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0年,乌萨斯的赤塔州南部,一处四面环山的盆地中,放眼望去好似白色的沙漠,雨雪纷飞,荒无人烟,唯有一座乌黑色的铁皮城堡拔地而起。
:“妈妈,你看我画的妈妈和我,嘻嘻。”
天蓝色的墙壁,木质的公主床上盖着紫色的被子,房间里铺满了粉色地毯,放置着各种玩具。
“人们总是喜欢把同样的东西归在一类,就像书架,玩具盒。”
:“嗯,好看。”
看上去不到7岁的小女孩,用彩笔蹑手蹑脚地在纸上画出金发碧眼的她,与妈妈手拉手的美好景象。兴奋地在母亲面前挥动,只是她似乎只顾着玩手机,用极为敷衍的语气回答女孩的热情。
:“妈妈,我来扮演公主,你来扮演王子好不好。”女孩对妈妈的回答没有任何不满,依旧乐此不疲地拿着玩偶,拉扯妈妈的衣角,要她陪自己玩耍。
:“好。”
:“妈妈,你……”
一位头发盖过眼睛的男人,身穿和女孩治病时一样的白大褂的,他缓缓打开铁门,招手示意女孩。
看到来人后女孩才轻轻摇晃妈妈。
:“妈妈,该治病了。”
听到女孩说的话才有所反应。
:“好好好,走吧。”女人叹口气,不情愿地站起来伸个懒腰后,抱着女孩儿跟随男人进入实验室。
……
女孩儿的每一天就是学认字,玩,练习超能力,和锻炼。只有在表现优秀的时候,下午才能在城堡里游玩。但具体怎样才算是表现优秀,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似乎一切都取决于围着她进行治疗的哪些人。
:“今天表现不错,给,这是奖励你的。”男人看着机器上的数据露出笑容,然后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
:“哇~又一颗糖糖,谢谢叔叔,嘿嘿。”
女孩从手术台上跳下来,夺过男人手里的棒棒糖,开心的在城堡里一边走一边跳,一边哼着唯一听过的歌曲《生きとし生けるもの》
:“你看,叔叔奖励我的糖糖,嘿嘿。”每遇到一个人就要向其炫耀,随着炫耀哼唧声越来越大声,最后在城堡中尽情的放声歌唱。
欢乐的歌声在城堡中回响,只能在城堡中回响,就像她的快乐,也只有她快乐。
屋外的风雪将歌声覆盖,将她!她们!覆盖。
“刺骨的寒风伤不了她”
“无针的抽血针也伤不了她”
……
女孩跑累了,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回来了。”即使这时候房间里,或者说附近都不会有任何人,就连妈妈都在忙。
她捡起地上的小熊玩偶,疲惫的小脑袋一下栽在床上。
:“午安,春大朗~”女孩躺在床上紧紧抱住小熊,在包裹住小珍珠的眼皮几次挣扎后睡去。
梦中的妈妈,温柔可亲,将女孩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手把手教她怎么画画,夸奖她是个画画小天才,抱起女孩亲了又亲。梦中的小熊站起来和女孩在她只看过一次的草原中奔跑,拉着妈妈和小熊一起奔跑,两人一雄一起欢乐地玩耍。
午觉睡醒已经接近傍晚,房间里寂静的令人害怕,女孩抱着小熊离开房间,披头散发,在漆黑又空荡荡的走廊无神的游荡。或许是无趣,又或许是刚睡醒的朦胧。
:“妈妈,抱抱~”多次拐过转角,女孩看见远处妈妈靠在墙上等待着什么。
:“抱抱。”女孩看到妈妈,兴奋地奔向她,妈妈双手抱起女孩。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妈妈,只知道找到了就好。将脑袋埋进妈妈的怀里就能获得为数不多的安全感,然后看到从厕所里走出来一个比她大上几岁的姐姐。
:“……姐姐,你,你好。”她看着眼前衣服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女孩,害羞地从妈妈的怀里伸出一只手,想和她打个招呼。
啪~
:“滚,只会抢妈妈的小强盗。”女孩才刚刚伸出去的手,就被打后快速收回。那拍打声在这傍晚寂静的城堡中,显得是那么响亮,甚至能听到些许回声。
:“妈妈,什么是强盗。”女孩虽然并不理解这个词语的含义,但能大概明白这不是个好词儿。只能抱着还在通红的那只手,声音略微颤抖的询问妈妈。
:“妈妈有事情要做,你回房间自己玩。”她并没有回答,而是将女孩放下,然后随便几句命令,便拉起旁边另外一个女孩转身就走,只留下背影在女孩眼中渐渐缩小。
她们二人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周围的光线越来越黑暗,只留下女孩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女孩又重新回到寂静的房间里,这种安静,就连开着灯光也起不到任何缓和的作用。
女孩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坐在地毯上玩着玩具。
:“美少女战士啊,你要打败坏人吗,月之魔法!攻击!咻!”
最后玩累了,再次躲在被子里静静的睡去。
直到傍晚机器人清理房间时,也没有有人注意到断手断脚,身体撕裂,结构扭曲的美少女战士橡胶人。
……
某一天下午,女孩同往常一样在城堡中玩耍,只是这天大早上妈妈就说过,她一整天都有事情,不能陪她。
这天,女孩偷偷的来到以前一直没有时间去到的二楼。今天女孩心情看起来不错哦,兜里揣着许多的棒棒糖作为冒险路上的干粮。
:“超级战士,发射激光!轰!怪兽被打败了!哈哈!”
她即将靠近一个和自己的房间位置完全相同时,房间传来小男孩的声音。她走到那个铁门前,笨手笨脚的跳了好多下,最后使出吃奶的劲奋力一跳,才勉强抓到铁门上的栏杆。然后像毛毛虫一样贴着门慢慢蠕动上去,好不容易将脸透过窗户看向里面。
:“嗯?”里面却空无一人。
这时候门被打开,女孩的小手因此渐渐吃力,最后在门开到一半时掉落在地。
:“哎呦~”女孩一只手揉着屁股,一只手摸着脑袋,然后缓缓站起,抬头正好和一位坐在小轮椅上的男孩对视。
:“你是?”
:“你……你也有春大朗?”女孩看着男孩手中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熊,不免好奇。
:“才,才不是呢!这是我的回香。”
:“……”四眼对视,一时之间两个素未谋面的孩子,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我,我有糖,你要吃吗?”女孩摸到自己兜里的棒棒糖,率先将其递出。
:“要……”
:“哈哈哈!”
男孩接过棒棒糖,然后没有撕开外面的包装纸就直接塞嘴里的行为,成功将女孩逗乐。
:“笨蛋,要先把外面的包装纸打开啊。”
她把男孩嘴里的棒棒糖抢回来,然后将自己嘴里的拿给他,又把棒棒糖撕开塞自己嘴里。弄得男孩都有略微害羞脸红。当然也可能仅仅是因为第一次吃到糖,被其丰富的甜味征服的反应。
女孩嘴里还含着棒棒糖,一边吸溜一边指着说。
:“我……呲溜~叫白芯,你……呲溜~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呲溜~赵赫。”
:“我给你糖吃,所以你要叫我老大!”女孩将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指着男孩。
:“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