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一幕,凌音梦觉得熟悉且温馨。
等等,熟悉……
凌音梦突然想到什么,她拉起刚刚压制住楚雨祺的黎月华,小心地问出了一直没有勇气问的问题:
“…月华姐,那个,当时这里的……死者里,有比我小的孩子吗?”
黎月华闻言,放开了握住楚雨祺双手的手,低头思考片刻后,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却给了凌音梦一个莫大的心理安慰。
还好,我还不算一事无成。
凌音梦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幻想。
小晶,你们,现在在哪里呢?
等我,带你们回家……
黎月华歪着头,奇怪地看着凌音梦,她不明白为何那简单的两个字会使眼前的少女陷入沉思,刚想开口询问,薇尔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面带微笑地说:“音梦小姐,想做的事应该已经做完了吧,天色渐晚,可以请你尽快说出事情的前因后果吗?”
此时,地上的楚雨祺也站起身,一边拍拍身上的雪和灰,一边瞪了黎月华一眼,随后看向凌音梦。
凌音梦回过神来,轻轻点点头:“嗯,可以的。”
凌音梦刚要开口,薇尔又掏出一片枯叶补充问道:
“哦,还有这片叶子,这是从刚刚那块地上捡到的,我也算是看过很多书,见过很多世面的人了,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叶子,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还请说明一下。”
凌音梦认出那是冬生草的叶子,生命力耗尽的那种。
她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薇尔。不过她也没多想什么,缓缓开口,开始讲述那段属于她“生前”的故事……
不知名的村庄……村里的医生…冬生草…奇怪又可怕的疾病……
故事终了,凌音梦再次坐回那个树桩上,仿佛刚刚的讲述浪费了她大半能量一样。
而其他三人,则沉浸在那令人窒息的故事中无法自拔,她们深陷于悲伤、震撼和遗憾中。
——因她才十五岁感到悲伤,
——因她竟十五岁感到震撼,
——因她仅十五岁感到遗憾……
初生的花蕾还未绽放便沉至死亡的深渊,与深渊融为一体……
最终,黎月华打破了寂静:“……我明白那个问题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会找遍整个麟城乃至晴明,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那些孩子的。”
凌音梦抬起头,感激地看着黎月华:“谢谢你,月华姐。”
一旁的楚雨祺擦擦眼睛,顺着黎月华的话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晴明那么大,就你一个人找。
“等你找到了,黄花菜都凉得结了冰了。”说着,楚雨祺的声音忽然变小,头偏向一边,“所以,我也会帮你们一起找的啦。”
黎月华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眯起眼睛,问道:“啊,什么?抱歉啊,声音太小没听见,再说一次呗。”
“月华!”楚雨祺再次气血攻心,脸再次涨的通红,“你,你别跑!”
黎月华朝薇尔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将楚雨祺带到了别处。
……
现场逐渐安静,沉思已久的薇尔缓缓坐到凌音梦身边。
凌音梦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叹息,随后,薇尔说:“对于你的遭遇,我感到很遗憾。
“同时,也请接受我对你深深的敬意。”说着,薇尔将手摆在胸前,朝凌音梦低下头。
凌音梦慌了,连忙说道:“不不不,不用这样的,那是我作为医生的责任,没什么值得说道的。”
薇尔笑了:“如果为他人献上生命也不值一提的话,那我们算什么?”
凌音梦无言以对。
“咳咳,”薇尔轻咳两声,正色道:“虽然我基本相信你说的话,你也没有说谎的迹象,但碍于身份,我和雨祺需要留在这里查证事实,所以,音梦,你先和月华回学院吧。”
凌音梦点点头,薇尔笑笑,站起身:“雨祺别闹了,快过来,月华也是,你和音梦先回学院。”
话音未落,黎月华一路小跑回到原地,大声道:“了解!”
楚雨祺在黎月华之后喘着粗气跑了回来,她气喘吁吁地说:“我…我也明白了。”
“嗯,很好,趁天还没黑,就在这里分头行动吧。”薇尔吩咐着,然后又突然将黎月华招至身边,小声嘱咐道:“月华,回去后,尽快找到那些孩子,这种疾病,实在不容小觑。”
黎月华凝重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
几分钟后,黎月华和凌音梦在森林中穿行着,黎月华在前方以较快的速度奔跑着。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将速度放慢,回头道:“音梦,你跟得上吗?”
凌音梦气都没喘一下,她觉得自己有着用不完的力气,而且,随着太阳落山,她眼中的世界越来越清晰,头晕感也消失了。
她刚想回应黎月华,但是,在黎月华前方,一双幽绿眼睛浮现,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捡起一块石头,用全身力气向前扔去,同时大喊:“月华姐,蹲下!”
黎月华反应奇快,听到声音的瞬间便向前翻滚,以减速并站稳。
而就在这一刻,那块高速飞行的石头以破空之势击中了想要偷袭黎月华的雪狼。黎月华和凌音梦都听见了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那石头余势不减,带着那匹雪狼的身体砸向远处,鸟儿四散飞去,然后……惊动了更多的雪狼!
此时,凌音梦已经赶到了刚起身的黎月华身边,这点时间已经足够狼群将她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黎月华苦笑道:“看来咱俩运气不好,看这架势,估计是来找我们报刚刚的仇的。”
凌音梦担忧地望向四周:“看数量比刚才还多,而且,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黎月华望向远处,收起一直以来的笑容,凝重地说:“看来,你的预感要成真了。”
凌音梦看向那边,这时她眼中的世界已于白天无异,所以她看清了那不速之客
——那是一头雪狼,不过与其他雪狼相比,它大了一大圈,白色的毛发尖头闪着寒芒,绿色的瞳孔散发出凌冽的杀机,那就是……
“狼王!”凌音梦惊呼,“以前,我只听妈妈讲过,这森林中有一个森林之王,没曾想竟然是真的……”
黎月华闻言,无不担忧地说:“啧,这下有点麻烦了,书上说狼王的身体素质是一顶一,甚至拥有五岁左右的孩子等级的智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凌音梦有些手足无措,但她的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狼王。
黎月华笑了两声:“呵呵,现在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改变现实’的时候!”
“在这世上,还没有能让我黎月华害怕的东西!”黎月华笑得更灿烂了。“也是时候,让音梦你见识一下,希冀之龙副会长的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