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进行之中，女孩似乎感觉自己喜欢上那个男人。
但那只是错觉，她的心早就被男人光明的形象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的存在。
两人只是合作，并没有发生什么。
最后，计划成功，女孩没有兴奋，没有快乐，只感觉一阵阵空虚。
死亡可以预见的压迫在头上，女孩不仅不恐惧反而感觉是一种解脱。
可在死亡临近时，女孩逐渐寻找到了真相。
崩溃，痛苦，悔恨，远比死亡更让她痛苦。
“方然哥哥，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只是想把自己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我什么也不会奢求，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
让我……赎罪。
我知道方然哥哥你想让我形成依赖型人格，让我一直挣扎在痛苦里。”
“其实……从我们再也不能回到以前之后，就是我最大的痛苦。
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亲近，就是对我最大的折磨。”
白瑶低在胸前的头抬起，美眸中带着果决。
“方然哥哥你在怀疑我吧，怀疑我说的话是真是假，怀疑我心里是不是藏着更大的阴谋。
怀疑我……从遇到我开始就是在骗你。”
智力好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极高的双商反而让白瑶无比痛苦。
就像提前知道结局，不接受却又无力改变一样。
原本白瑶以为自己可以伪装下去，按照方然的计划走下去，最终成为他手中的一件玩物。
但真当面临的时候，她却悲哀的发现自己连第一关也撑不过去。
看到其他女人能和方然无比亲密，她却还要经历无比漫长甚至不知会多久的“改造”她就要嫉妒发疯到崩溃。
白瑶并不奢求能和其他女人一样。
她如今只希望方然不要再继续磨练她，她真的承受不住。
每每想到方然会猜忌她，她都痛苦无比。
“我会老老实实做个玩物的，我也会继续痛苦的，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吧。”
看着白瑶俨然一副被玩坏了精神崩溃的模样，方然久久不语。
他相信白瑶的解释。
当一个人想要对付另一个人时，所作所为再深思熟虑也不能避免会被颠倒黑白成为攻击自己的武器。
他原谅白瑶了？
没有。
做错的事就是错了，钉在木板上的钉子即便是拔下来，木板也永远会记得有一根钉子曾经插在自己身上。
方然在等。
等白瑶体内阴气开始溃散。
灵与人类不同，人类寻死需要伤害自己的肉体才能做到。
而灵没有肉体，灵要是想要自我毁灭，只需要绝望，心如死灰不想再活下去。
那时灵体内的力量就会溃散，直到彻底消失。
这种死亡方式绝不可能演出来。
当然，也可以自己找死，借助其他方式来毁灭自己。
灵本就是非常稀少的生物。
大多数灵死亡都是因为外力因素，历史上因为精神崩溃而自我毁灭的灵几千年来不过一掌之数。
连灵自己都不知道有这种奇特的能力。
要不是方然曾经痴迷过冷僻杂谈，连他也不会知道这个冷知识。
这个世界上可能也只有他一人知道了。
办公室氛围变得沉寂。
见方然依旧沉默不语，白瑶美眸逐渐失去光彩，变得无神起来。
她没有再开口，身影落寞的来到角落里蹲坐着，双手抱着膝盖将脸埋在其中。
她不是人已经不会再有眼泪。
无论如何痛苦，她都已经哭不出来。
疯狂的念头在痛苦中慢慢发酵。
要不……去死吧！
方然哥哥恨着自己，那就毁灭自己来博他一笑！
说不定……自己在他心里形象会因为死而发生改变。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疯长的野草瞬间占据白瑶荒芜的心灵。
上一世她不惧死亡，这一世依旧不会害怕。
白瑶脑海中似乎只剩下这一个念头，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
而在外界，方然最直观的感受便是办公室内温度突然降低许多。
本是适宜的温度突然变得冰冷，那股冷意似乎穿透肉体直达骨髓，随着呼吸之间，骨髓凝固结冰，连呼出的气体也凝结成道道白雾一般。
方然心里清楚这是温度骤然变化过大带给自己心理上的错觉。
眼神扫向角落里蹲坐的白瑶，只见她周身围绕着灰色雾气，那雾气不断凝聚，却又像雪山崩塌般倾泻。
周而复始之间，灰色雾气缓慢向透明转变。
这是阴气溃散的征兆。
先不管白瑶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此刻她是真的要死了。
见此，方然轻咳两声开口道：“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方然的声音飘进白瑶耳中，环绕其周身的阴气立刻停止溃散。
方然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个公章，放在手中把玩着。
“对一个人心存恨意的时候，人就总想着他赶紧死，自己好出一口恶气。
可真正拥有让对方死去的能力时，却又不满足让对方死。
而是想着让对方活！”
“让他活着，但没有任何尊严的活着。
将他驯服，让他像一条断脊之犬一样跪伏在自己脚边，让他畏惧自己的一举一动，但除了讨好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拿他取乐，将他玩弄。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你不用去死，因为你现在比死还难受对吧？”
方然缓步走到白瑶面前，声音中满是嘲弄的命令道：“抬起头来。”
白瑶下意识的听从命令将头抬起。
方然身体下蹲，一时间两人脸颊靠的极近，只差一线就会触碰贴到一起。
“其实我有办法验证你所说是真是假，也能知道你内心的想法。”
方然语气变得无比温柔，像恋人之间的缠绵私语，给人一种下一刻两人就会拥吻到一起的错觉。
但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但我就喜欢你爱而不得嫉妒到发疯痛苦的可怜巴巴的模样。”
说着，方然将手中公章放在白瑶身前的地面上。
“我不会让你死的，最少不会轻易的让你死。
我给过你机会，你躲起来我也不会去找你，可你偏偏自己送上门来。
希望你以后不会怪我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