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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冬生草那巨量的生命力灌入凌音梦小姐体内，导致她现在同时具有人类和不死族的特征。”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在过去的几百年间都没有过类似的记录，”薇尔突然开口，“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完全未知的情况。”“就我们昨天几小时的观察，凌音梦小姐的身体几乎包含了所有不死族的特征。”薇尔站起身，“其中，血族和人类的特征最为明显。”
“可是，这也太残忍了……”卞明轻轻放下手中的资料，“她看上去还没我大，就……”
“但这就是现实，荒诞，毫无逻辑，却又无比真实，无法反抗……”东方裂空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有发言权。”
“咳咳，”薇尔清清嗓子，随后伸出食指对着上方说道：“这件事，上面的人还不知道，而这就是我提出的议题——是否将这件事公开。当然，最后结果还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
而此时的凌音梦却并没有听见其他人的话，少女的双眼聚焦在无限远处，满脑子都在重复三个字——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为了我这种人……
“音梦？音梦！你没事吧？”一边的黎月华早就发现少女的异状，只是现在情况多少有点不对劲了“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带你去透透气？”
凌音梦猛地回过神，紧随其后的是强烈的窒息感和胃痉挛。
感受到大家担心的眼神，凌音梦捂着腹部费劲地站起身，“对，对不起，我……唔！”
恶心，想吐……
“音梦！”黎月华着急地扶住凌音梦的胳膊，“我带她去外面透透气！”
说着，黎月华搀扶着凌音梦缓缓走出会议室。
听着两人下楼的脚步声，剩下的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深沉的气。
“……无法接受真相么。”黎月影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也怪不得她，这……确实太残忍了。”
“我，我是不是不应该把事实说得这么直白……”楚雨祺捏着衣袖，有些自责地说着，“她看上去，很不好。”
“不，不是你的错。”薇尔摸了摸楚雨祺的头，“这不是任何人的错，一定要怪的话，就都推到这该死的命运上吧。”
“嗯……”楚雨祺缓缓点头。
“那现在会议暂停么？”东方裂空缓缓敲着会议桌。
“嗯，至少要等音梦小姐恢复过来。”薇尔点点头。
“那我去看看她们的情况！”卞明说着，直接起身朝外走去。
～希冀之龙学院主干道～
“音梦，好点了吗。”黎月华扶着凌音梦慢慢走着，今天天气不错，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嗯，谢谢月华姐陪我散步。”凌音梦挤出一个微笑点点头。
“所以可以和我说说吗，你怎么突然情绪爆发了。”黎月华轻声问着，“当然，实在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不是什么大事。”凌音梦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不值得……”
“不值得？”
“嗯，我觉得村里的大家因为我一个人失去了未来，不值得。”凌音梦咬着自己的嘴唇，“明明，赶紧寻求帮助才是生路，为什么要为了我这个不称职的医生做到这种程度……”
“音梦，看着我，”黎月华突然停下，双手扶着凌音梦的肩膀，与她面对面，“不要这么想，好吗？”
凌音梦抬起头，看着黎月华那双有些心疼的蓝色眼睛：“但，这是事实不是吗？我作为村里唯一的医生却没能保护好大家……”
“但那不是你的问题，你已经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黎月华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你已经以生命为代价将希望传递给了他们，而他们也只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而已，不是吗？”
“但我……”凌音梦眼眶发红。
“至少，带着他们的希望，活下去，好吗？”黎月华语气变软，“就像你问到的那几个孩子，等之后我们陪你一起去找，好吗？”
“我……呜…”凌音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任由它们溢出眼眶，少女含糊不清地重复着，“谢谢，谢谢……”
黎月华吐出一口浊气，给了凌音梦一个拥抱。
她知道用这种接近道德绑架的方式让凌音梦活下去不是一件好事，但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了那些安慰的话，给予面前的少女关于未来的希望。
“活下去”是对绝望者最恶毒的诅咒……
但也许，音梦就能够打破这个诅咒也说不定呢。
黎月华想着。
～几分钟后～
凌音梦擦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黎月华说：“我是不是很懦弱，总是在月华姐面前哭鼻子。”
“没有的事，或者说这才是正常现象嘛。”黎月华笑笑，“把悲伤化为泪水留在原地，才好高高兴兴地向未来前进呀。”
“嗯，月华姐。”这次，她笑得很灿烂。
“还有，”这时，黎月华对着某个躲在树后的人说道，“卞明，偷听女孩子谈心可不好哦。”
“啊，哈哈，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啊，”闻言，卞明一脸尴尬地从树后走出，“当时看音梦同学的状态，我怎么都放不下心嘛。”
“行行行，这次就原谅你喽，下不为例，”黎月华笑着摆摆手，然后回头对凌音梦说：“音梦，现在回去吗？还有一场会议没开完呢。”
“嗯！”
～五分钟后，会议室～
“十分抱歉，因为我个人原因耽误了你们的时间。”凌音梦朝着所有人鞠躬道。
“没事，回来就好。”薇尔说着，“先坐吧。”
闻言，凌音梦、黎月华和卞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好，现在会议继续。”薇尔说道，“不过在议题投票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问你，月华。”
“嗯？你说。”黎月华愣了一下。
“你的报告中说，在你们返回学校的时候遭遇了狼王，然后音梦在那触发了第二次天赐，”薇尔拿着文件有些惊讶地说着，“但是昨天一整天，那个检测法阵都没有任何反应。”
“啊？”黎月华震惊，“但那也不像是魔法啊，不是天赐是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