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这只渡鸦又飞回了这支部落。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激励,也是很大的鼓舞。
“他们也联盟了吗?部落的那些敌人们。”天铃说道。
“不,那些部落是被德瓦吞并了。老对手‘碎心者’耶一基里貌似在几周前就被奥丁召往英灵殿了,现在是他的儿子在当部落首领。”狼吻者说道,神色中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轻蔑。天铃见状,说道:“看来这个新继任的首领并不怎么受人尊敬啊。”
维京部落是很爽快的风尚,即便是对敌人也是如此。耶一基里虽然是跟影渡鸦部落不对付的一派,但战士们说到他时也不会否认他的本事,他是一个出色的维京战士,维京领袖。在一次争夺据点的部落冲突中,狼吻者和他正面战斗过,领袖之间的公平战斗。他结实的身体吃了好几下狼吻者重锤的冲击,依旧坚挺,给狼吻者留下了很大的印象的。虽然最后险胜,那也是多亏了天铃教授的一些非维京式战斗方法,只凭维京人的战斗,那是拼不过他了。
如此说来,狼吻者对其能不佩服?
但他那个儿子嘛…………
“老师,其实不只我们,他们部落自己对那个小子上位也是很不服气。你要是见过他就知道了,畏畏缩缩,全无才干,甚至连一点兵刃都拿不稳在手里,平日里穿着花花绿绿的绸缎到处游玩,比城里那些纨绔还要纨绔几分,他们部落落在着人的手里,哪有什么出路?”浪吻者说道。
“既然战士们不服,为什么还会让他上位?”总不可能是看到他老子的份上吧,维京部落可没有这样的世袭制度。天铃所以说道。
“这个我们也不太明白,他们部族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只有他们自己清楚里。单就我们打听出来的情况来看,这事绝对有猫腻。”他说道。“就我们所知,碎心者是有一个学生的。他不仅是一个出色的副手,在部落里也是得到很多战士的拥戴。哪怕是按耶一基里本人的打算,也应该是由这个学生来接过重担,统领部落的。现在换成谁都不看好的人,真让人大惑不解。”
“果然,那小子一上位就给部落惹了不小乱子,现在更是直接投入了瓦德那些人的麾下。老师,你说我咋就一点都不意外呢?”
难怪狼吻者会这么气愤了。敌人居然举族向瓦德那样没信仰,没动力的二三流势力投降,卑躬屈膝的,别说他没见过,整个维京部落的历史都没记载过这么耻辱的一招。虽然不是同一部落,但同为维京战士,还是感到了一股浓浓的民族之间的情调。
嗯,天铃了解地点了点头。
“其它的部落呢,不管是不是维京部落的,那些和我们敌对的势力是不是都有类似不太对劲的事发生?”
“嗯…………有,奎特。他们本来受到了激烈打击,势力应该在上个月就被瓦解的。但是事后不知道得到了什么资助,在我们又一次与他们对决的时候,不仅人员扩招了,连武器装备也焕然一新。还有斯特皮,他也是前段时间作案失手被关进监狱了,但是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我们打探过,在他们群龙无首的时候根本没有组织起任何的劫狱行动。”
天铃听着他说着,不仅是与部落不和的,好一部分黑色势力都出现了类似不寻常的事件。天铃在教维京部落设置的情报小队还算实力有限,还不能将其全部都归纳在案,天知道这些变化总共到底发生在了汉普郡的多少地方。
“有点意思,狼吻者,你这个‘外来的资助’这个词用得可真不错。的确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将这些人拉拢成棋子,在搞事情呢。”天铃说道。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没找到那个幕后的人。而且,老师,他们能收买那么多的势力,那其财力简直大的我们无法想象。这种事……”
“冷静点,这个世界上这么财大气粗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的。眼界放宽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天铃说道。
“只不过这么多势力真扭成一股绳,那可就相当于一个小小的地下王国了。我想,要扫除这样的王国恐怕都需要正规的军队用上打击外敌的水平,嗯,考虑到地下势力盘根错节的特性,说不准还清理不掉呢。不过也不稀奇,想给他们组建成这样的大能能搞出的手段,这么做一点也不稀奇。”
“老师你是心理有数了?”
“差不多吧,不过这先不用着急,我想先知道,我们联盟的势力中有没有被拉拢的。”也就是有没有自己家轮胎要被搞的,攘外得先安内。
狼吻者这几天也正在忙活这件事,作为天铃的一个学生,他自然得明白些粗浅的道理。
“没有,我们的盟友关系十分牢固,这也是我们选择他们的原因,不是吗?”狼吻者说道。“不过我想确实也有人想在暗中下手,几个领主和首领都有聊过手下人有见过一些奇怪的商人,或者部下发生过骚动。只不过他们都是精明的领袖,在变故之前就平息了。”
“精明的领袖啊,嗯,那也是应该的。”天铃说道。“但我记得我们的盟友里,还有一位年轻的首领吧。就是那个‘小村长’。他还好吗?”
“曼克•斯诺华夫。他占地位置小,势力不大,只是一个商业枢纽的领头人。我想他不太可能会是被盯上的对象吧。”狼吻者说道。
“那可不好说,如果对方想掌控所有像你们这样的人。那么,在商业物资上下手也是很有必要的。想想看,如果没有方便的商业物资来你们部落交易了,部落缺少的东西,药品,该怎么处理。而且,曼克那家伙挺靠得住的,部落每次急需什么东西,他都能第一时间找到供求,或遣商人运来,或告诉我们位置情报,这么优秀的中间人要是损了,可不知还要到哪里找去。”
这一番话颇有教训狼吻者的意思了,但狼吻者却完全没有气恼的意思,就像虚心的学生面对他的大师一样,“老师说的没错,就算不说别的,曼克他也是一个忠诚的盟友。如果他有事要我们帮忙,我们不会不理。嗯,但他那边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事端,除了…………这个。”说着,他拿出了一张包装精良的请帖。“他要成婚了,发给了请帖过来。”
“哦,曼克那个小孩,他居然要结婚了。”听到这个消息,天铃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完全忽略了,但从外表来看,她更像一个小孩。
“只是这封请帖发来的真不是时候,局势风云变幻的,如果是平时的话,我可以去祝福这个家伙。现在我只能派战士带些我们部落的贺礼祝贺了。”
人不到礼到,这也是多亏了天冷的教育。也许现在的影渡鸦部落,是维京部落中最有教养的那个了。
“不,不,不。婚礼这么热闹有意思的场面,不亲自参与可不行。”天铃拿过请帖,说道:“我看看,时间是明天正午过后,嗯,这可不错。届时我们就去参与一下这家伙的婚礼,啊,得叫上我带来的两位同伴,尤其是白狼,他的追踪技术非常棒,如果会场上有什么图谋不轨的家伙,我们就顺便打发了,免得一场幸福的婚礼给人搅黄了。”
“老师你认为会有人来搅和婚礼?”
“不知道,得到场检查后才能知道。顺便路上给我说说你们掌握的情报有多少。”
天铃说道:“我就回我的屋子和他们说说去了,白狼他估计还在等我呢。”
“是,老师晚安……哦,对了,老师下一次能不能不要突然叫人全名,挺那啥的。”
“怎么了,堂堂的维京战士,还怕被叫全名?放心吧,我不会在名字上做什么魔咒的,而且,就现在的魔法师水平,他们还不会用名字下咒这样的魔法呢。”
“不是这个原因.......”狼吻者说道。也许比起口头上解释,还是实际展示给她看看更妥当阿。于是,他张开喉咙大喊了一声:“汉普克·多尔勒思·哥儿!”
‘噔噔蹬’
一连串急迫的脚步声在房间外响起,很快,一个精练的维京战士就出现在了天铃和狼吻者面前。
他有些紧张兮兮地朝房里看了几眼,还不等狼吻者发话呢,他自己就报导般说道:“我已经安置好了马匹,草料按规定放置了。我没有打蜜酒的主意,然后今天没有我的夜岗,我这几天应该没有忘记什么事........我有搞砸什么事吗?”说到后面,他自己都一副不确定的样子。
好在狼吻者最后说了句:“没有,你没错什么事。我只是喊你过来一下。”
这让维京战士长舒了口气,随后他说道:“我还以为.......不是,我们不是已经不会呼喊全名了吗?”从他疲惫又略带气恼的语调来看,他是很认真的。
“抱歉,我只是得证明给老师看看,我们部落现在都不怎么将姓氏名字连在一起称呼人。”
可以只称名,或者姓氏,外号也行,但是每个维京战士都对自己全名被叫出来都产生了一种PTSD的触感。
这来由嘛,就要问问当时天铃带领他们时的训练和执行任务发生的一干情况了。当时他们一群莽夫哪里明白计划和战术的重要性,同时也还不是对天铃报有那么高信任度,所以难免会有些不听话的。不过呢,天铃对这些不听话的维京战士可是高兴地不得了,她有得是手段可以放在那些因自大坏事的维京战士身上,反正是罪有应得,只要装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很生气地称呼他们全名就行了。上学的那会儿教授们在让犯错的学生罚紧闭的时候经常就这样,天铃拿来现套现用了,结果就是,现在这些维京战士一听到全名就犯怵。
“哈哈,那我尽量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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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真是一张可怜的桌子,早几次就受过不少次重击,这下更是力道难耐,想是施压者气愤到了极点,它也终于承受不住,垮倒了下来。
“又让他们跑了!??”这已经是枢机主教不知道第几次发出这样的怒吼了,在他的面前的一干修教士,以及因这次失败而领罪罚的教廷骑士,萨克森。这其中,唯有一个主教神情轻松一点了,就是那个最先失败的主教。不是他一个失手犯错,他身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好多。
倾倒的案上还摆放着四个纸人,正是萨克森带回来的那四张,只是可惜没有人看得懂这是什么魔咒。
“大人,有客人造访。”正当他发脾气的时候,有部署又过来禀报。
“让人等着,我现在不方便见客!”
枢机主教气愤道,他好歹是自重身份,没有大吼着让客人无功而返。但是这位客人在通报后,也没打算要征得他们的同意才进来。
“枢机主教先生真是好大的火气啊,下属办事不利吗,也许该考虑考虑换一批新人了。”
听声音清脆,当是一个妙龄女孩,她全身上下笼罩在黑色的衣袍里,头上戴着一顶标志一样的三角高帽,脸上覆盖着一面似哭似笑的面具。很是神秘莫测。
对于她这样不请自来的态度一干修教士很是不满,而且其打扮藏头露尾的,也不是什么正人。但他们的枢机主教在前,没有人敢出声斥责。如果枢机主教有令,他们才会立时将这个不速之客拿下。可是待见到这个神秘人的时候,枢机主教却没有生气,连他本来生着的气也降了下来。
开了开口,只道:“你怎么来了,难道贵方想来看我笑话不成。”
少女不答话,只是从衣袍里拿出了一只盒子出来。盒子上印有奇特的花纹,不知为何,在少女拿出盒子的时候,枢机主教眼神立马热切了起来,直勾勾地凝视着盒子。
“我只是奉命替你将想要的材料送来而已,没有这些东西,枢机主教大人你的实验应该是毫无进展吧。拿再多活人进行‘那个’仪式,也只是白白浪费素材,不是吗?”
说着,她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退后了几步。
看到这只盒子,枢机主教眼神中仿佛有炽热的光芒。这时再对少女的口风也温和了些。“那还请贵使多多回话,表示我的感谢之意。”
“我当然会如此,只是,枢机主教大人这边的情势似乎不太好啊。我就先替我方大人问上一句,枢机主教先生还有把握将权力握在自己手里吗?”
“哼,一点小小的失误而已,我相信主权还是在我自己手里的。”枢机主教说道:“对了,魔咒方面你们应该很擅长吧。这个东西,是什么。”
哦,神秘少女拿起地上的一张纸人。因为他砸坏了桌子,这几张纸人都散落到了地上,有些还破损了。这些纸人自然已经没法再次利用了,不知道神秘的少女上下看了几眼之后,能找到什么门道吗?
因为她带着面具的关系吧,看不出她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只听她说道:“这个........应该不是我们这边的魔咒呢。”
“你知道什么吗?”
“不,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先带着,等之后再给你答复。”
她说着,将纸人收进了袍子底下的袋子里。
“哼,反正魔咒这方面,是你们那边更深湛,不是吗?”枢机主教说道,没有阻止神秘少女拿这碍眼的纸人战力品。
“哦,对了。顺便说一下,主教先生最近还是低调一点吧。庄园里到处弥漫着血腥味,实在太招人注意了。要是又出现一个像我这样敏感的人,主教先生你的秘密就藏不住了哦。”说完后,一个类似移形换影的魔咒施展,神秘的少女眨眼间就不见了其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