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关岛汐,请多指教。”
“我知道的哦,威风凛凛的风纪委员大人~”
“请不要用那种奇怪的说辞...”
“抱歉抱歉...那,汐同学是来做什么的呢?”
简单地和千早说明了来意后,少女们便踩着月光步入了简易的花房。这里原本是一间弃用的自习室,后来便用以供学生们租赁布置的需求,每逢祭礼节前后,就有不少类似的场所被作为临时店面而租用。
“我是千早花梨,鸢尾花的花,雪梨的梨,请多指教~”
恭敬地鞠了一躬后,大家便开始陆陆续续地开始加入到清扫布置的工作中。
入間雫正搬着几盆向日葵走过,铃兰草盈满了清融的冷光,月色与缎带交系回环,少女在恍惚中,感受到了一股若即若离的目光正蒙络周身,那目光中包含着羞怯与冷意,如同烛火边的寒月窗棂,让人心如悬凝,却满眼温馨。
而那四面行将消逝的黑夜,如同一场忧郁的间歇。
少女匆匆地回望,却空无一人。
“是错觉吧……”
入間雫啊入間雫,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吧?
这种渴望被注视的情感,在虚荣中萌芽,却不因纯粹的恶意而缔结,只是在它零落飘散的那天,所有的谎言便会在顷刻之间得到印证。到那时,自己也就能够释怀地迎来孤独的终幕。
少女们各自怀揣着无从言说的心事,除了千早偶尔指导摆位的声音以外,此刻便只有寂静的驻足。
————
不知何时,千早已经悄悄地来到入間的身后,猝不及防地将栀叶编成的槐铃别在了少女的发间。
“诶?!”入間发出轻声的惊呼,转过头来迎上了对方笑盈盈的双眼。
“果然很适合你呢~白玉兰色什么的...”
“诶...谢谢~”
岑月攀上梢间,不知不觉也已经到了要分别的时候。
“今天谢谢你哦,汐酱~”
“这个...请收下吧?”
入間雫舒展开的手中,安放着一串玉兰色的手链。
还未等关岛汐缓过神来,雫便轻轻地在少女额前的刘海上别上了同样的槐铃发饰。
“这个也是千早酱做的哦...我觉得很漂亮呢~”
“不要这么...突然啊...”支支吾吾地回应着入間突如其来的搭话,少女姣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浅桃色,为了掩饰那若隐若现的娇羞,关岛汐利落地接过手链,佩在了玉腕上。
“今夜的星星很明亮,像水母一样...”
“为什么...这样说?”
关岛汐为这奇妙的比喻而感到略微的惊奇,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星星比作水母。
“汐酱...人死以后...会去天堂对吧?”
“天空就像海洋...深邃...无垠...而且,只要望着它,就会让人觉得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
“所以我想...天堂...或许就是一座水族馆也说不定?”
“我一直都想去真正的水族馆看看...不过,就这样看看深蓝色的天空,感觉也不错呢……”
一阵沉郁的静籁过后,幽远的夜色中,仿佛轻吟的风声打碎了凝滞的时空。
“抱歉,自顾自地说了奇怪的话...今天已经不早了...汐也该回家了吧?”
沉默了一阵后,汐以一种略带疲惫的音色回答。
“嗯...那么...再见了。”
……
“那个...还有一件事...”入間远远地叫住了汐的背影,少女轻挑地回过身来,两人的目光相遇在洒满月光的坡道上,钟声寂寥,仿佛在等待着夙愿的应答。
“祭礼的那一天...我希望汐也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