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秋出手了,一剑就伤了兰执事,柜台弟子见状,立即跪服:“峰主息怒。”
“这执事以权谋私,侵吞我望秋峰俸禄,此番不知悔改还欲辱我,我出剑震慑,他不自量力接剑受伤,你们跪什么,起来。”
众弟子面面相觑,默默起身立于两旁,恰巧此刻去泡茶的弟子回来,见此一怔,低头奉茶。
剑势消散,兰执事拔出剑,胸口不断滴血,剑意侵蚀伤口无法愈合,面对钟秋冰冷的目光,他颤抖着跪下,“峰主,息怒。”
他心中暗骂。
老东西,竟然扮猪吃老虎,可恶,等执法堂到来之时,我必将脚踏你的头颅!
他还有多年编织的关系网,还有执法堂,这些都是他翻盘的资本。
钟秋看出他心中不服,冷淡伸手,一股力量将对方拖到脚下,他一手按着对方天灵盖,一手托盏饮茶。
搜魂。
这是了解当前时势的最快方法,但是这种小人物的见识不够,因此他没有抱太大期待。
钟榆树畅快又怅然,这口恶气终于出了,但望秋峰也没几个人了。
与之相反,钟秋的表情逐渐阴沉。
松开兰执事的头,钟秋眼中满含杀意:“你偷了那株灵药。”
他弟子夜以继日呵护的灵药竟是被他盗走!
兰执事克扣是他所为也是丹峰长老默许,两者罪责各占一半,且不是望秋峰衰落的主要缘由,是以他可以收敛情绪,可那株是他弟子们的最后一只稻草,他不能再忍。
这一刻,他似是听到曾经跪在他石室前的弟子的不甘:
“我们多么努力都没用,他们只要轻轻一抬手,我们几十年的心血就被践踏被掠夺。”
钟榆树一怔。
灵药!他对这个词很熟悉,钟黑炭对此叹息过无数次。
钟秋捏碎手中茶盏:“死不足惜。”
死是解脱,他没有趁搜魂弄死兰执事,他要他生不如死。
兰执事被吓得神魂一颤,痛苦大喊:“弟子知错,弟子不该不跪峰主,请峰主恕罪。”
钟秋沉默,这不识时务的东西还在玩心眼!
此刻一伙人恰巧飞至丹峰,恰巧听到兰执事的话。
一身厉喝:“谁敢在我旭阳宗横行霸道,是不把我执法堂放在眼里了吗!”
先闻其声,一伙执法堂小队飞进丹峰大堂,一共六人,为首者是一名筑基八层的青年人,他气宇轩昂,相貌英武不凡,手执长剑直指钟秋。
“你是何人,敢伤我旭阳宗人!”
钟榆树见到来人模样脸色黑白变化。
“他是钟秋峰主,是我不对,我理应跪拜峰主,这是我应得的。”见到救兵的兰执事语气无辜,可脸上尽是嘲弄。
钟秋踢开兰执事,把他胸口踢出一个大洞,绿茶式发言着实恶心到他,若不是兰执事还有用,他那一脚已经踢死对方。
“你敢!”执法队为首者正义凛然,“即便你是峰主也不能在我萧正义面前恃强凌弱!来人结阵。”
执法小队结阵欲生擒钟秋。
“他克扣我望秋峰俸禄,偷盗我望秋峰灵药,此番是在栽赃我。”
他看萧正义不凡,觉着是个好苗子,压着愤怒解释。
“这不是你动手伤人的理由!你的冤屈告知我执法堂,我们自会帮你支持公道,如今你出手伤人,藐视执法堂,我要将你押解大牢!”
兰执事克扣俸禄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三十年,执法堂若是有用,望秋峰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胡说,”钟榆树不甘的说,“我们无数次求助执法堂,是你们视而不见。”
“聒噪,事无定论,我执法堂一直在调查,岂能随意抓人。”
钟榆树气疯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多不讲理的人:“可笑,三十年还无定论吗!”
萧正义大义凛然:“公道我执法堂会给你,可你们擅自伤人就是不对,该抓!且看我拿下尔等。”
只有执法堂能给公道,执法堂不给,其他人自己讨公道就是藐视执法堂。
“是非不分,找死。”
钟秋正在气头上,这几个蠢货却偏偏往他枪口上撞。
六人结阵完毕,澎湃的灵力灌输萧正义全身,此刻的他匹敌筑基巅峰。
他左手负于身后,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提剑直指钟秋:“钟秋还不束手就擒。”
【叮,有人向宿主发起挑战,宿主避战可获得奖励】
“是萧执法!”围观弟子起哄。
“有萧执法在,世间便没有不平事。”
“萧执法年纪轻轻应是筑基八层,放眼年轻一辈也是佼佼者。”
“赤胆忠心、不畏强权实属我辈楷模!”
“......”
钟秋堵了邪修百年,等的就是天才崛起,萧正义也的确是个天才,但他是非不分、自以为是。
萧正义见对方迟疑,邪魅一笑:“我念你是峰主,不愿为难你,只要你跟我回执法堂即可。”
“屁话多。”
钟秋手掌化作一只大手拍去,萧正义大喊一声:“来得好,我萧正义今日便要战峰主!”
随即化作一道极快的流光冲向打手,然后被一巴掌拍飞。
【宿主应战,系统不发放奖励】
钟秋无视系统,他惊讶的发现这萧正义竟然有炼体法门,要是寻常筑基修士挨上他那一巴掌不死也是半残,可这东西却没事。
被拍飞的萧正义落地时将长剑插入地面,生生停了下来,他的肉身如玉,蹦出一道道蛛网状裂痕,又迅速愈合。
外表毫发无损,但准备使出全力一击的他被钟秋的一掌强硬的打断,体内气血逆流,失控的灵力在他的体内肆意发泄横冲直撞,撑得内脏破裂,让他吐出一大口献血。
“哈!”
他脸色阴晴不定,缓缓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渍,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似的,他正视钟秋,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
“钟秋你恃强凌弱,我不服,你无视无视宗门戒律,我绝不服你!”
又是炼体,又是不畏强权,又是姓萧,竟有种小说男主既视感。
“啧!垃圾。”
钟秋不屑一顾,他活了两百多年见过的无数牛鬼蛇神,一眼就看出萧正义的把戏:
“在我面前装正义不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佩服你,放过你?以你这是非不分的德行,定然冤枉不少无辜弟子,我绝不姑息。”
眼见钟秋杀心愈来愈重,他大喊:“我秉公执法,问心无愧,即便我不敌你,你也不能如此折辱我!”
围观弟子越来越多,不知真相的人还真以为钟秋仗势欺人。
“你道貌岸然!”钟榆树双目发红,“我认得你,五年前一个蛮族残杀宗门弟子,你却恶意包庇他,将被残害弟子的师兄弟都抓起来关进大牢!”
那时的钟黑炭垂垂老矣,听闻此事仍为被冤枉的弟子抱不平,可到了执法堂却被这几人打伤,不久,暗疾与衰老下,钟黑炭在苦痛中坐化。
虽然五年前钟榆树只有十一岁,但他永远记得萧正义这个仇人。
“你含血喷人,我萧正义光明磊落,岂会颠倒黑白,分明是那些人集结多人妄图杀害蛮族友人,我正义执法!”
钟榆树怒不可遏,他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你放屁!我父亲为他们抱不平却被你们打伤,你可敢立天道誓言,证明你是无辜的。”
修真界不像凡人国度那般复杂,推演、天道誓言、搜魂都能得到真相,不用繁琐的查案找线索。
萧正义动容,嘴硬道:“我忠于本心何须立誓,钟黑炭被奸人蛊惑,是我把他打醒才不至于误入歧途,你却在此污蔑我,用心歹毒,我必让执法堂同僚抓捕你这造谣之人”
钟秋眉头一挑,伸手抓人。
萧正义感受到对方掌心的吸力,大喝一声:“万钧金身。”
厚重的万钧之力附着萧正义周身,脚下石板被踩得开裂,他全身如金浇筑,一道金辉环绕周身三尺抵挡外界一切攻击,面对钟秋的秘法岿然不动。
钟秋没有多言,眉心凝聚一枚神识刺针射向,萧正义的灵台同样射出一枚惊神刺,针尖对麦芒。
围观众人赞叹:“不愧是萧执法,面对峰主的刁难也应对得游刃有余。”
“此人是谁,恃强凌弱,我定要向宗主告上一状。”
“钟秋峰主?钟秋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