成自己的诺言,成为你命中注定的人”
“为德拉克王国的荣耀,为德拉克人民的安危而战”
…
马尼德握住剑端,以剑柄敲击对方肩膀,庄重肃穆地立于少年面前,长长的黑影被拉伸至裸露的泥岩上,艾斯娜成了这场受封仪式的见证者,以风漂浮空中,双手轻握成拳撑着脑袋,带着新奇的想法瞅着哈劳斯。不曾想姐姐也没见到的事件如此真实发生在眼前,极力要记住这梦幻般的场景。
阳光映射在马尼德身上,光辉在这一刻成了神圣的代言词,林间的缝隙扩散拉长的光线令他的侧身陷入一片灿烂之中,有若天主现世,令人禁不住顶礼膜拜。
就条件而说过于简陋了,没有在辉煌的拱门式结构的教堂授勋,迎着数千近万的群众围观,感受名誉和威望聚一身的喜悦。
就哈劳斯的眼界而言,一切荣誉皆为缥缈,就像溺水者除了淹死已经不会再有其他更坏的结果。
他低头跪坐着,少年默不作声地接受仪式,试图通过与熟人互动找回过去的蛛丝马迹。
“请起”
哈劳斯缓缓起身,带着一身狼狈,这场授勋仪式就算草草了事了。
“好了,现在你和艾斯娜一样也是一名骑士了,怎么样?作为贝利撒留·奥多亚克,你是否从要以一个骑士团大团长为目标前进?”
少年窥向艾斯娜那与世无争的面容,连连摇头。
“这样就好,世人熟知的四大骑士团存在的岁月比王国的寿命还久远,在我看来都是保守腐朽,没有新鲜血液的注入终究只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和过去有所不同”
马尼德将自己的佩剑交付给哈劳斯,少年则是向后半步摆着手。
“校长,这把佩剑陪了你大部分时光,我怎么能收下呢?”
马尼德坚定地以双托住剑身。
“骑士仪式最后一步,最重要的是受剑,可不能打破规则呐”
哈劳斯摇摆不定地接过这把青铜色的三尺长剑(9分米),上面刻有虎狮蟒鹰四大兽逐鹿的图案,剑鞘光滑,剑柄粗糙却是贴合手掌,战斗中不会轻易掉落,根据主人的意识可以游走在自己所想之地。
“好剑”
那声赞誉被一道风吹散,马尼德乐呵呵地漫步在小道间,一瞬间如释重负,脚步不知不觉轻盈许多,宛若这把长剑是一把窒息手铐。
交付长剑时,老者终于将这顶名为“公爵”沉甸甸的皇冠从灵魂深处摘除,满面春风,温血回入面颊充斥着红润,有若回光返照时的奇迹,少年无声看着那位老者,觉得哪里改变了。
啥时间,曾经老者低着头无言地对着地面缓慢步行的画面涌上心头,那段时间,老人依旧健壮,锐利的鹰眼似要把整个世界控制在自己手掌心。
而现在,那愈发苍老的身躯,就连走路也成了一件苦差事。
“我听传言称‘狮鹫骑士团团长曼努埃尔身为爱剑之人,曾以自己十年的积蓄向公爵交换「那贡多林」’都被老爷子拒绝,为何不让爱剑陪伴自己到坟墓?”
马尼德直视前方,前进的步伐略带着孩童的皮气,不知其位,估计会以为都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隐居者。
“无所谓,无所谓,这把武器拖着我这个老骨头走了这么远的路,该让我歇一会儿啦”
老人的步子一滞留,留在原地重重地捶打肩部,少年随后帮其揉肩。
“我太老了…就如你曾经所言,该把舞台让给新生代的时候到了”
哈劳斯如捏揉面粉的方式,给马尼德舒活筋骨。
【我说,光是为了制血族魔剑,再按入一把伪圣剑,估计得把我的灵魂搅得天翻地覆啊】
贝利瑞安格只能通过谈话表达自己的不满,而二人充耳不闻的作态,他也无事可为,不得不回去面对处在极致的另一端的物质——暗。
二人爷孙的温馨场景,艾斯娜本不想打破,可是西山的光辉渐渐消散,三人总不能在外过夜吧?
“咳咳,既然问题都解决了,还打不算回去?”
“马上动身”
哈劳斯给老人颈椎扭动半周后,双手一松,接着扶起对方。
“感觉如何?”
马尼德周转一圈,对少年的手法给予认可。
“不错啊,手法似是东夏人的技艺?”
“当然”
(东夏人=黄种人,第三卷会出现,第五卷正式登场)
哈劳斯同马尼德笑语盈盈前去,艾斯娜自心底萌生出一种不悦,嫉妒地盯了哈劳斯一眼,对方看过来,她像被惹恼一样带着屑意瞥过脸,轻哼一声。
少年很快意识到自己冷落了少女,想着拿出糖果零食,却在衣服下摸了个空,再一抬头看见那对方那高挑的身材和胸口的澎湃,哈劳斯不好意思地拍拍头。
“艾斯娜,你不是在我的…师傅的领地有一处住宅吗?怎么还在墓地瞎晃荡,好歹也在城里呆着”
少女着踮脚跟,飘荡的白色衣袍下修长的玉足在林间小道里一尘不染。
“我不喜欢呆在城里”
艾斯娜双手交叉在肥沃的胸前,单眼瞪了一眼少年,轻哼几下便扬起头。
“城里没有可没有花看”(没有熟悉且喜欢的人)
“这样啊”
少年试着伸出手,亲切地问了一句。
“那我呢?”
艾斯娜这次也不看着他,加快了走开的速度。
“诶?好歹给句话吧”
…
几人返回城里时已经日薄西山,哈劳斯和艾斯娜自然不从正门好好走进去,连带着马尼德一同被风与雷带入府上。
“咳咳,不要考验我的体能啊,不动用魔能一个七八岁小孩都能把我撂翻”
哈劳斯和艾斯娜相视而笑,嘻嘻哈哈地在马尼德前后打转。
艾斯娜长大了,哈劳斯变小了,现骨龄而论二人可谓同年人。身份的壁垒也没有那般悬殊,因为伊拉娜的原因,哈劳斯在少女眼里是可亲可近的大哥哥,关系非同一般。
至于现在,艾斯娜可比哈劳斯高了几厘米,与其说是兄妹,看起来更像姐弟。然而不同的发色,眼瞳,还有彼此若即若离的情感,又像一同冒险的旅人。
“我记得,你和姐姐下过赌约,等下一次骑士团之约开启时,就在这里把院长老头搬出来,带着老师,亲人在王都好好玩乐一番,可还记得?”
少年环视方城一圈,点头认可艾斯娜的话。
只是说到王都之事,哈劳斯不免又担心起自己的妹妹。
“老爷子,思来想去我还是长途旅行至荷卢境内,顺便去北部看望一下杰西卡,一人独守整个封地太苦自己了”
“没问题,不过杰西卡可比你想要的要坚强,论民政可不逊色作为长兄的你”
马尼德话锋一转,讲到魔法能力上。
“我曾告诉你王国西北地区两位导师,学习风魔法和火魔法”
“不过现在看来,我还要再推荐一人——英伦行政区的魔女,莎缇娅”
“有所耳闻”
哈劳斯无比同意老者所说,毕竟这个流淌着纯粹魔族血脉的魔女自己早有耳闻。身为全王国最精通光暗两大元素的巫师,英伦地区的结界便是她的杰作之一。
“可能是我自作多情,如果你还想成为人类,或许她有更准确的办法,书上那些不好信嘛。”
马尼德提了提腰带,神情复杂。
“她一直是个古怪的女人,你的伪装无法在她面前隐藏,值得庆幸的是她从未见过你,你自称哈劳斯之徒,大概率能蒙混过关。我有那片沼泽地的进入券,你打定主意后来找我吧”
“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老者轻叹一声,之后就不愿多说什么。
眼看就要到宅子前,哈劳斯也打算进行告别。
“老爷子,你觉得卡曼努斯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尼德摆摆手。
“一个同样野心勃勃,但却岁月老去的可怜虫,对于他的升职一事,王都那边已经给我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决定受封他为伯爵,暂定为流爵,封地巴图(有点忘了是奥多还是巴图)行政区南部一处山脉尽头的封地”
“阿蒙汉山南方脚?这可靠近其他两块停火区,约旦地区就在东南部不远处啊…”
马尼德瞥了一眼少你啊,哼哼冷笑声不止。
“我说,你难不成和卡曼努斯有什么勾结?王国对整个行政区仅仅控制东北一角,总不可能把那一块给分出去吧”
想要这样制衡新兴崛起的势力吗?搞不好就是老爷子搞得鬼。
不过这样安排哈劳斯也没有异议,卡曼努斯和一些城内的一些男爵南下,对马尼德背后家族而言,更方便控制其他领主。其次,不分封王权的土地,就会从一些逐渐落寞的家族手上抢地,哈劳斯知道,自己的封地这五年不知道多少人垂涎,为了抵抗内外忧祸,杰西卡身上的重担极重。
“没事了,我得先离去”
…
证书考两天,没有时间好好写,其次第一卷拖了我快一个月时间,得尽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