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雪……你这又是闹哪一出?!”
唐惜雪勾起唇角,那诡异的笑容,这回是真的让白暮云感到惊悚,还顺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让她慌张地回退,却发觉自己的身后早已无路可退。
自己正处于最孤立无援的处境。
这是相当不妙的事情,可谓是出师不利。
“学姐,你在躲着我吗?可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可黏我了。”
“你不都想想你对大家做了什么?!”
可唐惜雪却露出可怜的表情,嘟起嘴,像是正在将女孩的柔弱展现得淋漓尽致。
“学姐,你说说,人家到底做了什么嘛?”
可白暮云全然不顾唐惜雪表面上的楚楚可怜,她颤抖着指着唐惜雪的鼻子,那些不好的回忆又一次涌上心头,她知道自己不该刺激这家伙,可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张开。
“你想要将半个城市的人送上西天。”
“你还想要让林语江的父母,彻底折断林语江的翅膀。”
“你不会都忘了吧?”
白暮云的声音都变得颤抖。
那些天的经历还是对她的心灵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你个魔鬼。”
终于唐惜雪那终年不变的微笑融化了,她勾起更让人感到脊背发寒的笑容,那惊悚感不亚于看着拿大斧头劈门板的男人从门的裂缝中伸出头来,还附带一句“Here is Johnny”。
白暮云止不住自己身上的汗毛竖起。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必须得从这里离开。
果然下一秒唐惜雪抬脚,然后狠狠地踹在白暮云的手臂上。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未体验过的极端痛楚从手臂上传来,那险些让意识都昏厥的痛苦让白暮云的五官都紧紧皱缩。
那稚嫩的肌肤被摧残,那纤细的手臂遭受毁灭。
可唐惜雪显然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想法,她狠狠地踩着白暮云的手臂,甚至还不忘挪动脚掌,用硬鞋底狠狠地蹂躏白暮云的胳膊。
仿佛要将她的骨头都碾碎。
她的鞋底犹如将铁钉刺入耶稣手掌的木槌。
将白暮云的胳膊紧紧地钉在墙壁上,就像受难的耶稣那样,用钉子将四肢贯穿,牢牢钉在粗糙的十字架上。
宛如骨头都要踩碎的力度让白暮云汗水直流。
手臂上皮肤不断破裂,肌肉也被撕裂的痛楚让她头晕目眩。
疼痛让她的嗓子里不断发出轻微的哀嚎和喘息。
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咬着牙去抵挡疼痛对意志的侵蚀。
“学姐呀,你怎么能叫我是魔鬼呢?”
“我明明都这样温柔了,可你却一直糟蹋我的心意。”
“就算是学妹我呀,也是会生气,也是会不耐烦的哦。”
“疼吗?学姐,很疼的吧?记住咯,这才是魔鬼该有的样子。”
“好声好气哄着你可不是魔鬼该有的行为哦。”
唐惜雪将腿放下。
被压破的血管又被血液填充,可破洞又给血液的流失提供了可乘之机。
一瞬间痛楚如同水库开闸般倾泻而出,让白暮云摊倒在地上。
她不敢动弹自己的身躯,因为每动一下就会牵扯到肌肤的伤痛。
可她却止不住颤抖,因为她要是不动的话,或许下一秒她就会真的永远动弹不得。
泪水在地板上铺上一层水珠,液体都躺在了唐惜雪的鞋边。
她蹲在白暮云的面前,欣赏着白暮云的痛楚。
那被又薄又软的布料包裹的肩膀此刻血淋淋的,血液都流出来渗在布料里,看得出来那伤口的狰狞,明明她应该心疼,可唐惜雪就是因为这道伤口而感到内心的愉悦,就像是偷吃了父母藏起来的蜜糖,唐惜雪扶住脸颊,再也藏不住一脸满足的表情。
她舔过嘴唇,对此愈发满意。
唐惜雪甚至还伸出手去玩弄那狰狞的伤口。
舔起指尖鲜红的血液,那草莓果酱般的清甜让她眯起眼睛。
似乎是玩够了,唐惜雪放过了白暮云。
她自顾自地站起身,然后将大门关上。
而白暮云却还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界中挣扎,她的呼吸变得沉重,她就连眼皮都睁不开。与疼痛的博弈让她丧失了绝大多数的力气,要不是意志力让她不要睡去,或许她早就选择逃避现实地昏厥过去。
唐惜雪将白暮云公主抱起。
那脸上因为疼痛而变得憔悴的表情让唐惜雪沉醉。
“学姐,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呢?”
“……唐惜雪……”
“……你不得好死……”
唐惜雪却全然无视了白暮云的咒骂。
抱着她往白暮云卧室的地方走去。
白暮云全然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她的身躯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抑或是早已经残破不堪的木偶,像是一团烂泥瘫软在唐惜雪的怀中。
可她的眼眸深处还有憎恨。
她怨念着唐惜雪的一切。
哪怕她正在轻言细语地抚慰白暮云那百孔千疮的心灵。
“我不会原谅你的……”
“没关系,学姐,我不乞求你的原谅,你知道我的,我很单纯,我只是想要让你的美丽永恒,而这件事情只有我能做到,我还愿意为你付出所有。”
唐惜雪将白暮云轻轻地放在床上。
白暮云并不知晓她所说的永恒到底是什么,但这不妨碍她对唐惜雪恨之入骨,更不会影响她拼了命地挣扎。
“你不过是在为你的行为镀金……”
“什么永恒……你不过是在掩饰你那肮脏的思想……”
“你无非就是想要独占我的身体……你为此不顾一切……”
可唐惜雪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笑意。
或许一直以来的言语攻击她都可以一笑而过,不放在心上。
可一旦涉及“永恒”,涉及到她存在的意义,她就再也不能像平常那样毫不在意,她的表情变得太过冰冷,犹如刀锋般锐利,眼神也化作金属的冷冰,似乎在下一秒就能将白暮云千刀万剐。
“我和你说过。”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污秽不堪的。”
“我本应该要让这样肮脏的世界毁于一旦。”
“可是我见到了你,你的冰清玉洁仿佛超脱于这个烂泥般的世界,成为这泥沼之中唯一一朵破土而出的莲花,你出淤泥而不染,没有沾染上丝毫的污秽,在我的眼里,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之物。”
“……”
“疯子。”
唐惜雪猛地撩起自己的刘海,将那双眸里的疯癫展露,那双深黑色的眸子在颤抖,甚至她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战栗。
“为了让你永恒,我宁愿与全世界作对。”
“……”
“……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
“……你出于自己的意愿,把我们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你这是在为自己的为所欲为寻找借口……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理所当然……凭什么觉得我会感谢你……”
唐惜雪愣住,她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白暮云。
她明显看清那紫罗兰色的四芒星眼正因为疼痛而颤动,可为何这般的痛楚都无法让学姐那堪比铁石的嘴巴软下?
那张脸变得比平日里更为严酷。
她终究是将自己的伪装彻底撕碎。
“学姐,这是你逼我的。”
“你原本可以选择更为舒服的方式。”
“这是你自己拒绝的,你没得选。”
唐惜雪一跃上床,将白暮云欺压在身下。
白暮云奋力挣扎,可唐惜雪却将手指按在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一瞬间袭来的痛苦卸下了白暮云所有的防线,她紧咬着牙关,可身体却瘫软在床上。
发疼的冷汗不断流淌,她的喘息声也带上哭腔。
此刻的她仿佛除了被玷污,已然失去了其他的结局。
唐惜雪的手如同蛇一般在白暮云的身上啃食。
她屈辱地被压在身下,敏感的身体在不断记录着唐惜雪的施暴。
尊严想让她想要奋起反抗,可疼痛却让她丧失了一切反抗的资本。此刻的她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的弱小,连保护自己的力量都没有。她或许真的是一支名贵而美丽的青花瓷,可是在没有人能够救她的当下,她就只是一只谁人都可以拿起欣赏的花瓶,而此刻还有人想着将花瓶举起,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无能为力。
她太过弱小。
没有力量,就只能挨打。
可她不甘心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她也不止一次盼望着自己能够拥有守护珍视之人的力量。
像罗诗玲那样力大无穷,像董烟芷那样只手遮天,甚至像唐惜雪那样掌握着科学无法解释的超现实能力。
可遗憾的是她什么都没有。
平凡又普通,弱小又怯懦。
如今只能感受着肌肤被人啃咬的羞辱。
为什么?
泪水将视线都模糊。
疼痛与瘙痒也要将意识侵占。
她很快就要失去自己所珍惜的一切。
被那如狼似虎的可恶女人、那企图将自己的所有都霸占的魔鬼啃食掉一切。
不甘心。
凭什么她可以轻易之间就夺走我的一切。
而我就只能默默地用身体忍受她所施加给我的痛苦。
……她在我的身上耕耘。
可我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
泪水从心窝里头落下,悲痛都要堆积成湖水。
身处绝望的泥沼,等待着她的将会是最为悲惨的命运。
而她这无力的小姑娘,就只能忍受着命运强加给她的痛苦。
或许真如唐惜雪所说,整个世界都是污秽不堪的,如果她没有见到自己的话,这个世界都会毁于一旦,也就是相当于自己献出一切去拯救这个世界的所有事物,用自己的一切换取世界的未来。
这个世界将自己献祭。
自己落入了命运的圈套。
被迫成为祭品,成为全世界的替罪羊。
“……”
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这种痛苦?
痛苦在她的身躯上肆虐,她的眼神深处除了绝望,还有着最后一层的坚决。
她艰难地挪动着双手,沉浸在她娇躯上的唐惜雪没能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那家伙还在啃食着白暮云的肌肤,她的手也不听话地四处乱摸,就要向那最终的壁垒进发,白暮云不仅仅要失去最后的机会,就连那珍视的东西也即将要被夺走。
不甘心与怨恨在她的心中凝结。
她感受到某种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中流淌。
闭上眼并非是认定了这命运,而是在感受着身体里汹涌澎湃的涛涛长河。
水流在肌肤上游走,波纹在内脏之中四处回响。
双手最后相聚在小腹。
泪水伴着屈辱流下,白暮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浪花在体内回旋。
宛若旋涡,一个巨大的旋涡在倾吐着何物。
她的双手触及到坚硬与冰冷。
看不见的她咬着牙,遵循着内心深处的直感,将那坚硬的东西按下。
“砰”
巨响与震动让白暮云恍神。
她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难以置信的一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