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去希卡兰莎领域的过程相对于第一次要好了很多,这回希卡兰莎貌似提前解除了因果限制,让娅莉可以在里面使用灵力了。
此时娅莉安稳降落在一片空地之上,刚想要呼唤希卡兰莎,结果在世界一阵闪烁后娅莉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花园的石庭内。
“看来你已经见到薇妮了?”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希卡兰莎,这次对方是坐在自己的旁边,用手递给了娅莉一杯茶水。
“你早就料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关于她的事情?”
“告诉你,现在你可能就不会坐在我这里了,因为因果被改变了。”
希卡兰莎说着将手中的书合上,转身看向了娅莉。
“要不我直接开始说了?有关薇妮我所知道的事情。”
“啊?哦,说吧。”
希卡兰莎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了远处的星空。
“在这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在你的认知里,权能神是怎么来的?”
“嗯?权能神的由来……不是由第二任创世神缔造的吗?”
“没错,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原初的权能神最开始,其实也是凡人。”
娅莉刚想喝口水,闻言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下,她转过头看向望着平静喝茶的希卡兰莎,这个事情娅莉确实有点震惊,不过她没有提问为什么,而是听着希卡兰莎继续说下去。
“就拿我举例,我原本只是这个世界一个普通农村女孩,但由于发生了某些事情,成了因果之神,如果你想听我的故事之后我可以说给你听,不过现在我还是说一下薇妮的故事吧。”
希卡兰莎挥手间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得虚幻,随后娅莉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眼前正蹲着一个满脸沾灰的黑发女孩。
“她自幼被父母抛弃,但天资聪慧光听就学会了当地的语言,而且还用自己聪明的头脑在这个城内活了下来,不过过的也并不好。”
希卡兰莎从娅莉身旁走到了那个蹲在小巷里的女孩旁。
“这是……薇妮?”
“没错,她生在了一个动荡的时代,那个时候神明体系崩塌,第二任创世神刚刚出现在众神的视野之中,而当时的创世神并没有被重视,由此权能神出现了。”
“你的意思是……权能神只是创世神提高自己地位的工具?”
“不,并不是,她让世界重新有了秩序,这触动了某些神明的利益,但当祂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祂们已经拿她没有办法了。”
希卡兰莎挥手间场景再次变换,此时薇妮躲在人群之中看着前方,而人群的中央则有个衣衫褴褛的男孩被一个守卫拿长鞭抽打,男孩缩在地上抽搐着躲避长鞭,显然这没有什么作用。
看着被抽到皮开肉绽的男孩,薇妮虚弱但又富有光芒的眼眸中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他快要被打死了……为什么没有人阻止他?】
被不断抽打的男孩突然暴起咬住了那个男子握着鞭子的手,对方明显没有想到男孩会反抗,怒骂着一脸踢开男孩,随后那个守卫拔出了手中的利剑,准备刺向那个男孩。
薇妮见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虽然对于死亡她没有什么概念,但她至少知道如果被那个利剑砍中,那个男孩必死无疑。
在这个城市中苟延残喘多年的薇妮虽然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但是社会的冷漠并没有改变她的善良和纯真,她就像淤泥中的白莲;黑暗中的萤火,推开那先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如同烛火驱散黑暗,薇妮剥开人群冲向那个男孩面对着那挥砍而下的利剑。
好消息是她赶上了,坏消息是……她赶上了。
看着倒在地上被砍破脖颈的女孩,守卫明显被吓到了,他收起剑匆匆地推开人群离开了现场。
“咳……咳……”
薇妮躺在地上捂着不断喷血的脖颈,口中的铁锈味让她感觉恶心,不管她怎么呼吸都没法缓解那股窒息感。
以旁观者视角观察的娅莉看着四散的人群,缓缓攥紧了双手。
“那是就是这样,现在也是,恶人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善人却被随意杀戮,如果这就是结局其实也挺好的,从这个悲催的世界解脱,但是你知道的,薇妮的故事没有这么简单。”
即将死亡的薇妮最终选择松开捂着脖颈的手,她感觉好冷,意识也已经没法集中,不过她看到那个被抽打的男孩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随后看都都没有看薇妮就离开了。
他没有感谢薇妮。
薇妮见状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那个男孩只是无意间撞了那个守卫,他觉得薇妮帮他挡刀死了就是活该,不过那个男孩在以后也由于伤口感染死了。”
希卡兰莎说着看向了躺在地上的薇妮,而娅莉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时间停止了。
〖你可以随意憎恨我,因为我擅自给予了你这硕大的责任。〗
虚空中传出的声音让薇妮疑惑地睁开眼睛,她感觉那股窒息感突然消失了,她看到自己脖颈处流出的血液停止了。
〖对不起,但牺牲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一切都结束了,我还活着,你可以杀了我。〗
【你……是谁?】
薇妮的疑问很简陋,但让那个声音的来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一个身着单调白裙子少女赤裸着双脚从虚空中走出,一席棕色的头发即使没有风也依然飘散在空中,而娅莉此时看到了对方金色瞳孔的右眼流下了一滴泪水。
〖让你陷入无尽时间长河的罪人……〗
少女将手中的一个扭曲的晶体送入薇妮的体内,随后薇妮脖颈的那道伤口在一瞬间愈合如初,但伴随着的是灵魂撕裂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
〖强行塑造神魂的过程很痛苦,对不起……〗
少女此时的嘴唇边也流下了血液,她的身上也出现了无数道裂痕,仿佛什么东西被抽离了出去。
“权能神的能力,其实都来自与创世神,至于她为何要剥离自己的力量……你以后就明白了。”
“所以她就是创世神?”
娅莉看着眼前抹去自己嘴唇血液的少女,有些不相信这个少女就是创世神。
而此时娅莉看地上的薇妮痛苦的吼叫着,而她身后那被血染指的黑发逐渐化作了白发,娅莉这才知道,薇妮那头白发是真正意义上的白发,并非是天生,而是由于对方身体时间的流逝自然老化变成的白发。
薇妮喘着粗气看着自己手中的白发,迷茫地抬头看去,发现四下已经没有人的身影了,而她也已经不在那个自己曾经生活的城市了。
薇妮的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时钟,身后是无数个世界上的任何时间任何事情的画面片段,而且它们都被无限延伸向远处的虚无,走去就能看到那个节点中每一秒具体的画面。
“这里是时间的尽头,连我也无法到达的地方,唯有时间之神可以到达。”
没错,时间之神,在此刻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