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百里外,一处几掌宽的冰潭边。
“玄冰棱!”少女捏着手诀,声音淡然。
十数道的冰棱显现,瞬间轰击在湖面,如狂风骤雨。
冰层破裂,冰棱余劲不减,没入水里,带起一片水雾。
“嘤嘤…”血色浮现,伴随着怪物的叫声。
随后,怪鱼从水中弹起,尾巴拍向少女。
少女闪避,怪鱼见不中,又吐出一道水箭的同时跃回水里。
显然怪鱼以不高的灵智判断出这人它对付不了。
“想走!”冰棱破开水箭,然后少女提着长剑冲进水中。
百息刚过,少女把怪鱼尸体扔到湖边,灵力外放,浸入衣服里的水化为冰晶,抖落,衣裳重新变得整洁。
正当她想盘地恢复一下时,几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凌仙子把我养的鱼宰了不合适吧?”
“是啊,玄冰宗就可以欺负我们小门小派了吗?”
“呵呵…整天版着一张脸,还以为多清冷呢!没想到干的也是龌龊之事。”
两男一女从树林里走出来,长得一高一矮一普通。
他们三人无意发现少女三天两头过来观察的踪迹,心中歹意升起。
被称为凌仙子的少女面无波澜,却是飞快地把藏在舌下的丹药吞服。
这些分明都是外来人,语气不善胡说八道摆明了是趁火打劫。
“凌砚雪,你哑巴了?”普通女人特看不惯她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装什么啊!等下求饶的时候说不定多狼狈呢!
“别说了!她可能在趁机恢复,一起上!”高男子性子谨慎,打算先下手为强。
三股强大的气息升起,都是乘风境,这也是他们敢这样做的底气。
凌砚雪眼神一寒,半步不退提剑迎敌,一身白衣翩翩,气势如虹。
半个时辰后,留下满地狼藉。
高个男子奄奄一息,趴在地上望着离去的白发背影,满目惊骇:“你是…雪女?!你与冰神宗有何关系?”
男子得不到回应,眼里的光芒逐渐熄灭,得罪了这样的人,死亡大概是他们最好的下场。
“唔…”夜枫听到外面有异响,以为那个女人回来了,结果却没了动静,不由探头出去看。
“这是…”夜枫惊讶地发现一个白发少女倒在洞口前,脸色惨白,嘴有血丝。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那个少女吗?她怎么受伤了?她的头发怎么变成白色了。
留她在外边实在不妥,夜枫把她拖入洞中,扔在地上。虽说少女现在受伤了,但想要夜枫拿好态度对她,不可能。
查探一番,并无大碍,伤都是外伤,晕是脱力导致。
“疮痍鱼珠?”夜枫这才发现她手里紧握着一颗青色珠子,柔和的能量从中散发。
疮痍鱼珠,乃是疮痍鱼的妖核,疗伤圣品。
疮痍鱼极为罕见,且幼年的疮痍鱼都有乘风境的实力。
不难看出,少女的伤势应该是和疮痍鱼战斗中造成的。
夜枫也不由得有些敬佩这少女了,哪怕是同境界,人与妖兽战斗都是多以失败为主,遑论将其击杀。
只是她为何会冒这么大的险?难道是给我的?夜枫心中一跳。
不可能!她们之前又没什么交情,为一个自己打伤的陌生人做到这份上,在修仙界怎么说也是不可思议吧?
换做自己,顶多赔点灵晶,给多点补偿了事,没必要拼命。
少女白发地容颜更加惊艳,给了夜枫一种熟悉感。
白发…嘶,好像和小时候的一个人有些像。
少女的容颜越看越熟悉,夜枫终于想起来了。
“雪女姐姐,你的头发怎么是白色的?”
“哪来的小孩?一边去,我不喜欢和人说话。”
“雪女姐姐,他们说你是怪物,我却觉得你长得很漂亮。”
“真…真的吗?那你愿意和我玩吗?”
“当然了!”
小时候的记忆逐渐和眼前这张脸重合。
“当时我还认不出你…”夜枫记得她这样说过。
不会吧?这么巧?她不是在冰神宗吗?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她就是雪师姐,这也恰好解释了为何她会拼命为她找到疮痍珠。
妈的,这事搞得,原来是自己人。夜枫赶紧让雪师姐躺在冰床上,“贴心地”帮她除去身上的土渍。
夜枫喂了几颗丹药,静候她苏醒。
也不怪夜枫认不出来,实在是两人太久不见,大家都长开了,变化太大,且师姐之前是有黑发遮掩的。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凌砚雪醒来。
“师姐,你醒了,担心死我了。”夜枫抱住她的手,满脸紧张和感动。
“先前没认出师姐,弄得这么大误会,真的是…”
“夜师妹不用说了,都是师姐的错,你原谅我就好。”凌砚雪摇摇头,把疮痍珠递过去,“你先把她炼化,我没什么事,但你体内的伤可不能再搁置了。”
夜枫乖巧地接过,盘地开始炼化疮痍珠。
疮痍珠的能量化为青丝,被夜枫吸入体内,途经的经脉表层染上青色,修复着细微的伤口。
良久,夜枫睁开眼,惊喜地发现自己浑身精力充沛,灵力使用如常,甚至因为疮痍珠的作用经脉更具韧性,能承受更高强度的灵力。
“好了?”凌砚雪又出现变成了黑色头发。
“嗯嗯,师姐你的疮痍珠太神奇了。”夜枫想把缩小一半了的珠子还给她,被她挡住。
“你就留着吧,师姐要这东西没用。”
怎么会没用?不过夜枫也不客气,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帮师姐留意一下就行。
行程已经搁置太多,两人休息一番便赶去雪山。
一路上两人闲聊,了解近况。
“当年父亲死的不明不白,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母亲。叔叔心怀不轨,笼络了一大批长老,妄想分裂宗门。”
“恰好秦师叔的离开,母亲受到莫大打击,每天忙得焦头烂额,闲暇时就喝酒喝到烂醉…那段时间是母亲最凄苦的日子,要不是大长老支持,母亲早就败了。”
“现在母亲也很少和我联系,不知道怎么样了。”
凌砚雪告诉她,冰神宗内斗已经白热化,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她的母亲害怕自己被波及,几年前就秘密把她送到下面的宗门,改头换姓。
她来这里也是想多点历练,增强自己的实力,好早点帮上母亲。
“对了,师姐现在叫什么名字?”夜枫问道,以前只知道叫雪师姐,知道她好像姓雪,本名叫什么真不记得。
“叫什么?当然是爽得嗷嗷叫咯!”一个轻佻的声音打断了她们谈话。
原来,这两天她们马不停蹄,现在终于到了雪山的山脚。
此刻,一个俊美的青年挡在她们面前,大言不惭道:“男的留财,女的留色,要是都不想留,那就留下你的命!”