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部需要您紧急开始研发一块针对医用小白鼠大脑的接口专用芯片。为此，会提供全面的资金支持，以及协调相关芯片代工企业的产能。”
“医用小白鼠的专用芯片？”
江辰略作沉吟，眉头有些夸张地皱起，“还要紧急开发？”
“没错，这是将军的要求，”
詹妮弗点头：“你们多久需要才能研究出来？”
她没有问能不能，而是直接询问工期，看起来是势在必得了。
“如果确定只是平时的实验用小白鼠的话，大约……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江辰手指敲了敲桌面，思索了好一会儿，报出了一个期限。
“那太久了。”
詹妮弗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江辰看起来不太高兴：“詹妮弗小姐，我能请问一下，您的大学专业是什么？”
“生物物理学。”
“所以这次成为了联络员？四芒星大楼觉得你专业对口？”
“有这方面的考虑。”
“既然如此，我想，倘若您没有逃过课的话，您应该清楚，老鼠的脑仁究竟有多小，而一枚控制芯片的面积，会有多么大。”
嘲讽了詹妮弗小姐一句，江辰开始列出自己将会遇到难题，“老鼠的行为编码，以及控制单元，我们的进化实验室确实有这方面的技术积累。如果四芒星大楼需要，并且协调好产能的话，我们可以在两个月内完成设计工作，三个月完成第一次流片。但我们当初之所以没有选择老鼠，而是选择了难度更大的犬类，就是因为，哪怕使用最先进的制程，相对于小鼠而言，芯片面积依然太大了。如果不能做到足够的优化，我们很难完成植入工作。只能将芯片外挂，加上需要搭载的电池。我想，詹妮弗小姐，你们需要的也不是这样的芯片吧？”
然而，我分明看到，詹妮弗小姐那双碧绿的眸子，顿时一亮：“也就是，最快的话，三个月就可能完成？”
“詹妮弗小姐，我想，我刚才说的，你——”
“不，那不是问题！”
詹妮弗小姐很明显有些兴奋，连语速都加快了不少，“面积不是问题；平常的小白鼠确实不行，但，如果那些老鼠有狗那么大呢？”
“狗那么大的老鼠？”
江辰的脸色稍稍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然而随即却又摇头，“你是说，非洲巨颊囊鼠？那体积确实够了，但我们的数据库里面并没有这种生物，虽然和小白鼠有些亲缘关系，但我们还需要——”
“不，不用，”
詹妮弗的表情相当严肃，“江先生，你就先按照小白鼠的来做就好，其他的不用管，其他的我们会处理。”
“……”
江辰盯着詹妮弗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了对方不是开玩笑，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可以试一试！”
“只是，相关的合同，我觉得还得和律师商量一下，毕竟，你们的要求太奇怪了。”
“很遗憾，江先生，您的律师，不能加入这个项目。”
詹妮弗摇头。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个保密项目。”
詹妮弗的腰挺直了起来，似乎这一刻，她终于找回了自己联邦强权机构派出者的傲气，“您是麦基先生指定的唯一供应商，但其他所有参与人员，都需要经过四芒星大楼的审查。事实上，严格来说，您的妻子也需要经过审查。”
连我也要审查？什么项目这么严格？
又一个曼哈顿工程吗？
说实话，原本只是无聊听着的我，这个时候终于提起了一点儿兴趣。
旁边的江辰，却似乎有所预料，只是半感慨半疑问地叹了一句：“这么严格？”
“没错。”
“那么，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很遗憾，当江先生你知晓了这个项目之后，这个选项就不存在了。”
“好吧，以前一直听说，四芒星大楼有强迫劳动的传统，没想到，我居然遇上了。”
江辰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用半是抱怨，半是嘲讽的语气说道。
“不不不，江先生，麦基将军向您保证，这一会，您不会吃亏的。您会得到绝对意想不到的收货。”
詹妮弗连忙接道，表情很是诚恳。不过江辰却不吃这一套，他靠在椅背上，连语气都是懒洋洋的：“是嘛？那我想听听你们的具体补偿方案。不会还包括了某人的友谊之类吧？”
“最近的安姆布莱拉公司的消息江先生应该听说了吧？”
詹妮弗却没有立刻回应，反而提起了另一桩事。
“怎么？对于生物制药，四芒星大楼也有兴趣？”
江辰丝毫不为所动，看上去兴致缺缺的模样，“说实话，他们那个药——对了，叫什么来着？T1对吧——吹嘘得确实不错，可惜现在整个大楼都塌了，数据也全部没了，整间公司连并购的价值都没有。”
那些数据，明明都在你的U盘里才对。
我心里吐槽着，瞥了男人一眼，看他继续演戏——下一刻，随着詹妮弗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他立刻坐直了身体，摆出了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看起来演得还真是那么回事。
“事实上，那个项目能够支撑下来，背后有着国防部的支撑；作为交易的一部分，安姆布莱拉公司和国防部的德克堡实验室需要一起合作；只是最近德克堡实验室出了一些问题，一部分主要项目移交到了安姆布莱拉公司，并且正好出了成果而已。”
“之前的研究，德克堡拥有绝大部分的资料备份。”
詹妮弗的声音不大，但那双绿色的眸子，直直地看向江辰，“我们可是听说，您旗下的实验室‘进化’，也在同样进行着类似的研究？只是因为时间短，尚未能取得太多的进展，因此暂时在业内还不太出名。”
“而麦基将军决定，我们会将相关的研究资料，还有专利成果，与您的‘进化’实验室一起分享。”
唔……这可真是……
好吧，难怪詹妮弗说我也要被审核。
医药公司和四芒星大楼所属的生物学实验室合作……这是想干嘛？
尤其还是，安姆布莱拉公司，最近可是搞出了一桩大新闻——具体的内情，外边不知道，我们这些亲历者，可还不清楚吗？
一时间，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侧头看向江辰。
得，我确实小看他了。
这家伙的表情在不断地来回变幻着，看着有些惊讶，还夹杂着些贪婪、恐惧；总而言之，是一种非常挣扎的模样。
这微表情控制得真不错。
“呼！”
我就这么“欣赏”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看见，江辰的全身放松了下来，似是做了一重大的个决定。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詹妮弗小姐，我得说，你们这次拿出来的，分量确实十分重。”
“所以？”
詹妮弗面上露出微笑。
“所以，成交。”
江辰伸出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