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洛先生。”仆人敲了两下门,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洛先生?展览马上就要开始了,您应该马上去致开幕词了。”
依然没有回应,眼看着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时间也快到了,而这位艺术家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仆人推开了门……
“啊啊啊啊啊!”
仆人瘫倒在地上,手里端着的托盘掉了下来,杯子碎了一地。
他的主人,这场展览的举办者,一位著名的艺术家洛儒禾,倒在一片血泊里。
“他的房间里没有监控,不知道案发期间发生了什么,从今天下午开始也没有任何人进去过。死者死于锐器伤害,多处身体组织受损,死者身体有明显被化学物质腐蚀痕迹,但是都没有伤害到要害部位,腐蚀物全部挥发掉了,没有任何残留。房间没有上锁,房间内没有窗户,这是一个密室,凶手在房间里动手,没有打斗痕迹。不是偷袭就是一击毙命。死者的房间并不隔音,如果遭遇了不测不可能没有人听到声音……”老李收起了记录本,对楚柏衡说,“这就是我们目前的线索,由于死者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上面很重视,你看看,你有什么想法。”
楚柏衡低着头,手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密室杀人不是什么新鲜的作案手法,可以锁定的嫌疑人也屈指可数,无非是当天前来的客人和他的仆人们。但是……
他看向远端被封锁起来的犯罪现场,死者洛儒禾,著名的艺术家,待人温和有礼,性格孤僻,很少与除了身边人以外的人见面。与外人的见面也仅仅限于展览,而且也只是在致辞之后后就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有躲不开的重要客人他才会接待一下。
“让我见见目击者。”
警局,审讯室。
“姓名?”
“何子良,洛先生的仆人。”
“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请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第一,死者生前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没有……洛先生虽然性格古怪,但是是一个待人温和的人……从来没有得罪过人。”
“那么,案发期间,发生了什么?”
“我在外面接待客人,我可以作证,当时所有客人都集中在客厅里。洛先生一个人在房间里,他不会在展览开始之前见客。”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没错。”
房间没有上锁,所以所有人都可以进来。门是唯一一个可以正常进去的方式。但是没有一个人进来过。这是一场密室杀人,但是也与一般的密室不同。嫌疑人,动机,作案手法全部未知。尸体正在检验,他看不到,案发现场被警察给封起来了,但是想调查案子必须去现场看看。
“看来得用点小手段了。”
深夜11点半, 楚柏衡借助虫藤的力量轻松翻进了豪宅里。警察都在门口蹲守,他很轻松地溜了进来。
翻过窗户,轻松落地。
他要做的是调查案发现场,死者的卧室。
洛儒禾,大名鼎鼎的艺术家,精通绘画,雕刻。作品风格以形象奇异而著称。他早就对他有所耳闻,但是从来没有看过他的作品。
这位艺术家生前是个怪人,热衷于邀请各种社会名流来参加展览,本人却很少接受他人的私下造访。
楚柏衡仔细观察着周围,他走到尸体倒下的地方,死者当时是仰面倒地,身上有明显的锐器伤口,伤口周围有强酸腐蚀过的痕迹。但是现在的这个房间里他看不到任何锐器,也根本没有什么强酸。
死者的死因疑点重重,而凶手的身份却完全没有一点可靠信息,所以宾客和仆人都没有动机,宾客不可能携带凶器进来,除了何子良以外的其他人没有在案发期间见过死者。但是何子良在案发期间没有离开过房子,也根本没有人离开过,所以凶器是怎么处理的?
“他怎么能忍受天天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的?”楚柏衡在房间里四处搜索着,阴暗又封闭的房间让他感到不安。
房间很大,但是非常空旷,除了一张床以外就只有他的桌子。床上很干净,什么东西也没有。有用的线索只有可能在桌上了。
桌子上的东西放的非常整齐,看得出来它的主人是个生活非常自律的人。来回翻找一番后,除了一本日记本以外,他并没有找到任何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日记的内容很繁杂,从里面找到有用的信息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的。
出去看看……
在出门之前,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钟:晚上23点11分……
等等,23点11分?!
楚柏衡在离开房间之前突然意识到了不对,他在11点进来的,在房间里待了绝对不止这么久。是钟不准吗?
他看了一眼手表,而上面的时间更让他惊讶:22:30,他非常确定自己的手表没有任何问题,那就是时间……
他想起来刚才拿到的日记本,掏了套自己的口袋,日记本还在……
他回到桌子前,时钟上的时间又变了——23:46。
“时间在跳跃。该出去了,这里有问题。”
楚柏衡沿着来的方向回去,他的脑子里还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时间的乱流……时间……
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现在只想回去看看日记本里写了些什么。改变时间,凶杀案,换在平时,他一定会想到犹格.索托斯,但是现在……他明确地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必须赶紧离开这里,谁也不知道那玩意儿是不是还在,他不能东张西望,看到它和被它看到都是死路一条。
跳跃时间的凶手,尸体上的锐器伤和大面积腐蚀痕迹,案发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因为死者根本不可能反抗,凶手也不需要从外面进来,它可以直接凭空出现……
廷达罗斯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