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笑嘻嘻地问：“你们怎么不说话？”
“呃……”沈慕干咳一声，说：“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白晴耸耸肩膀，说：“我忘了嘛~而且你们不是已经找了我十五年了吗？应该习惯了呀~”
沈慕气结：“那时候不知道，现在知道你没死，我能习惯么？”
“好啦好啦。”刘心瑶替白晴开脱道，“你们俩也是好多年没见了，叙旧叙旧也是应该的，别吵架啊。”
沈慕叹口气，放弃了争辩。
“唉，”刘心瑶忽然叹了口气，“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咱们几个好像好久都没这么聚在一起了，真怀念以前的生活啊。”
“是啊。”月白叹了气，点起了烟。“那些事好像都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白晴皱起了眉，抬手掐断了月白嘴里的烟。
“抽这个做什么？对身体不好。”
“哎哟，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月白摆弄了一下手里被掐断的烟，漫不经心地说，“你还管我呢。”
“我当然要管你了。”白晴笑了一下，说，“我可是你姐，我们妈走的早，我再不管你，你就废了。”
月白轻笑：“我这不是挺好的么？”
“行啦。”白晴拍拍月白的胳膊，“我平时可以不管你。但是，既然今天我回来了，就今天不准再抽烟了。”
沈慕忍不住插嘴道：“你不知道她以前是抽烟的么？”
白晴瞥了沈慕一眼:“还不是你个做老不尊的人教的，现在我妹她抽烟，喝酒，等着是不要烫头纹身？啊？”
沈慕一时语塞。
刘心瑶忍不住捂着嘴偷乐。
月白无奈地看着两人：“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们，以后尽量少抽。”
白晴翻了个白眼，没再多说。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凌晨三点半，众人各自散场。
“明天再见了，”月白挥挥手，“拜拜~”
“拜。”刘心瑶也朝她挥挥手，说，“明天见。”
月白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拉着沈慕的袖子转身走了。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长，一高一矮，相互依偎着。
白晴静静的站在夜幕中，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方才喃喃道：“我们都变了。”
刘心瑶握着她的手往回走，有些低沉的嗓音响起：“是啊，都变了。”
“我们也该回家了。”刘心瑶说，“走吧。”
白晴跟着刘心瑶回家，两人一前一后地往书店走。
刘心瑶一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白晴打了个哈欠，也回房间睡觉去了。
此时的意识空间里。
“哟，约会完了？”白晴调侃道。
苏月白叹气:“你可别说了，我头都大了。”
“怎么个说法？”
“见熟人，不太习惯。”苏月白苦恼地说，“感觉自己像老了几十岁一样……”
“那你不是应该更加兴奋激动？”白晴笑了笑，“反正你看上去是个小姑娘。”
苏月白叹气:“可能是因为现在看到熟人我总感觉怪怪的，特别不自在。”
“那就别见他们了。”白晴建议道，“反正你现在只是一抹魂魄，只要你不去附身别人，谁也看不见你。”
苏月白:“……虽然有道理。但是……”
“嗯？什么？”
“算了。”苏月白叹口气，说，“反正我就只是一抹残魂，也没啥好矫情的了。”
白晴笑了笑，不再说话。
苏月白继续问道：“话说回来，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这不是刚回来吗？”白晴解释道，“有事出去了。”
苏月白点点头，说：“我有点儿困，就先休息了，身体还你。”
“好，晚安。”白晴说，“明天见。”
苏月白消散在黑暗中。
白晴伸了个懒腰，也躺下睡了。
次日，白晴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爬起床，洗漱完毕后走出卧室，发现刘心瑶已经起来了。
“醒啦？”刘心瑶坐在餐桌边吃饭，看到白晴出来，招呼她道，“快过来吃饭吧。”
白晴走过去坐下，刘心瑶递给她一碗粥:“尝尝我做的皮蛋瘦肉粥怎么样？”
“呃……”白晴喝了一勺粥，皱起了眉。“太咸了吧。”
刘心瑶眨巴眨巴眼睛:“咸吗？”
白晴又喝了一勺，点点头。
“我再给你盛一碗。”刘心瑶急忙跑厨房去盛。
片刻后，刘心瑶端着两碗粥出来，将其中一碗推到白晴面前，说:“这样呢？”
白晴又喝了一口粥，说:“没味道啊，难道是我的错觉？”
刘心瑶喝了一口，一脸茫然:“不会啊，明明很香啊。”
“可能真的是错觉吧。”白晴叹了口气，说，“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哦，好。”刘心瑶乖巧地点点头，继续吃饭。
白晴走下楼，走到一个角落里看起了陈雯之前帮她复印的高中课本。
她之前在学校正在上高二的课，按时间来算，现在她已经算是高三学生了。
她想参加高考，但因为她的特殊性，所以不能用原来的学籍。
于是，白晴便让苏九帮她办理了新的学籍，让她恢复了学生的身份。
白晴记忆力特别好，只要读上一遍就能全部背诵下来。但即使如此，高数这种需要计算和记忆的科目，依然让她很吃力。
这段时间，她除了复习功课，还努力地提升自己的计算能力。但凡遇到疑惑不懂的地方，她总是喜欢拿着笔写满一张纸。
她的字娟秀飘逸，每次落笔后，整张纸如同一份艺术品。
她还在纸上画着花朵、蝴蝶、树木、小河，还画出了一座白雪皑皑的雪山。
有时她会随手画些图案，但大多时候都会画出奇形怪状的东西。她甚至还画过一条像龙的蛇。不过刘心瑶等人并未注意过，也就没有深究。
这一次，白晴又在纸上画了一只鸟。
白色的鸟展开翅膀，仰望蓝天，仿佛在向远处翱翔。它浑身羽毛晶莹剔透，像是由水晶雕琢而成。
“真漂亮！”从楼上走下来的刘心瑶看呆了。“这是什么鸟？”
“这是凤凰。”白晴淡淡道。
“凤凰？！”刘心瑶震惊了。她抬起头看了白晴一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白晴，你真是苏月白？”
白晴挑眉:“你想什么呢，她之前只是借我身体和你们告个别。”
刘心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她松口气，拍拍胸脯道，“吓死我了。我昨天差点被你吓尿了。”
白晴微微一愣:“怎么了？”
刘心瑶耸肩:“昨天你回房间之后，我听见你在那里自言自语。当时还挺怕的，以为你被哪个恶鬼缠住了。”
白晴哭笑不得:“你也信？”
“我就信了呗。”刘心瑶道，“你想啊，这个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东西多了去了。”
说完，还顺手摸了一下白晴的狐狸耳朵。
白晴瞪她一眼，甩掉她的手:“干嘛！”
“我就摸摸嘛。”刘心瑶嘿嘿笑，“之前又不是没摸过。”
白晴哼了一声，转身拿着书上楼去了。
刘心瑶拿起那张画，笑了起来，她看着画上的凤凰，喃喃道:“我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梦，永远都不会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