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点了点头,当时巫瑟和高尔洛斯谈话的时候,暗中潜藏守卫的执事不是以前的那位了,身手他特别地好,莫莫才在想主意靠近呢,就被其发觉了。真是连莫莫发出一点动静的机会都不给,就将她给击晕了。只是莫莫倒下的时候没有被他注意到,无意将一尊家具也给扑倒在地,发出了足够吸引人注意的声响。
可惜当时巫瑟全然沉浸在风光回到王宫的幻想里,丝毫没发觉这十分重要地提醒,真是该愧疚万分。莫莫被发现有向巫瑟通风报信的嫌疑后,就对方心狠手辣的个性,自然是不会容得下她,如果不是天铃顺手保了下来,这会可真就已经危险了。
但巫瑟一时还没从高尔洛斯其实是包藏祸心的真相中回过神来,他说道:“那他说带我来找护送自己的骑士........”
“那个叫什么什么的奇怪骑士早就在几年前就无了。而且他不是退休的,而是被排挤的。显然那个排挤他的人不想,或者说不放心那位骑士在外活动,哪怕是他不在核心圈子了也一样,短短几年就无疾而终了。真是可怜呐。”天铃说道。
巫瑟可没脸再问她怎么知道的,天铃都安排好地在这里接应他了,那不用说也是将所有事情都查了个清清楚楚,事无巨细。他自己都陷入其中了,可人家,就一天的时间,就将人家的底给摸出来了。
等等,巫瑟稍微清醒过来的头脑突然又发问道:“刚才那水下的宫殿,还有那个水下的精灵,是你吗?”他虽然觉得天铃深不可测,不可捉摸过,但是还从没有将她与魔法那方面挂钩。怎么说好呢,就是巫瑟没在天铃身上看到魔法师有的那种气度,相信不少人都被天铃这样的‘表演’给迷惑了。
天铃倒是无可无不可地大方承认了,说道:“是哦,我就是你们通缉榜上........应该常用微名的魔女。(名声大都是捉不到赚到的)。怎么了,要害怕了吗?”
“不,其实我是想问,你是不是就是故事里的湖中仙女薇薇安。”巫瑟挠着头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也许是天铃这一次的魔法太惊羡了吧。
“我应该不是哦,虽然我也不知道写这篇故事的人是不是真的见过湖中仙女薇薇安,只不过我确实是按书中描写的一些东西展现出来的,怎么样,和你读的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吧。”天铃笑嘻嘻地说道。巫瑟点了点头,说道:“像,确实很像,我当时真的以为是来到了湖中仙女的宫殿呢。”
“欸,我还没问你,在红葡萄酒节的时候你在哪里去了,我可是一直没遇到你和那位吸血鬼猎手先生。”
“哦,说的你好像很想在节庆上看到我一样。在和那个高尔洛斯搭上线后,你恐怕最不想遇见的就是我还有白狼了吧。他估计也能看出你身上有些不对的味道。”
巫瑟又不好意思地禁言了,天铃没说错什么,如果在圣维德真的遇到天铃或者亨特的话,他绝对会假装没见到然后想方设法地避开的。沃尔斯侃夫思绪迟钝,在他面前可能还不会被察觉,但露露伊斯或者亨特,后者可能还好,他较沉默寡言不会追问太多,而露露伊斯嘛,巫瑟有种只要在她面前一出现自己心里的所有小心思都会被看穿的感觉。
“哈哈,我只是想说节庆上好玩的很多,如果你没有一一来试试的话,就有点太可惜了。”
天铃说道:“我对酒水什么的兴趣不是很大,而且还要帮着排舞曲,还要帮你安排好后路,才没有多余的时间在那么吵轰轰的城邦里游玩呢。”
呵呵,巫瑟愈加地感觉到露露伊斯那和世俗格格不入的气质了。也许她真是哪出现的精灵吧,所以对人类那些胭脂俗粉,尘俗已极的物事十分地不喜欢。越是相处的久,就越能在这女孩身上找到闪光点。至于她说自己是魔女,巫瑟反而更加不相信了,或者说不想理会。
“欸,等等,你刚才是不是讲什么排舞曲?”巫瑟一愣,问道。
“哦,你还没发现吗?”天铃说道,随后解下了外衣的夹袄。只见内里是一套如夜空一般深邃,又点缀着星点装饰的纱裙,轻柔绸缎给这个女孩的气质又是一变,仿佛又是一位哪来的娇魅女人一样。巫瑟已经习惯天铃这样百变的特点了,只不过他惊讶地指着天铃的着装道:“这身礼服是........等一下,你就是..........”
天铃此时的衣着打扮,正是库洛洛舞团的主演,‘黑天鹅小姐’的样子。只不过‘黑天鹅小姐’还带着一副面具头装,巫瑟当时坐的位置较远,而且没看一会就被带来和高尔洛斯商谈了,对‘黑天鹅小姐’到底怎样就不太知晓。或者,凭天铃的演技,他就算走到台面前也是察觉不出来的,所以,天铃如果真的就是在舞台上的黑天鹅小姐,那也没什么好怀疑的。只是,那样的话天铃的身份范畴还是让巫瑟不由得感叹道:真是太丰富了。一会在维京部落的氏族担任‘渡鸦的女主人’,一会又是让群客艳羡不已的‘黑天鹅小姐’。老实说,现在哪怕天铃再表露她是哪个精灵国度来的公主巫瑟也不会再惊讶她了,这反而而还正常正常不过了呢。
“你是怎么做到‘黑天鹅小姐’的?哦,你还会多少本事啊。”
天铃俏皮一笑,说道:“那我会的可就多了,什么’医象占卜,玉笛吹箫,观眉宇气,独引风流,蔽月窃香,或者谈谈国事,偏锋险走,黑白通耍,点姻缘,讽人性,本心不改,不慕虚荣,赏玩俊美,随欲羞花。‘”
喔。虽然大半巫瑟都没听懂,但觉得好高级啊。
“那你是怎么成为........哦,也许我应该问,你还有多少隐藏的身份,能剧透一下吗?”巫瑟问道。
“不行,剧透了就没意思了。不过呢,我并不是现任的‘黑天鹅小姐’,所以这个夜晚我演出的事还是要保密哦。给库洛洛舞团惹上什么事可不好了。“
“不是现任的?”
现任的是我带出来的一位女孩,她对音乐和舞蹈都挺感兴趣的,我就随手教了他们一些东西。嗯,一开始我加入库洛洛舞团也并不是为了跳舞成名啊,只是初来乍到的需要一个身份。要在王国引起人的注意,最快的方法也就那些你们贵族看不起,又缺少不了的行当了。比如娼妓,舞女,酒馆..........”
“等等等等等等一下?你还做过男女的.......那活?”巫瑟听到天铃的话后不禁结巴了一下问道。
“哦,原来是想过...........”
“原来是.........?”
“只不过呢第一次不想浪费给其他人,而且,你们这的男人完全不是我的菜好吗?跟本就没有一个达到能让我想勾搭的标准啊,所以还是算了。”天铃说道。
哦,所以还是没有做那活洛,不知道为什么擦了把汗的巫瑟想到。可能是因为天铃的气度越来越像精灵了的原因吧。故事里天尘不染的精灵如果弄出这一招,难保某些虔诚的信徒不思想撞墙啊。至于天铃讽刺了一回他们王国没什么帅哥美男的他也懒得在意了。其他更是没听进去。
真想不到高尔洛斯也是包藏私心的混账啊,巫瑟在心里想到。忽然他又想起一事,又说道:
“既然高尔洛斯是教国那方的人,那为什么他反而在这里先中了一箭呢?”巫瑟回忆起高尔洛斯中箭落马的那样子,不像是装假落马,如果巫瑟的经验都能被他骗过去,那这个高尔洛斯就真的是该当演员了。“是苦肉之计,还是他装假装出来的?”
“不是装假,而是他的那方足够厉害,根本就没打算让高尔洛斯这个知情者留下把柄。”
什么?高尔洛斯吃了一惊,问道:“他们原本是打算连我和高尔洛斯一起给.........他们对自己人也这么恶毒吗?”
“恶毒?王子殿下,你还真是被保护的很好呢。你不知道你认为的这些恶毒的事,在争权夺位的这些人看来,只是毛毛雨一样的小事。我想高尔洛斯对他们的计划并没有占多重要的位置,而他又知道了那么多他不应该知道的事,这样的棋子,用的也不安心不是吗?”天铃摇了摇手说道。
“可是这样也不必这么极端啊,毕竟是自己人,而且高尔洛斯在某些方面.........应该是能派上用场的吧。圣维德不就是在他的治理下如此繁盛吗?而且对方搞这么多行动,需要资金的地方肯定很多。从教国里直接拨的话会引起怀疑的吧,既然这样,留着这个大金主不是更好吗?”
“呦,会思考问题了,看来有成长啊。”天铃鼓了鼓掌说道。
“那么如果我说就是圣维德被治理的足够繁盛,所以这个高尔洛斯才会遭到这个下场呢?”
什么?巫瑟又一次脑袋没反应过来天铃在说什么了。
“按王国的律法,一个城邦的执政官不在了,接下来这个城邦该由谁处理?”
“这个,一般得是当地的领主,贵族封爵和教会的人会议商议,如果该执政官的家族有让人信服的后代,推举这位后代上位也是可以的。同时其他的家族也能竞争这个资格,最后等确认好后才会讲结果告知王宫里,由国王陛下亲自确认后这个执政官就算上位了。”
“是哦,那高尔洛斯现在能继承他的人,是谁?”
“菲尔?”
“菲尔能接任这个位置吗?”
“嗯.......她很年轻,不太像能在贵族圈子中得到多少推选的样子。”
“那她的新婚丈夫,能吗?”
唉?这会巫瑟才反应过来天铃说的话的意思。他说道:“菲尔的这次婚姻,其实是..........”
“嗯,教国的人想开财路,所以设计夺取圣维德的阴谋。教国的人不是常做这种事吗?你忘了之前的某位爵士了?”天铃说道。“当这份财路完整地在自己手里的时候,才会让安心,不是吗?”
“那菲尔岂不是很危险。”巫瑟站起身来说道。“不行,我们应该赶快........”
“赶快什么?你觉得现在你最应该做的是什么?”天铃说道。
巫瑟当然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冲动其实就是犯蠢,他能做什么呢?
“放心吧,那个伯爵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一时是不会对菲尔下手的。只要你能回到自己的位置,要帮菲尔稳固好她的势力,还不是几句话的功夫。”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直接到梵尔落蒂去。”
巫瑟一愣,问道:“梵尔落蒂?那不是王宫所在啊,那是教国的..........”
“你不知道吗?王国那边因为国王陛下病重,已经打算选择下一任国王的继承人了。”天铃说道。“听说还是国王他亲自许可的,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人的意思了。”
“国王陛下病重.........可是,不是说并没有..........”哦,这个情报是高尔洛斯告诉他的,真理加假也不奇怪了。
天铃继续说道:“他们看来是真急了,打算要将名分给定下了。嗯,如果下一任国王的名字已经在主的指示下确认好了,那么王子殿下你就算回到王宫也没有用了。所以,王子殿下你应该要尽快赶到梵尔落蒂,先将王位坐到再说吧。白狼和矮人史矛革已经让我去做好其他准备了,那么,护送你的任务就只有我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