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上显现一片黑影的李绫璐，路云默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默默离开了，回到了柳玉纱身旁。
“怎么了？”柳玉纱发现路云默的脸色有些异常，像是有什么堵住胸口一样。
“玉纱，我刚才在想一个问题。”路云默有些纠结，“你恨昨天那群土匪吗？”
“恩？”柳玉纱不知路云默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当然恨啊！杀了那么多村民，还烧了绫璐的家，让她流落现在这个样子。”
“那你希望看到她变成魔女杀害别人吗？”
“云默你是怎么了？”柳玉纱吃惊的看着路云默，“我怎么可能希望那种事！你该不会是想说，因为她变成魔女杀了那些土匪就可怜他们吧？而那也不是绫璐啊！”
“当然不是那样，”路云默默默摇了摇头，“我想说的是如果那些土匪没来的话，情况真的会变好吗？”
“那是当然，只要那些土匪不来，绫璐的双亲也不会死，她也就不会变成魔女了吧？”
“不是那样的，玉纱。”路云默遗憾的说道，“我从张刻那里听说的，魔兽的诅咒就算没被激发也会慢慢腐蚀人的内心，直到整个人都被魔气控制，到时候再做什么都是徒劳了。”
“你难道是说？！”柳玉纱心中咯噔了一下。
“啊，如果那些土匪没来的话，李绫璐她就会在不知什么时候在村子里彻底变成魔女，到那时候，受害的村民可就不是现在这么点儿了。整个村子都可能会被她屠杀干净。刚才那个叫特伦卡的也问过吧，‘还有几个幸存者？’。”
“难道你想让我们感谢那些土匪的洗劫吗？”柳玉纱简直不敢相信路云默的话。
“从感性的情感来说，不是。从理性的结果对比来说，是这样的。没有他们的到来，村子将在不久的未来遭到灭顶之灾。他们到来，带来了眼前的少数的死亡。那个牺牲更小，应该很容易看出来吧。”路云默用着几乎不带感情的声音说着，“其实我也不想接受这个想法，但是理性思考的结果，就是这样。”
“怎么会？”柳玉纱眼睛灰暗了下来，她一直信奉的原则受到了冲击。
“人总是会被眼前的较小的牺牲所束缚，而在未来遭受更大的牺牲。这是多么的愚蠢的行为。”路云默自然而然的说出这句话。
“你也是人吧，云默？”
“恩....没错，所以我才会感到纠结吧。”路云默挥了挥手，象征性的想要摆脱这种困境。
“我们是人，所以才有这种情感吧，能无情的比较那些的，恐怕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吧、”柳玉纱把自己的神则书拿在手里，“说不定，只有‘神’才能做到呢。”
“也是，”路云默也放下这种无谓的思考，看着柳玉纱的神则书转换了话题，“玉纱，你对你的能力有什么概念了吗？”自从昨天路云默了解了自己的能力之后，对柳玉纱的能力也十分好奇，可是她自己怎么也弄不明白。
柳玉纱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虽然拿着它能感到微弱的流动，但是能力什么的还是感受不到。”
“果然还是了解什么更本质的东西吗？”路云默望着神则书沉思起来。
他正思考着，突然从前面传来一声喊声惊醒了他。
“喂！后面的几个！城就在前面了！快跟上！”喊话的人正是那个戴恩。
路云默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们视野的尽头出现了一道宏伟壮观的城墙。连绵不断的灰色城墙占据了他们的全部视野。城墙上还有着各种不知名的水晶镶嵌在城墙的不同部位，在微微夜幕中闪着各色奇幻的光芒。
“哇！云默你看！城！好大的城！”柳玉纱兴奋的叫喊起来。
“恩？你也是第一次看见吗？”路云默问道。
“恩！早就听说了，一直想来这里看看，终于看到了！云默，我们快点过去吧。”说着她就自顾自的跑了过去。
“真是的，那么着急干什么。明明还有一段距离的。”路云默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李绫璐也从后面走了过来，她也是十分惊喜，“玉纱姐一定是太高兴了吧。我在家里也听父母说过城里的事。他们以前偶尔会来城里购买一些药草，或是一些高阶药水拿回来研究炼制方法。”
“绫璐姑娘，关于你的父母...”路云默怕再次引出她的悲伤，打住了话头。
李绫璐眉头稍微压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笑容，“放心吧，云默哥哥，如果我连那种悲伤都走不出来的话，我也就不会选择修仙这条路的。”
路云默放下心来，“那我就安心了，不过我还是会尽量少提的。”
李绫璐轻轻点了点头，“我们也快走吧，看，玉纱姐都等急了。”
路云默向远看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柳玉纱已经跑到了城门旁边，正用力地向他们招着手。
“她到底是怎么一口气跑这么远的？”路云默在心中想着，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恩，绫璐姑娘，我们也去和玉纱汇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