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她莲步轻移,缓缓地向教堂最前走去。在这座金碧辉煌的教堂里,洁白色的礼服正是最相得益彰的打扮了。前排的贵族们这才从之前乏味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然后,在手捧着鲜花的菲尔的等待下,那个伯爵家的小子总算没有再因什么要紧的事物迟到,在最不应该缺席的地方隆重登场。
“那个就是伯爵家的小子了吗?”巫瑟坐的位置不太能清楚看清楚那位小子的样貌,只远远地觉得是一个打扮得体的贵族样貌,而且在打扮上没有特意地奢华,一顶红蓝单色的三角帽端正地戴在头上,很是让人感到别致。巫瑟挺想站起来凑前看看,只是‘他们平民阶层’的位置如果肆意乱动的话,会被严厉警告或者处罚吧。而且,巫瑟他们这一排都正襟危坐的,要是他前凑一下的话,就太显人注意了。嗯,虽然无法亲自确认,但从两派前隐约能听到的那些贵族所谈论到,“真是一对郎才女貌‘的发音还是很让人安心。
至少这位伯爵不是弄了什么歪瓜劣枣来敷衍菲尔她。巫瑟这么想着,这下他能微微放心了,说也好笑呢,她老爹都不怎么担心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不过话说回来,怎么哪觉得有些违和感呢?
“.............”
彭咚,在庄园的地窖里,一个重物狠狠撞开了封盖的地板。
“咳,咳。我可真不喜欢干这样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粗活。”矮人沃尔斯侃夫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灰尘,说道。
“这些人类的贵族难道都很喜欢在自己的房子底下弄密室藏东西吗?”
沃尔斯侃夫拿着简易式的油灯在通道内行动,一边前进,一边又说道:
“不过,那个魔女的本事还真是厉害,她说在那个仓库里打洞就能找到密道,就还真找到了。只是,太能使唤人了些。就不能让‘白狼’来负责这边吗?”
这条密道的正常出入口可是派有士兵看守的,虽然沃尔斯侃夫自认四五个卫兵自己完全能打倒他们,但是没有现在只是靠打一个地洞就进来地爽快隐蔽。而且,打造这样一个隐藏密道的目的肯定是为了保险隐藏,但是地道为了通风透气,所以会设计一些离地面较薄,好通风的地方,这样的好位置自然要注意隐蔽,不易察觉。可露露伊斯那个魔女居然信心满满地将这个位置告诉了他,如果不是什么奇妙的魔法的话,那就只能是那丫头的侦察能力超标了。嗯,如果是什么技术的话正好学学以后好探宝用。
“这活可真是难为人了,嗯,之后能获得的奖励应该能让这些天滴任务有补偿吧。”
………………
“专骑的那匹马准备好了吗”高尔洛斯拍了拍一匹红棕色的骏马,马匹修长有力,识马的一看就知道这是匹好马骏马了。
在教堂的事处理完毕后,高尔洛斯就尽快将他要处理的事预先做好。他真是出乎预料地顺利,很快就找到了足够让自己在会场上离开一会后不会被发现的理由,然后找到了巫瑟,将其和一干护卫的士兵们来到了马棚的位置。
士兵们很不解为什么高尔洛斯在这个时候还有雅兴要骑马,高尔洛斯没有将巫瑟的事告知他们,可身为侍卫士兵也不能询问太多问题才是本分,于是,他们士兵带好甲胄兵器的,随时待命。
“我想这匹马很适合你。”高尔洛斯在他的马棚里牵出一匹雪白色的高头大马,雪白的毛色上找不出一丝杂色。哦,像这样的好马即使是爵位甚高的贵族间也是很难得的。高尔洛斯为了巴结巫瑟可真是上了手段,给白马配备的马镫马具,都似是纯金打造的。
巫瑟牵过来马匹,骑在这白马上面,即便是一般的服饰打扮,都能显得出众了。巫瑟也不会贪图这一匹白马,等到大功告成之时他可会记得将白马还给高尔洛斯,顺带还会有他自己的一番心意。
“我们可以通过庄园后门,我特别安排了一会,现在那里不会有人。教国来的牧师按规定现在应该在教堂祷告,无暇来管我们这发生了什么,若顺利的话,我们在太阳升到最高之前就能找到那位骑士和他的学徒们,等到有心人反应过来,你已经抵达安全的地方了。“高尔洛斯说道。
"嗯,那我的同伴们呢?他们有安置好了吗?”巫瑟跨上马后又问了一句。
“放心吧,我已经派可靠的部下按说的特征在圣维德注意保护了。只是担心那些‘朋友’们不会信得过我。”
高尔洛斯说道,他顿了一顿,似是思考了一会,才又说道:“这样吧,等我护送完成之后,我可以从这那一些信物来证明自己是站在这方的人吧。”
一边说着,一队人马就从庄园的后门列队而出。两匹士兵在前,他们都是持长枪的轻甲士兵,应该是最擅长冲锋的那一类,然后外围和中间靠前是一干重盾士兵,巫瑟和高尔洛斯则在很标准的中央靠后的位置。最后则是一干骑射手,以高尔洛斯的权位而言,能调动出这样一支护卫队也算颇有难度了。
“高尔洛斯先生,你应该是很喜欢狩猎吧。”巫瑟说道:“你给兵刃甲胄保养地这么好,但除了在野外狩猎之外,应该也派不上其他用场了。”
“哈哈哈,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试着率领一队骑士团,过过那威风呢。”
一行人乘着月色夜行,今天为了庆祝节日和婚宴,连天色也十分地好,月光给夜行的人马提供了光源,指引了前路。路上亲兵们沉默寡言,只有巫瑟和高尔洛斯两人会对答几句,而士兵们则是最多也只有抱有好奇地目光看了巫瑟几眼,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头,让高尔洛斯一副尊敬的做派。
待一行人离庄园有一段距离之后,高尔洛斯才允许士兵们打开提灯。为了更快更好地行进,单靠月亮的滋润是不够的了,而且,过会他们的路线图所要经过的地方也是月亮眷顾不到的地方。一片茂密的密林丛野,这真是一个利于狩猎的好地方,高尔洛斯来这里过过干瘾,想必密林里的路都被他走过了。山道哪里可以更好地行马,少荆棘而避大路,他再知道不过。不光是他吧,就他时常一起带着出来的士兵们也该晓得路该怎么走了。只是他们出行这次不是为了狩猎,等过了这片密林后就不知道去哪了。
巫瑟在密林后,感觉到周围有些冰凉感,密林中水汽重,夜晚更冷一些也是常态。巫瑟不禁搂紧了自己的衣服,一股苍然感莫名地从心底翻了上来。
“怎么了,是感到有些寒冷吗?”高尔洛斯敏锐地发现了这个举动,说道:“哦,我应该记得带点保暖的衣服出来的,这里白夜温差比较大,不习惯走夜路的还真不适应。”
“不会不适应。”巫瑟抖擞了抖擞精神,说道:“我在战场上的时候什么环境没走过,曾经为了奇袭敌人的营地,我在雪天和骑士团们奔行了多少路程,一天没有补给地情况下率领着骑士们攻破了敌人的营帐。区区夜间的阴寒,能妨碍着我什么了呢?”
高尔洛斯昂首道:“说的不错呢,当年在战场上不论严寒跟敌人周旋,而且立下赫赫功勋的骑士怎么会惧怕温度的一点点温差呢?倒是我又逾越了。”
“不过还真是安静呢,我以前要是打猎耽搁到这个时候,不用说什么讨厌的乌鸦渡鸦的,总是有夜啼声吵吵闹闹的。如果就像故事说的,乌鸦夜啼的声音是在呼唤恶魔的话,那我以前可真是危险呢。但今日却没听着鸟鸣的声音,看来是预祝这次的行程是畅通无阻吧。”
高尔洛斯说道,他正响再打几个哈哈,但突然之间,一枝冷箭从阴影中冲了出来。在这样密林阴影之中,这样一支冷箭射出,除了能知觉其发出的声音外,根本寻觅不到它的踪迹。高尔洛斯就在这一瞬之间,从他的坐骑上跌了下来。躁动往往都是这样开始的,高尔洛斯突然落马,一干护卫的士兵们登时骚动,重甲带盾的围拥上来,一干士兵都对袭击充满了戒备。巫瑟也是一怔,这么快就被教廷的人的探子发觉了?这未免太快了,而且兵需动作也需要时间啊。不待他再有思索的时间,一连串的箭雨也铺天盖地地洒了下来。
中盾士兵抬盾而起,他们坚实的盾牌为这一阵箭雨提供了遮蔽的余地。不过,知道作战演变状况的人知道,第一轮箭雨只是压制和试探,接下来才是硬攻。果不其然啊,一干马蹄声从正前方响起,对方居然也是骑兵,黑夜之中瞧不清对方甲胄形态,但听马蹄声落地的重量,就大致能猜到对方是怎样装甲精良的战士。
护卫最前的两名士兵挥舞起长枪驾马冲上前,和对方未知的敌人先行交手,但对方定是精良之辈,两名骑兵才亮出长枪交上一手,就听到金铁断裂的声音。两名骑兵不分先后地倒在地上,不仅技术上,在装备上也不是其可比的。巫瑟见状只能想到又是教廷那部分追杀自己的人又找上来了。如果是一般土匪的话,那能有这么锋锐的兵刃。身边的士兵们还没有坐以待毙,知道了对方兵刃锋利后,这就换成重甲兵护在前,即便再锋利的武器要将一面厚实的铁盾给破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顿时,两方就相互击打了起来。
金铁声相交不绝,但巫瑟内心清楚,如果是教廷的话,这些卫士是绝对拼不过的。无论是实力还是人数,都万万不是教廷骑士的对手。见有敌人冲上前来,他也当然不让地从一边士兵那里拿来佩剑硬抗硬架。对方手硬得很呐,当下之计,只能快退回圣维德。巫瑟不能将事情闹大,他们教廷同样不会想将刺杀王储的事到处宣扬吧。如果在庆贺着的圣维德里对他下手,众目瞪瞪之下,他们相瞒也不太有可能瞒不住了。倒是不仅王国震怒,教国的教皇也不太可能绕过他手下那些为权力巴结他那堂姐的教廷人员吧。
“护送好高尔洛斯先生,我们返回圣维德。”巫瑟发命令道。
高尔洛斯一倒,这些士兵们顿时群龙无首。虽然巫瑟跟他们毫无干系,但是巫瑟的语气风度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感觉。士兵们不由自主地就要听从他的指令。但是刚想往返路回走,后方也响起了杀伐的高喊声,对方既然想到要在这围杀巫瑟,怎么会想不到背后包围呢?这回儿........
正当巫瑟要决定拼命一击的时候,他跨下的马突然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巫瑟一怔,忙用手抓紧缰绳,还不待他想法子让白马冷静下来,这匹白马就像是发了狂一样朝着一个方向猛窜了出去。
奉命来劫杀巫瑟的战士们当然不能坐视巫瑟从他们的包围中逃脱,这片密林里早已被围地水泄不通,在白马从他们身边越过的时候便伸出兵刃要阻。就这一匹白马,怎么会拦不住呢?可是,答案确实他们还真拦不住。
当他们的兵刃要伤到白马和它背上的巫瑟的时候,总是不知为何,兵刃和其身体的交接就差了那么一两寸。就这么一两寸,那白马和它背上的要紧人物就无法被触及到。后方每一个伏兵的攻击都是如此,这番疑惑和变故自然让那些势在必得的士兵们不解,很快,巫瑟就如有神助地逃了好远了。
还是因为巫瑟的白马失控的方向也正好是防守较薄弱的地方,这个较薄弱,是指人力的原因,虽然巫瑟能‘碰巧’地冲过战士的包围圈吧,但在他的前方,是一片非常非常大的湖泊。没有船他是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